说到底,还是怪我当年年少无知,听信了机械键盘厂商的忽悠,没有仔细思考个中利害。每个机械键盘厂商都会告诉你,薄膜键盘的按键寿命只有几百万次,而机械键盘可以达到几千万次,比机械键盘长得多了。他们不会告诉你的是,早在达到按键寿命之前,机械键盘就会因为触点氧化问题报废。
机械键盘——为与光轴键盘、磁轴键盘区分,以下使用“普通机械键盘”指代使用簧片触发的机械键盘,也是市面上绝大多数机械键盘种类——是一种使用电阻原理来造成电信号的键盘。每一个按键下面都有一个轴体,每一个轴体里面都有两个金属触点,称为静片和动片。键被按下后,动片与静片接触,产生电阻变化,从而产生了信号。因此普通机械键盘是否好用,就依赖于触点接触的状态,触点如果氧化或者进灰,就会产生连击、断触等问题。(顺便一提,鼠标连击也是这个原因。鼠标开始连击的时候,也远远不到按键寿命。)
因为酒精和WD40有清洁作用,因此如果普通机械键盘连击,设法往轴体里滴入酒精或WD40,然后拼命按键,可以暂时应付一阵,但如果要根治,就只能换轴了。况且往鼠标左键里滴酒精还好说,键盘上面那么多键,一个一个滴酒精,来上几轮,谁也受不了。(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
当然,我这把键盘四年半就开始连击,除了普通机械键盘本身的问题以外,可能也有一些其他因素。比如我在刚使用不久时就给键盘泼了一次水,又比如北京的灰尘一直很大,我之前又用惯了薄膜键盘,没有防尘清灰的习惯。并且去年夏天正是北京下暴雨的时候,每天空气湿度都能达到100%,键盘也正是在那个时候大面积连击的。但由此也可以看出普通机械键盘有多么娇贵,又不防水又不防尘,远远不如薄膜键盘皮实。
所以说普通机械键盘比薄膜键盘耐用的说法根本就是个谎言。我想能把一把薄膜键盘从全新使到坏的人应该不多,虽然机械键盘的拥护者一直强调薄膜键盘的薄膜会老化——理论上确实如此——但不管怎么说,我单位统一配备的罗技K120用到第八个年头还照样生龙活虎、清脆有力,比我的Cherry键盘好用多了。虽说当时买Cherry键盘主要是想尝试一下机械键盘的手感,但如果当时知道这么不耐用,我是说什么也不会买的。
至于手感问题,青轴的手感确实与薄膜键盘不同,我甫一拿到Cherry键盘时,着实为青轴的手感惊艳了一阵,进而对办公室的薄膜键盘颇为不爽。但在熟悉了青轴的手感以后,不管是在家里敲青轴还是在办公室敲薄膜,对我来说都差不多,只不过是一种手感和另一种手感而已,不再有孰优孰劣之分。我由此悟出一个道理:对机械键盘手感的追求,或许只是在追求一种新鲜感罢了,并不存在机械键盘的手感天然优于薄膜键盘手感的情况。因此手感这种事情,实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以上是从键盘连击后,我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思考明白的道理。但在思考得这么透彻之前,我也曾寻思着再买一把便宜一些的机械键盘接着用,但在了解了当前机械键盘的发展现状之后,就更是瞠目惊舌、无言以对了。让我惊讶的不是Cherry轴产权到期、国产轴体百花齐放这件事,而是现在对普通机械键盘的追求居然已经变成了声音好不好听,而不是轴体质量高不高、键盘耐不耐用。由此风向导致的结果就是,国产线性轴层出不穷,段落轴寥寥无几,选轴体单看它声音如何、能不能发出麻将音,实际上都大同小异,都是Cherry轴的变体,没有什么突破。普通机械键盘的价格越压越低,甚至百元不到就可以买一把键盘,然而代价是短短几个月后就开始连击、断触,根本没有质量可言。神奇的是,现在所谓“键圈”的人似乎也不在意质量如何,他们往往一人有十几二十把键盘放在架上闲置着,键盘之于他们已经变成了一种玩物,而不是实用工具。普通机械键盘现在已经走上了和钢笔、彩墨、手账等等相同的道路,然而钢笔彩墨手账好歹也是好用的,这键盘连好用都不满足,产生的智商税还要更多些。
更让我哭笑不得的是,每次搜索普通机械键盘里面哪个最耐用,得到的结果都高度一致:一类说“你买个热插拔键盘,轴坏了直接换一个就完了”,一类说“要说耐用,那还得是Cherry原厂轴”。前者我不予置评,后者我买的就是Cherry自己的键盘,也不过就好用了四年半而已,既然这就是普通机械键盘里最耐用的,那其他键盘可想而知了。
于是,在经历了一番教训、又做了一番调研之后,我痛定思痛,重新整理了一下我对键盘的基本要求:
前两条直接pass普通机械键盘,因此下一把键盘就要从薄膜键盘、光轴键盘、磁轴键盘、静电容键盘里考虑了。这里面磁轴键盘生产厂家不多,我对其中利弊也不太了解,只知道买磁轴键盘的人都在玩FPS,我既然没这个需求,那便算了。至于静电容……我也不追求用多高端的键盘,买静电容还不如直接买薄膜。这样一来,就剩薄膜键盘和光轴键盘。
薄膜键盘如上所述,虽然也有薄膜老化的问题,但也足够用很多年,这点看社畜们都在使用的办公键盘就明白了。倘若不考虑其他因素,只需买双飞燕KB-8或罗技K120就可以了。但办公键盘的问题在于都是使用激光镭刻或丝网印刷工艺,我使用过的每把薄膜键盘,A、I、N几个字母都是必然被磨没的,十分不爽。但目前的主流观点认为薄膜键盘是穷人才用的低端玩意儿,不喜欢在薄膜键盘上使用二色或者热升华工艺。我在淘宝和京东上找来找去,发现能找到的使用双色注塑工艺的薄膜键盘长得都差不多:悬浮键帽,自称机械手感,十几到二十几个键无冲,并且基本都会使用土不拉几的混光。所以这“机械手感”是什么呢?薄膜键盘相信大家都很清楚了,但是机械手感薄膜键盘是怎么回事呢?我像网站小编一样查找了半天,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况且这混光真是让人无语凝噎,我一个个看过去,只在银雕、前行者、斗鱼几个牌子找到一两个RGB(与混光的区别在于可以自己设置颜色,包括单色)或单色光的机械手感薄膜键盘,这些牌子实在太小,我也不太敢买(顺便一提,前行者的水军真的超级多,导致我对这个牌子观感很不好)。但除了这些“机械手感薄膜键盘”外,似乎就真的找不到双色注塑工艺的薄膜键盘了。
既然双色注塑的薄膜键盘难找,那么换个思路,买一把普通薄膜键盘,自己换一套键帽又如何呢?不幸的是,这也很难实现。目前做键帽设计的厂家都是按照机械键盘键帽设计的,也就是说键帽都是用来契合MX轴(十字口),根本不适配薄膜键盘常用的火山口、剪刀脚和宫柱结构。但我不愿就此放弃,在茫茫互联网里翻来找去,居然真让我找到了可以使用十字口键帽的薄膜键盘,那就是艾芮克(现已更名为“艾石头”)的IK6和IK10。这两种型号的键盘都使用了独特的十字宫柱结构,外观与BOX轴类似,可以更换普通机械键盘的键帽,厂家也将可以更换键帽作为了这两种键盘的特点之一;其中IK10的回车键是反L型,不太好找键帽,IK6的配置更加通用一些。既可以用一套自己中意的键帽,又有薄膜键盘的耐用性,听起来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唯一的问题在于这种方法高度依赖于特定的薄膜键盘,而IK6和IK10都已停产多年,只能在寥寥几家第三方网店里找到少量存货,回头等键盘报废以后,这条路子就行不通了。但那也是若干年后的事,或许到那时键盘界又有了什么新风尚也未可知——毕竟前两年就出现了“混动轴”这种东西,没准再过几年,薄膜键盘还有焕发第二春的机会。
再看光轴键盘。光轴键盘也是机械键盘的一种,也分段落轴和线性轴。与普通机械键盘的区别是将金属簧片换成了光电发射器和传感器,通过光的连通和阻断产生信号。
不依赖物理接触的工作原理使得光学键盘免除了普通机械键盘怕水、怕灰、怕触点氧化等等问题,只要零件本身不出问题,理论上是真的可以一把键盘用一辈子的。并且光轴键盘的响应速度很快、日常使用对键盘的损耗极小,如果要玩电竞游戏,光轴键盘显然比薄膜键盘更加合适。缺点大概就是比其他键盘耗电更多,不过开了背光的其他键盘,耗电量其实就超过无背光的光轴键盘了,所以耗电问题大概也不需要太在意。
做光轴键盘的厂家不太多(说实话,薄膜键盘和光轴键盘都这么耐用,收益明显比不上做普通机械键盘这种消耗品,难怪厂商既爱做也爱推普通机械键盘),经过我的一番搜索,目前最好的光轴是华硕ROG研发的RX轴,相关产品是ROG游侠2 RX光轴键盘。但匪夷所思的是,这个键盘的键帽居然使用的是激光镭刻工艺——难道愿意买RX光轴键盘的人会缺这点二色或热升华的钱吗?因此如果要买ROG游侠2 RX光轴键盘,必须要自己换一套键帽不可。但问题来了,RX轴使用的是自己独特的构造,完全不兼容十字键帽,目前又不存在专为RX轴做的键帽。好在光轴键盘还是比薄膜键盘更有人权,有民间淘宝店卖自制的键帽转换器,可以将十字键帽用在RX轴上,但民间自制的转换器终究是不如原生键帽契合度高,能否长期使用也不太好说。
性价比最高的光轴则是双飞燕研发的LK轴,用在它的血手幽灵系列上,目前已升级到了第三代,相关产品是双飞燕血手幽灵B975光轴键盘。虽说LK轴的稳定性略逊于RX轴,但与ROG游侠2相比,双飞燕血手幽灵B975有两个优点:第一,键帽使用双色注塑工艺,不必担心字母磨没的问题,并且如果对打油比较在意,也有PBT材质可选;第二,LK轴可以兼容通用的十字键帽,因此也可以更换自己的个性键帽。只是血手幽灵B975的空格键上拧着两个螺丝,如果要更换键帽,空格键是个问题:要么不换空格键,要么就只能把键盘稳稳当当摆在桌子上,不能带走,不然空格键容易掉下来。我还在B站上找到了血手幽灵官方号在2021年的一条评论,说新产品会逐渐取消用螺丝固定空格这个设计,这样即便想换键帽也无后顾之忧了。但自2021年以后,血手幽灵系列新出的两个产品全是线性轴,看来是我与它缘分不到,再等等也未尝不可。
一通比较下来,按照费用从低到高,我有以下4个方案:
相比之下,我对方案2更感兴趣一些。因为给薄膜键盘换机械键盘键帽这个想法太有趣了,说什么也要尝试一下。
于是我火速下单了一把IK6键盘,等待键盘送到的过程中还四处搜罗了一些好看又耐用的键帽,兴致勃勃,就等键盘寄到后开始我的实验。然而在键盘寄到家后,我撬开键帽看了一下,发现还是有些想当然了。小键可以直接替换机械键盘的键帽,没什么问题,问题在于大键依然采用了薄膜键盘的常规设计,键帽两边各伸出一截塑料圆柱作为支撑,并且还卡了一截平衡钢丝。机械键盘的大键则是在大键轴体两边各安装一个卫星轴(也是十字口)作为平衡,与薄膜键盘的设计截然不同,因此键帽也无法很好地兼容。其他大键都不算太长,也就罢了,空格键的键帽换上以后实在晃得太厉害,根本无法使用。并且还有另一件我始料未及的事:我买的这把IK6键盘居然发霉了。毕竟这个型号已经绝版了好多年(IK10也是),即便还有库存,应该也在库房放了好多年,基本用不了了。
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其他可以套用机械键盘键帽的薄膜键盘,方案2是行不通了。其他3个里面,方案3可以完全向下兼容方案1,而方案4我不到万不得已不是很想采用。于是我又下单了双飞燕血手幽灵B975。
104键,还附赠一个手托和键盘垫。本来以为用不上键盘垫,但安上手托以后发现不行——手托的底座是金属的,不铺键盘垫很容易划到桌面。
血手幽灵B975使用的LK段落轴,段落感比Cherry青轴要轻一些,压力较小,我这样的大力金刚指需要适应一下才能行。不过敲起来手感也更轻巧了,长时间敲键盘手指也不会累,我还是挺满意的。只是卸下键帽看了看,发现换键帽依旧不太行——大键的结构还是与普通的机械键盘不同。另外Caps lock键也不是标准设计,换成普通机械键盘的键帽的话,扣是能扣上的,只是这个键会向左凸出一块,很不协调。空格键则是在键盘背面拧了两颗螺丝固定,据说把这两颗螺丝拆下来就不保修了,不知是真是假。
考虑到这样的情况,我也断了换键帽的念头,反正B975自带的键帽是双色注塑,不必担心字符磨损的问题。只是这注塑工艺实在是糙,字母的口都恨不得开到地球另一边去了,要不是我基本把键盘上的键背下来了,有的键还真不一定看得懂是什么。罢了,想想ROG游侠2的键帽,或许我也不该抱怨什么。
至于背光,键盘自带的6种灯效全都花里胡哨,也就灯效6勉强能接受。要自定义灯光以及按键组合等等,则需要安装血手幽灵官方网站上的控键宝典3。我给键盘设了个冰蓝色背光,总算是顺眼点了。可惜不玩电竞游戏,有点浪费光轴键盘响应快这个特点——甚至都想找个电竞打打了。
于是琢磨到了现在,总算是愉快地换上了合乎心意的新键盘——可惜我精心收藏的若干套键帽没有出场机会了。我还是想把键帽当做一个工具而不是玩物,如果这把光轴键盘真能用一辈子不出毛病,那我就愿意用它一辈子。
希望它有朝一日不会给我骂它的机会。
附:我个人喜欢的一些键帽,均可在淘宝上找到(如果没找到,那应该就是停产了)。
如今再打出“疫情”两个字着实无趣,但毕竟是新冠防控政策乙类乙管后的第一年,也是三年封控政策一去不复返的一年,多少还是要记录一下。
即便在放开之前和之后曾有那么多沸沸扬扬的争论,即便在放开之后,全国各地遭受了一波那么猛烈的疫情冲击,仅仅几个月后,封控时期的痕迹真的就如同水波一般漾开、淡去,直至消失无踪了。餐厅、宾馆、旅行社忙忙碌碌,重新开张,群众旅游和消费的热情空前高涨,大爷们又聚在一起下棋打牌,路边又出现了一茬接一茬发传单的人,甚至骗子也重新开始活跃起来了(虽说这不是件好事)。没有任何人强迫,整个社会在大家共同的期盼下,很快就活了过来。
黎民百姓啊,当真如同野草。又柔弱,又顽强。
在我自己的感觉里,每天报行程、扫码测温的日子也仿佛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虽然事实上还不到一年而已。每次想到一年前的情况,都会有点恍惚。比如今年冬天我不知道当前的发型该如何戴帽子,回忆去年同期时,忽然想起去年冬天被封在家里足不出户的日子;又或者我骑车路过以前的一个核酸检测点,看到当时的棚子已经被改造成了自行车棚,不自主地忆起当时在这里排长队测核酸的时候。
自然,封控政策解除,不代表病毒本身已经消失。自从乙类乙管后,我再没把口罩从脸上摘下来过——虽然其他人都早已不戴口罩了。新冠病毒一直零星散发,并在2023年5月左右又来了一波爆发,基本上把侥幸躲过上一波的人都给网罗了干净,这其中也包括我的家人们。我的家人们也和我一样一直戴着口罩,但还是在一次地铁出行时神不知鬼不觉地被感染了,新冠的传染力依旧恐怖如斯。不过,由于我们家一直很小心,在出现症状后也第一时间采取了最严格的隔离措施,所以我至今依旧幸存。好在在5月时,国内已有了好几款新冠特效药,医疗资源也不算太紧张,全家人——包括90岁的奶奶——都有惊无险地度过了这次与新冠病毒的抗争。
当时我有点想就此事写一篇博文详细记录一下,但又实在不想再在2023年念叨新冠这点破事,遂作罢。生活该向前继续了。
如今的新冠也实在不值得拿来一说,它已经和其他传染源一道变成了普通传染病,甚至还被盖过了风头。由于现今大家都不戴口罩,这个冬天依旧传染病盛行,而其中最胜的是甲流、乙流、支原体,新冠都不值得被高看一眼了。大家生了病也搞不清楚究竟是感染了什么,重视的去医院把各种传染源检测一遍,不想如此折腾的就自己在家挺一挺,也就都过去了。
这样的环境对于我家这样依旧不想被传染的人来说实在不友好,防不胜防,虽说自己戴着口罩,但口罩也不能让自己无敌,特别是别人一边咳嗽一边面对面跟我说话的时候,那真是一点辙也没有。我也一直不理解,生病这么难受的事,为什么大家都不肯像以前一样戴上口罩。
但归根结底,我丝毫不怀念封控时期的生活。现在的生活虽然有些遗憾,但明显有生气得多了。
希望未来也能继续这样普通的生活。
这个关键词特指我和我的家人的健康,毕竟我们家一群病号,最近几年一直前前后后地往医院跑。
继我姥爷和我妈相继查出癌症后,我姥姥也得了甲状腺癌,手术后又一直在做放化疗,每次他们一家视频通话,都难免有病友交流环节。好在他们都很乐观,个个精神抖擞,姥姥由于放化疗的缘故消瘦了许多,也只是笑着说,现在小肚子都没有了,挺好的。
我很欣慰,但毕竟几位老人得的都是癌症,实在是放心不下来。只希望他们后面都能像现在这样,一直开开心心、健健康康地生活,长命百岁,无疾而终。
至于我自己,则还是和以前一样地每天定点吃专用药,之前还喝汤药、吃逍遥丸等,后来身体好些,就慢慢地停了。副作用也和以前一样,脾气暴躁、持续出血……哦对了,现在连觉也睡不好了。由于一直出血不止,还导致了贫血,每天脸色蜡黄,浑身没有力气。
像我一样吃药一年多且不中断还在一直出血的情况非常罕见,医生也试图为我止血。只不过经过长时间的接触,我强烈怀疑医生是学临床医学出身的,基础知识不太行,只是在采取一些公式化的措施。先是开了一些云南白药口服,无效。后来让我先停药,在月经第一天继续吃药,以使雌激素保持在较低水平,依旧无效。再后来又让我打了两针雌激素抑制剂,把雌激素压到了60多,继续吃药,还是无效。
根据我自己的观察,但凡一停药,我的状态就好得很,血也不出了,脾气也变好了,睡觉也香了,甚至就连打针的时候也没什么不舒服(打针的副作用通常是很强烈的),一旦把药吃上,各种问题就来了,看来这药真跟我不对付。然而不吃药病症又极容易复发,真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现在也只能一边发愁一边吃着。
希望未来的一年能找到一个解决吃药副作用的办法——主要是解决出血这个问题——不然一直贫血,有气无力,不说别的,正常生活都受到影响了。
饮食方面,自从家人和自己相继手术后,我就在家里极力推行健康饮食,今年也是一如既往,甚至又稍微优化了些。除了多吃蔬菜外,也保证了鱼和粗粮的足量摄入。饮料这东西也许久没有喝过了,去年的年夜饭还喝了果汁,今年就打算以大麦茶作为饮品了。
在由多年前喜吃垃圾食品和煎炸食品的极不合理的饮食习惯转变成现在健康饮食的过程中,我悟出了两个道理。
第二条也不光是从饮食这一方面,而是从我这些年的方方面面得到的一个总体的感悟。
至于锻炼,由于我贫血(而且还是由于失血导致的贫血,而不是其他病理性原因),整天虚弱得有如林黛玉,一回家就倒在床上什么也不想干,所以保健操终究也未能坚持下去,唉。不过依然保持了走路上下班的习惯,所以基础的运动量多少还是有点。未来如果能解决出血问题,恢复干劲了,还是应该做一些锻炼,提升代谢水平。
曾经的周末游北京的计划,先是因为疫情爆发的原因而中断,恢复正常生活后本想继续,但短短一段时间过后也继续不下去了。原因无他,不知道还能去哪了。
作为一个平时宅家不出门的社恐,为了知道北京都有哪些地方可以游玩,我看了好几个介绍北京吃喝玩乐的账号,然而他们都有一个问题,就是所谓“吃喝玩乐”,在他们那里基本只剩下“吃喝”。作为一个已经在坚持健康饮食的人,我对吃喝实在是没有半点兴趣,因此从这些账号处基本没有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靠我自己找的地方,如今也都逛完了,只剩下几个寺院,只是找到这些寺院时都是冬天了,计划明年春夏之际去那里坐一坐,静静心。
虽然探索北京之旅只能告一段落,但我每个周末依然坚持出去一天,去周边的公园走走坐坐,晒晒太阳,看看花草,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也是惬意得很。看到在公园里溜达的大爷大妈们,有时也会失笑,以前只觉得他们老套,但我现在的生活也和他们没什么区别了。而当我自己也开始在公园里溜达的时候,才开始领悟到,老百姓才是真有智慧,他们不需要任何理论指导,没有花任何智商税,就懂得了真正的养生之道。
不过逛公园只有在春季到秋季才合适,一到冬天,万物凋零,就只剩下在外面干冻着的份。因此这个冬天,我开始了去年冬天因为疫情未竟的计划——逛博物馆。万物生发的季节待在室内实在浪费,而冬天参观博物馆就再合适不过。
我先是查了一下北京的免费博物馆,并添加到电子地图的收藏夹里。不查不知道,一查之下,竟查到了100个左右的免费博物馆,其中也包括了中国国家博物馆、中国美术馆、中国工艺美术馆等国家级别的博物馆,不愧是帝都,家大业大,令人叹服。当然,收费的博物馆里也有许多精品,例如故宫博物院和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最近的特展“礼运东方”极有分量)。其中很多博物馆还会举办限时的展览,可以用iMuseum这样的App来追踪。
不过参观博物馆可真是个体力活,我参观到现在,也只参观完了几个大博物馆而已,而且就这几个博物馆,也搞得我腰酸背痛(因为经常要弯腰看介绍,对我的老腰实在是个考验),并且站得久了,脚还没疼,胯部就开始酸痛,四个小时就坚持不住了,只好下次继续。沮丧的是,即便参观博物馆累成这样,也消耗不了多少热量,所以即便饿得要命,也不敢多吃东西。
并且博物馆里展出的东西以及介绍的知识,我基本都是外行,即便看得仔细,许多也不太明白,涉及到艺术的就更是了。但终究还是涨了不少知识,比如认识了古代器具陶鬲和陶鬶,后者甚至我家还有一个,是别人赠送的山东黑陶的陶鬶(当然,是当代制作,不是什么文物),只是之前看不懂这是什么东西,一直束之高阁,这下总算是为它正名了。
冬天天气暖和、空气清新的时候,我也还是会到附近的柏树林里坐一两个小时,晒晒太阳。博物馆反正也不会长腿跑了,我并不着急看完,天气好的时候还是会尽量到户外活动活动。
我对目前的出行安排还算满意,或许接下来的周末也会继续这样的行程。本来平时上班就一直坐着,节假日的时候能出去走走,放空心思,不要太累,我觉得就挺好的了。
在过去的一年里,Z-Library又回归了明网,我还在2023年5月里研究了一下安卓当前好用的本地阅读App。不过我事实上并没怎么用手机或Kindle等电子设备看电子书,因为在参观了国家图书馆后,我突然意识到——我可以上公共图书馆借书啊!既能看到纸质书,渠道又光明正大,不必思考在Z-Library下载电子书的道德问题。唯一不爽的就是要忍受书上做的各种笔记,又不是自己的书,瞎划个什么东西,真没素质,然而这样没素质的人偏偏借每本书都能看到,也就小说能大多幸免于难。
我把想看的书列了书单,按图书编号从前到后一本一本去图书馆借来看。由于我不看什么畅销书,大多数书都能直接借到。后来,我妈看我一趟一趟跑图书馆比较花时间,就拿来我的书单帮我借书,一次借两本,我们交换着看。
这一年看的书不算多,但也都很不错,没有一本是看完后觉得浪费时间的。我个人尤其推荐周雪光的《中国国家治理的制度逻辑:一个组织学研究》(ISBN: 9787108058331)。该书在出版后不久即被禁止销售,但在作者的个人主页上可以下载到该书的pdf电子版,Z-Library上还有epub和azw3格式(这就是为什么读书人不能没有Z-Library)。此外,各大公共图书馆普遍也都有馆藏,可以正常借阅。读完此书,对当前中国社会的种种现象都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以至于我将这本书列到了我个人的“人生必读书目”里。(顺便一提,我的“人生必读书目”是在读完这本书后才决定建的,目前只有两本书,另一本是Eckhart Tolle的《当下的力量实践手册》。)
我从小就爱读书,但最近一些年读书,明显感觉到比以前要吃力了。我原以为是中间学习和工作的这些年耽搁了读书,导致读书能力下降,但进一步想想,或许也不尽然是这个原因。小时候看的书以各种小说和文学作品为主,历史书也爱看讲各种历史事件的,一言以蔽之,就是:看故事。而现在,我的阅读喜好已经不知不觉偏向了社会科学大类,历史类的书也更偏向于政治制度史和社会生活史,故事倒不怎么爱看了。因此,现在看的书要比以前看的书更晦涩些,阅读速度也慢了很多。
不过接下来,还是希望能在读懂书的前提下再加快一些阅读速度,因为现在读书的时间真的不多了。除了要分出一些时间玩游戏外,还要拿出白天的宝贵时间出行,可供读书的时间拙荆见肘,甚至连写博文的时间也牺牲了一些。目前书单上这些书,还不知道要几年才能看完。未来读书的时间还会更少,因为我还在计划拿出一部分时间来学英语。
如果实在提升不了阅读速度,那便希望接下来看的书都是好书,值得付出我有限的读书时间吧。
这两年实在是游戏肥宅的幸福之年,前有《艾尔登法环》,后有《博德之门3》,都是保质保量的大作,只玩这两个游戏都足够幸福地度过这两年了。更不用说,2024年还会发售《艾尔登法环》的DLC,《博德之门3》也还在孜孜不倦地更新补丁,或许2024年也可以被这两个游戏承包了。
《艾尔登法环》与《博德之门3》,前者是魂系ARPG,后者是CRPG,除了都属于RPG大类以外差别巨大,但我很喜欢将它们放在一起说。原因在于,这两个游戏都是制作公司自制作人以下的全体员工真心热爱游戏、也真心想做好游戏的诚意之作,也是两个本来属于小众类别的游戏依靠自己过硬的质量出圈爆火的里程碑之作,还是两个本来寂寂无名的小公司厚积薄发,最终功成名就的翻身之作。《艾尔登法环》与《博德之门3》,殊途而同归,最终顶峰相见,它们必定会在游戏界的英灵殿中留下自己的姓名。
作为一个从它们的前作开始就很喜欢FromSoftware与Larian的玩家,我很高兴能看到这样的结果,今天的一切荣耀都是它们应得的,都是一群真诚而热情的游戏人耐住寂寞与贫困默默耕耘多年的结果。《艾尔登法环》和《博德之门3》的成功,证明做游戏是没有捷径可走的。如Ubisoft、Bethesda这些大厂,早已沦落为试图用工业模式批量生产3A罐头糊弄玩家的名副其实的厂子,制作人不爱自己的游戏,也不打算制作好游戏,反正把罐头包装得精美一些,照样有粉丝买账。游戏玩家苦大厂久矣,可惜大厂把持着市场,有想法的小制作组还在为生计苦苦挣扎,直到《艾尔登法环》横空出世,才终于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景况。游戏制作没有捷径可走,制作人是否真心制作游戏,玩家是能感觉到的。而唯有游戏制作人真心以待,玩家才会真心以报。
我乐见这样的好游戏名利双收,也乐见在21世纪20年代终于有众望所归的好游戏可以作为游戏界的标杆。希望大厂在制作游戏时,都拿自己的游戏与这两作掂量掂量,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真本事,少一些有恃无恐的傲慢。
可惜的是,在过去一年,也有游戏制作组不敌现实的残酷,最终还是解散了,这就是我喜欢的三家游戏制作组的最后一家——Mimimi。在看到Mimimi的新作《影子诡局:被诅咒的海盗》发售、《赏金奇兵3》打折促销的时候,我还很高兴又有RTT新作出现了,然而在开开心心买完打折的《赏金奇兵3》后,突然看到了Mimimi解散的消息,震惊得好半天都不敢相信是真的。要知道这可是Mimimi啊,是在RTT凋敝多年后,独自扛起RTT大旗的Mimimi啊。Mimimi的第一部作品《影子战术:将军之刃》就有着极高的质量,RTT爱好者们都对Mimimi给予厚望,甚至Mimimi还获得了《赏金奇兵》续作的开发权。然而即便是这样高的质量,Mimimi最终还是没法养活自己,小工作室在游戏界生存的残酷,由此可见一斑。
除了现实的无奈外,RTT也确实是吃力不讨好。RTT的每一道关卡都要花大量心血去设计,然而价格却又不能定得太高,因为它们是在和市面上所有游戏竞争,玩家理所当然会思考“你一个2.5D又没什么剧情和演出的游戏凭什么让我花3A大作的钱”这样的问题。包括我自己都觉得《赏金奇兵3》和《影子诡局:被诅咒的海盗》的原价太高了,都在等打折,遑论一般玩家。但或许也只有这样高的价格,才供得起当今的RTT吧。
得到Mimimi解散的消息后,我用最高难度打通了《赏金奇兵3》,但不知是心情郁闷还是心态产生了变化,对这部作品兴致一般。或许RTT的消亡是无法阻止的,毕竟玩法就那么多,总有不再新鲜的一天。但我还是希望Mimimi的员工们有朝一日能以不同的面目再做一些RTT出来,兴许散作满天星的日子终会到来。如果不能,那实在是太可惜,太令人心痛了。
其他在我这里值得一书的游戏就不多了。2023年的下半年被《博德之门3》承包(中间玩了一段时间的《赏金奇兵3》,玩完后又回到了《博德之门3》),上半年则在第无数次重打MOD玩《上古卷轴5:天际》。我不用任何MOD整合包,所有MOD都是自己在Nexus网站查找、下载和调试,MOD列表比以往更全、更用心,但也比以往更深刻地感受到过时的框架和玩法的弊端。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玩《上古卷轴5:天际》了。
此外还有一个正在观望的《山河旅探》,据称是2024年开年的国单黑马。我在2022年7月就已在手机上玩过《山河旅探》第一章DEMO,表现合格,但还是难以把握游戏整体的推理水平如何——毕竟推理游戏,最关键的就是核心诡计是否精彩、逻辑能否自洽,我还格外关心它是否足够本格,其他的都不重要。如果评分不错,接下来会买来试一试。
这个关键词本来是不必有的,因为过去一年里,我除了游戏OST外,基本就没听什么新的音乐。不过就在不久前,我在B站上刷到一首Casper Esmann弹奏的《夜曲》,惊为天人,不得不为它写两句。我并不喜欢《夜曲》原曲,本也不认识Casper Esmann是何许人也,更不格外爱听吉他,但那天偶然在B站看到这个视频以后,就再也忘不掉这首曲子,弦音间轻描淡写的惆怅,是一种与原曲截然不同的感觉,单曲循环多少遍都听不腻。
顺便一提,我在写这篇博文时搭配的BGM,是Casper Esmann与Eddie van der Meer合奏的《Viva la Vida》。
一年一年下来,我这年末总结写得越来越不像年末总结,反而像个天南地北的大杂烩。或许是认为这些闲嗑都不值得专门一书,但总结时一旦想起来,还是忍不住写个没完。只希望有朝一日不要变成一年只写一篇长长的年末总结才好。
写到最后,我又往前想了一想,发现当前的生活,有些一直没怎么变,但也有些已经与几年前大不相同了。改变固然需要一些契机,比如在家人和我都相继生病手术后,我就格外注重身体健康的相关问题,但这些改变也不是突然形成,而是一天一天润物细无声地变化着,连我自己不特意去想都无法察觉。几年前的我必定想象不到现在的我会是这个样子,那么现在的我又能预见未来几年的我会是什么样子吗?让时间带着我漫无目的向前漂流,想想也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
最后,还是希望所有人都新春快乐,身体健康。
]]>我很喜欢玩游戏,而玩游戏的时候又希望尽可能地把游戏玩得明白。自从多年前玩了《上古卷轴5:天际 (The Elder Scrolls V: Skyrim)》并写了一篇《潜行弓研究笔记》之后,我就在整理游戏资料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而整理游戏数据,自然是用Excel最好。于是到后来,玩Excel也变成了我玩游戏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由于深谙我的Excel教忠实教众属性,不久前阿箱向我推荐了一个视频,我打开一看,居然是2023年微软Excel世界锦标赛决赛的录像。并且,是的,它完全是按照电竞比赛的风格来举办的。
看到这个视频后的第一反应:啊?啥玩意儿?世界上还有这么怪的比赛?
看到这个视频后的第二反应:所以谁说Excel不是游戏,你看它连电竞比赛都有。吾心甚慰。
Excel的电竞比赛或许是所有电竞比赛中最奇怪的一个。虽然它也像其他所有电竞比赛一样有解说有主持,并且也像其他所有电竞比赛一样用激昂的语气介绍选手和解说比赛,但仔细一看,解说穿的是写满了Excel公式的T恤,而选手——无论来自哪国,年龄多大,有着什么样的绰号——都是一副老实宅男模样。而台下偏偏又有一群观众像其他所有电竞比赛一样热情地为自己所支持的选手加油,种种要素汇在一起,让这个比赛充满了奇怪的气息。
不过Excel世界锦标赛虽然是电竞比赛,实际的比赛内容更像是上机考试。每一轮比赛中,选手都会拿到一个excel文件,上面有若干道题,每题都有一定的分数,选手要做的就是在规定的时间内尽可能拿到更多的分数,最后得分最多者获胜。于是比赛的过程就是看每位选手如何埋头答题。
虽然Excel也有电竞比赛这件事本身很有趣,但我实际看了一会儿后,却不觉得把Excel办成电竞比赛是个好主意,至少目前这个形式不行。因为观众看不到每一场比赛具体的题目,比赛过程中几位选手的屏幕还会很快速地来回切换,也看不出来选手具体是如何解答的——这就不像电子游戏的比赛一样,观众都知道游戏规则,也能看懂选手都在干什么。观众能看明白的,实际上只有各位选手的实时分数——由此可见,只要把多于一个人聚在一起并且找个形式随便比个大小,就能成为一个比赛了,而且观众还买账。不过Excel电竞比赛现场票或许也会是所有电竞比赛的现场票中最有实际用处的一个,因为每位选手的座位前都有一个该选手的屏幕投影,展示了选手完整的答题过程,这只有现场的观众才能看得清。
不过促使我写这篇博文的并不是对Excel世界锦标赛的感想,而是赛事组免费放出了最后一轮比赛的题目,供大家同乐。事实上,所有比赛题目都会在官网上放出,只不过都有20美元的售价——我很怀疑是否真的有这么多nerd愿意买——但最后一轮比赛的“EVE Online” Case是免费放出的,可以在此处下载。
EVE Online是一个太空题材的沙盒网络游戏,我多年前也玩过一阵子。该游戏一直被戏称是Excel游戏,2023年的时候更是加上了官方Excel插件,拿EVE做Excel世界锦标赛的题目,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我甚至怀疑这场决赛就是EVE赞助的)。题目的内容是用Excel计算EVE中挖矿、造船以及相应成本和收益的问题,这可实在是太适合玩游戏必列Excel的我了。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晚上,我埋头攻克这张Excel,最终总算是答对了所有题目,也有不少收获,在此写一篇博文作为记录。
在叙述具体的解答过程之前,先对题目的形式做一个简单介绍。一个excel文件——也就是一轮比赛——的题目分为Questions和Bonus。Questions是一般题目,其中又分为7个Level,每个Level又有20-30道小题,每道小题有一个分数。越往后的Level分数越多。不过不同小题之间就是几个变量的值有所不同,每个Level解决的是同一类问题,因此用同一组公式就可以一并解决——当然这同时也就意味着,如果这个Level解得不对,里面所有小题基本都拿不到分了。Bonus则是抢答题,给最先答对此题的几名选手加分。Bonus共有5道题,分数也是越往后越多,限定的选手数目分别是5/4/3/2/1,即前5个答对第1题的选手获得第1题的分数,前4个答对第2题的选手获得第2题的分数,以此类推。最后,整个excel文件限时30分钟解答,不过我不参加比赛,就慢悠悠地把所有题目都解答了。
以下简单介绍我解答这些题目的思路。我的完整解题过程可以在此处下载。此外,解答其中绝大多数题目都需要使用一些新函数(不然写函数会写得很痛苦),所以Excel必须使用365版本。如果用比Excel 365更老的版本打开我的excel文件,数字很有可能无法显示。
在实际解答问题之前,把题目所需的必要数据整理一下是个好习惯。我整理了舰船信息、行星矿物信息、行星分布及资源信息、采矿效率、市场矿物价格等等,分在了3张sheet里,这样做题时更方便查找和筛选。当然,在实际开始做题前是无法得知我们都需要什么信息的,所以这些数据都是随着做题的进度逐步整理而成。
这道题很简单,用每种船所需的Tritanium数量,乘该矿物价格,四舍五入精确到千即可。
计算价格只用一个VLOOKUP函数就能搞定,但在后面的计算中需要大量使用XLOOKUP函数,因此不如在这道题开始就熟悉XLOOKUP函数的使用。
至于四舍五入,使用ROUND函数,位数写0即可,下同。
需要将每种舰船所使用的7种矿物数量分别乘它们的价格,计算总价格。并且因为厂家收10%的加工费,还要再乘1.1,最后四舍五入精确到千。
这道题也简单,只要知道这种 A1×B1+A2×B2… 的计算需要使用SUMPRODUCT函数即可。
这道题就比较难了,最大的难点在于如何将单元格背景颜色转换成其所对应的舰船名称——不得不说这道题记录数据的习惯真是太不好了,哪有在Excel里用背景颜色记录数据的啊,真是个反面教材。
对于如何把背景颜色转换成舰船,我实在没有什么好的办法。理论上写VBA是可以的,但问题是我不会写,而且我相信这既然是Excel比赛而不是VBA编程比赛,一定有用Excel自身的功能就可以解决的办法。上网搜索了一下,多数搜索结果说使用GET.CELL函数,但这是一个低版本的函数,已经不能在当前版本上直接使用了,搜索结果说要先定义名称再使用,但或许我对Excel的定义名称功能也不太会用,没能试成功。最后,我使用了替换中的“从单元格选择格式”,使用笨办法,将几个颜色的单元格内容分别替换成了对应的舰船名称。得亏舰船只有5种,要是来个100种,我就得直接放弃了。
接下来就是统计每道小题中,每种舰船数量都有多少。这个统计需要使用到SUMIFS函数。
然后,根据每种舰船的7种矿物数量,计算每道小题中,7种矿物分别需要多少数量。依旧要使用SUMPRODUCT函数,里面的两个数组则需要嵌套两个XLOOKUP函数做查找,前一个查找所在小题的5种舰船数量,后一个查找5种舰船对应矿物的需求量。
之后,再用XLOOKUP函数列出每个小题所对应的日期中,7种矿物的市场价格。
最后,用SUMPRODUCT函数将每种矿物数量与其价格相乘求和,再乘1.1(加工费),四舍五入到百万即可。
这道题就涉及到行星区域图了,最好是在做题之前,将行星区域图整理成一维表,记录坐标、行星种类和矿石数量,再将行星上的矿石单位从units转换成m3,因为接下来计算时基本上都是使用m3。
要整理这样的一维表,首先依旧是需要将背景颜色转换成对应的行星,于是我又逐一使用了一遍替换中的格式功能(也幸好行星只有4种)。坐标则可用XLOOKUP函数分别搜索对应单元格的横坐标和纵坐标,再组合文本成为完整坐标。units用图上的数字乘1000即可,再用各种行星的units与m3的换算关系,将矿石数量的单位由units转换成m3。
(顺便一提,“Case” sheet中第45行的举例是错的,是6000 units,而不是6000 m3,如果换算成m3,应是600。微软Excel世界锦标赛决赛的excel文件都描述得这么不严谨,看来这比赛的电竞化程度还是弱了一点。)
整理完后再回到Level 4的题目。首先,用XLOOKUP函数列出每道小题的坐标所对应的行星及其总矿石量。然后再用这个函数,根据每种行星的7种矿物分布,计算每道小题的每种矿物总量(这里面还要再嵌套一个XLOOKUP函数查找对应矿物,这也是XLOOKUP函数的一个经典用法)。最后再用SUMPRODUCT函数,与2023/11/27的矿价相乘求和,四舍五入到百万即可。
这道题我认为很难。需要计算每道小题所给出的行星序列中总矿物量,并且还要考虑不同行星采矿等级,以及驳船的总承载量。
为了方便计算,先把采矿等级换算成有效开采的比例,也就是我在“整理数据”一节中所说的“采矿效率”。这样计算起来会更快。
为了答这个问题,首先,需要使用XLOOKUP函数把每个小题中列的一串坐标都转换成行星类别。然后再用两个表,分别列出对应的总矿石量,和对应的采矿技能。这样,就可以计算每个小题的每个坐标分别的有效开采量。
接下来就是要考虑驳船的总承载量,有效开采量合计不能超过27500 m3。在Level 5中,只有一道小题的有效开采量合计超过了27500 m3,我就手动处理了这一道小题,但从规范角度来说,每道小题都应该用MIN函数处理一下。接下来的Level 6就必须要这样做。
然后,需要把每个小题的这一串坐标按行星归类,计算4种行星分别的有效开采量。依旧是使用SUMIFS函数即可。
再然后,使用SUMPRODUCT函数嵌套XLOOKUP函数,把每个行星的矿物数量按7种矿物分门别类。
最后,再用SUMPRODUCT函数与2023/11/27的矿价相乘求和,四舍五入到百万即可。
这道题也很难,而且我认为不光是难,它的题目表述得也很迷惑。
这道题要求规划路线,规则是这样表述的:
The player will select the next asteroid to mine based on the following rules: start mining with the most profitable and largest asteroids until the barge is full.
- Highest ISK/m3 value - note that this value will be the same for all asteroids of the same type.
- Largest size of an asteroid - to minimize transportation costs.
- Assume that the players will mine the asteroids according to these rules until the barge is full, even if in rare cases the last flight might be unprofitable.
第3条没什么问题,但第1、2条之间是否有优先级,题目并没有说明。描述中也只是说“most profitable and largest asteroids”,这是一种并列关系。在玩家选择下一个行星时,是否是先严格考虑第1条,即便最高ISK/m3的行星上只有很少的矿石,然后再考虑第二高ISK/m3的行星,即便这类行星上的矿石总量非常高?或者他是综合考虑ISK总量最高的行星?由于题目表述不清,我不得不按照这两种情况分别计算了一遍,最后发现第1、2条确实是有优先级的,应当是先采最高ISK/m3的行星,直到所有行星都采完,然后再去第二高ISK/m3的行星。
(顺便说一句,玩家在规划路线时,按照先1后2的规则选择下一个行星,其实是很没有效率的一个方式,要多走很多路。应该在出发前先计算好要去哪些坐标,再规划一个最短路径,这样才更科学。)
另外一个令我困惑的问题是,是否要求开采的units是整数。一方面是因为,行星上的矿石量就是以units来记录的,在计算中它是不是总得有点用处;另一方面是因为,玩家开采的矿石如果把因技能不够产生的废料也包括进去(也就是说玩家总共开采的矿石,而不是有效开采的),很多时候会产生几位小数,这不符合实际操作。于是我把这个可能也计算了一遍,后来发现我想多了,只要直接计算有效开采的m3就好了。
累死累活总算是明白了出题人的意思,接下来就一步一步地解题。
第一步就是要计算4种行星的ISK/m3。这个不难,使用SUMPRODUCT函数,用每种行星的7种矿物数量与对应的矿价相乘求和,算出ISK/m3从高到低依次是Omber、Kernite、Veldspar、Scordite。
也就是说,玩家会先选择Omber行星,把Omber行星依据含矿量从高到低依次拜访一遍,然后再把Kernite行星依据含矿量从高到低依次拜访一遍。于是,我就把对应的坐标按开采顺序排列了一下,并列出了它们的行星类别、横纵坐标、含矿量等。由于可以直接判断出Kernite行星走不完全部坐标就可以装满驳船,我就没有继续计算Veldspar和Scordite行星的坐标,不过这个习惯不太好,回头到了Bonus 5的时候,我还是需要把所有坐标都计算一遍。
第二步,就是使用XLOOKUP函数分别列出每道小题中各个坐标的行星所对应的技能等级和开采效率,再用SUMPRODUCT函数计算每个坐标的有效开采量。
接下来就是考虑驳船的总承载量。每道小题在走完Omber和Kernite的所有坐标后,有效开采量总和都会超过27500 m3。因此,自H16行星开始,就使用了一个MIN函数,取有效开采总量和驳船剩余容量的最小值。再分别乘Omber和Kernite的ISK/m3,驳船开采矿物的总价值就计算出来了。
第三步,就要减去路程中的运输成本,在此题中是按单元格计算。这一步也困惑了我好久,因为它要求不能穿过尚未开采的行星。这要如何自动计算呢?我思考了半天,又上网查了半天,也没有查到excel对于这种情况有什么办法。
于是,我先是不考虑这个要求,计算单元格之间的距离(横坐标差值加纵坐标差值),发现答案不对。我又一个一个手动数格子,数了好几遍,确认我数的确实是最短路径,然而离奇的事来了,答案居然还是不对。难道手动数也能数错的吗?
我研究了半天我的答案与正确答案之间的差距,发现有些小题对了,有些小题却是错的。由于我是每个坐标之间都计算一次距离,很快就发现了哪一步的距离与正确答案不一致,手动改数,终于是改正确了。但问题在于,这个距离我怎么数也跟正确答案不一致。我苦苦研究了好半天,突然发现一件事:这格子莫非是可以斜着走的?
不得不说这题的出题人实在是太缺德了,一般人都会默认共边的格子才算相邻格子,共点是不算的,我觉得这可以说是一种常识了。如果认为斜着走格子也算一格,应该在题目中明确说明,不然一般人谁会想到题目会允许斜着走呢?
如果斜着走算一格的话,那么不同坐标之间的距离,只需要计算横坐标距离和纵坐标距离中相对较大的一个就是了。顺便说一下,行星区域图中的横坐标是用字母表示的,如果要把字母转换成数字,可以使用COLUMN函数嵌套INDIRECT函数,利用Excel的横坐标是字母坐标的特点,将字母转换成数字。
于是我就计算了不同坐标的长边距离当做坐标间的距离,与答案一对,发现都是正确的。但问题又来了,我还是没有考虑“不能穿过尚未开采的行星”的要求。忽略了这个要求也能算出正确答案,那这个要求究竟是干什么的?令人困惑。
总而言之,我觉得这道题出得非常不好,是所有题目里面我最不喜欢的题之一(是的,另外还有一道)。
这道题目标注的难度是Hard,但我个人认为还挺简单的,里面所涉及的难点都在前面的题目中出现过了。
首先,依旧是用格式替换功能,把这一大堆五颜六色的格子都与行星类型对应。然后用SUMIFS函数计算每道小题中4种行星的总含矿量。再根据每个小题给出的技能等级,与采矿效率相乘,计算每个小题中4种行星的实际可开采量。
下一步,就是把各类行星的矿石量转换成7种矿物的含量,依旧是用SUMPRODUCT函数。
最后,就是列出Thrasher和Griffin的各种矿物用量,计算分别能造多少艘船。首先是要尽可能多地造Thrasher(这道题就表述得非常清楚),即是将每道小题的Tritanium、Pyerite、Mexallon、Isogen矿物总量分别除以造Thrasher所需用量,取最小值,用INT函数向下取整。然后再用剩余矿物量,采用同样的方法计算Griffin数量即可。
因为是抢答题,Bonus的难度都不大。做完Questions后,再做Bonus就很简单了。
用建造Megathron所需的Pyerite和Isogen量,分别除以Omber行星中两种矿物含量,取最大值四舍五入即可。
使用SUMPRODUCT函数嵌套XLOOKUP函数,将建造Drake的矿物量与2023年10月每一天的矿价相乘求和,取最小值,再乘1.1,四舍五入到千即可。
用与Bonus 2相同的计算方式,计算Megathron从2023/5/1到2023/11/27每一天的价格。但要先买进,再卖出,也就是说在计算利润时,不能简单地用其中的最大值减去最小值。因此,需要计算每一天的价格与之前所有天数中价格最小值的差值作为当天卖出的最大利润,再取所有天数的利润最大值,乘1.1,四舍五入到百万即可。
列出2023/11/1的矿价,使用Level 6中计算ISK/m3的方式,再次计算一遍4种行星的ISK/m3,取最大值,四舍五入到整数即可。
我最不喜欢的题之二就是这道题,巧的是它也跟讨厌的Level 6有关。
题目本身是很简单的,计算Level 6所有小题中未开采的矿石总量。我寻思把Level 6中的实际开采量除以采矿效率(也就是说把废料也加上),用所有坐标行星矿石的总和减去开采过的这些就是了。结果居然不对,而且差了不少。我反复检查了多次,公式没有问题,题目也很简单易懂,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这个问题我苦思冥想了好多天都没想出来,一度想放着这道题不管,直接发博文得了,然而看那道题有个叉,又感觉很不爽。于是这些天我一直实验各种可能性,直到前两天的晚上,才实验出要把所有坐标的行星都乘上采矿效率,也就是说都要计算出有效开采量,再减去Level 6中已开采的有效开采量。
我觉得这个思路极不科学。Level 6中的玩家是把驳船装满27500 m3后就回营地,并没有吃饱了撑的把所有坐标行星的矿石都开采一遍,然后再把它们丢在行星上不管。既然如此,未开采的矿石量就不应该考虑技能,玩家完全可以未来再开采这些坐标,并且再把技能升一升。
结果就因为这个原因,我又对着这个文件多琢磨了好多天。唉,气人。
这张Excel卷子总的来说还是挺有意思的,我全神贯注做了好几个晚上,连真正的游戏都不想打开了。就是其中有些地方不太满意,出题的水平还比不上我的中学老师。办电竞比赛出这样的题可不成,好在选手实际比赛时,没有一名在30分钟内完成Level 5,也就省去了在Level 6纠结的工夫。
为了做完这个Excel卷子,我花了不知道多少小时,还一边做一边查,看来我是无缘参加Excel电竞比赛了。不过收获还是不小的,在做题过程中学到了几个十分好用也十分实用的Excel函数:XLOOKUP、SUMPRODUCT、SUMIFS。在我做这些题之前,都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函数。希望将来也有机会多学到一些简单又好用的Excel函数,这样后面再整理游戏数据时就能更快乐了。
此外,还有一件尚未清楚的事情,就是能否用Excel函数实现把单元格背景颜色对应到相应数据的功能,目前使用替换功能逐一替换的方式还是太不聪明了。另外未来如果有机会,还应该学习一下Excel的名称用法,以及在Excel中使用VBA编程。
最后,希望赛事组未来能多放一些题目出来让大家玩一玩(或者EVE来出也行),最好还能有一些复盘(其实就是讲题)。本身微软举办Excel世界锦标赛的目的就是希望更多人领会到Excel的乐趣,我虽然认同Excel很有乐趣,但若看了个比赛什么也没看出来,还什么也没学到,就没意义了。如果能多一些复盘,让更多人增长一些Excel知识,那就很好了。
]]>配件 | 名称 |
---|---|
CPU | 英特尔(Intel) 至强四核E3-1230V3 盒装CPU (LGA1150/3.30GHz/8M/80W/22纳米) |
主板 | 华硕(ASUS) B85-PRO GAMER 主板 (Intel B85/LGA 1150) |
显卡 | 技嘉(GIGABYTE)GV-N960WF2OC-2GD GTX960 1216-1279MHz/7010MHz 2GB/128bit GDDR5显卡 |
内存 | 金士顿(Kingston)DDR3 1600 8GB 台式机内存 |
内存 | 金士顿(Kingston)DDR3 1600 8GB 台式机内存 |
硬盘 | 西部数据(WD)蓝盘 1TB SATA6Gb/s 7200转64M 台式机硬盘(WD10EZEX) |
机箱 | 酷冷至尊(CoolerMaster)毁灭者经典U3升级版 游戏机箱(ATX/USB3.0/背走线/电源下置/支持SSD/LED风扇)黑色 |
电源 | 台达(DELTA)额定450W NX450 电源(80PLUS铜牌/12CM温控静音风扇/支持背线) |
“至强E3+GTX 960”的配置在当时就是一个很中低端的配置,坚持使了八年后效果就更是令游戏肥宅流泪,《艾尔登法环》即便最低配进王城都一卡一卡的,《博德之门3》进了第三章连材质都加载不出来,打败主脑后的剧情基本上什么也没有看见。这不升级一下电脑配置是不行了。
事实上,我在两三年前就动了升级电脑配置的念头,然而很不幸的是,我起这个念头的时候正好赶上矿潮。显卡界一片混乱,NVIDIA哄抬显卡价格并且回收二手矿卡翻新再卖,AMD也跟着分了一杯羹,那段时间压根不敢买显卡。后来矿潮退去,显卡乱象也收拾得差不多了,然而随之而来的又是AI潮,大大便宜了NVIDIA,以至于N卡价格十分坚挺,根本不把臭打游戏的放在眼里。不过A卡的价格倒是较为合理了,加上今年疫情封控政策解除,经济复苏,这次双十一的部分折扣还是很不错的,我总算是可以折腾一番了。
虽然台式机已经使用了八年多,但我一开始还是想着老的配置能用就尽量用,把核心的配件升级一下就可以了——也就是主板、CPU、显卡这三大件。
我不玩多少所谓的3A大作,新的配置还是希望尽可能地中低端,再者我450W的电源如果想继续用,也不能买太高端的配置。Intel的CPU和NVIDIA的显卡价格都偏高,于是我这次干脆换成了AMD全家福。主板和CPU选择了“R5 5600”+“B450M-A PRO MAX”的板U套装,显卡则在“RX 6650 XT”和“RX 6750 XT”之间纠结了好一阵,后来因为不想换机箱(机箱只能容纳不长于312mm的显卡),加上“RX 6650 XT”在这个双十一清库存,价格低至1600元,最后选择了“RX 6650 XT”。虽然配置不高,但性价比很好,三件只花了2800多元,只要能再用三年我就满足了。
虽然只买了3个部件,但既然要换主板,就基本上得重新装一遍机。本来我并没有特别发愁装机的事——毕竟2015年就自己装过了——然而到货后一看主板的所谓“说明书”,顿时盯着机箱一筹莫展了。啥玩意儿啊这是!就画个简图,连个文字说明都不写,怎么装啊!
是的,这就是主板给我的说明书。是的,我把包装盒翻了个底朝天,没有更详细的说明书了。
事实证明,作为一个毫无装机知识的人,我2015年之所以能把这个电脑攒起来,全靠的是当时华硕主板的那个超级详细的说明书。不知道是时代变化快,还是AMD或微星就是这个风格,“B450M-A PRO MAX”主板的安装说明书实在跟没有也没太大区别。好在我现在就有一个实物——虽说拆了以后就看不到了——对着现在这个连接照猫画虎一番,或许也能成。于是我先拿着相机,对现在的主机内部多角度拍了一番,就开始硬着头皮拆装了。对于能不能装上,实在是毫无把握。
由于现在的我可以说跟装机小白殊无二致(其实以前也是),安装过程中走了好多啼笑皆非的弯路。
一,拔线。机箱里这些乱七八糟的线,自从2015年插上去后就再也没拔下来过,我已经忘了是怎么拔的了。一开始是直接生拔,怎么也拔不下来,拔了半天,才发现接口是有卡扣的……好的没事了。
二,安装主板。新主板的规格尺寸有变化,原先的主板是ATX,现在的主板则是M-ATX。把新的主板放上后,发现最下面的两个孔没有铜柱托着。我不太懂怎么回事,以为就是机箱不太适配(毕竟是个多年前的机箱了),强行用螺丝拧上,发现还真能拧,但是主板也被拧弯曲了,这多半是不成的。折腾了半天,突然看到机箱下部有两个铜柱,用手一拔还能拔起来……好的没事了。于是又一个一个把螺丝拧下来,把铜柱放到主板下面去,再一个一个拧螺丝把主板拧上。
三,安装CPU。CPU本身倒没什么难的,但是安装风扇着实折腾了我好久。之前的CPU风扇是四脚自带卡扣的,对着主板上的四个孔卡住就可以了。然而现在的主板上,风扇孔的位置拧了两个我不知道是啥的东西。我对着主板和CPU的说明书看了半天,没有任何一个解释这两个东西的作用,我拿着CPU风扇一通比划,感觉应该首先把主板上的这俩东西拧下来。拧下来后继续拿着风扇比划,比划着比划着,突然听到机箱里有一声物体滑动的声音,然而看了半天也没发现哪里掉了,只好先不管它,继续比划。但是怎么也没看懂这风扇究竟是怎么安的,不管是风扇还是主板都没有托,只有四个洞,拧不上螺丝。一筹莫展之下前往商品页面看安装视频,看着看着发现不对,怎么人家的主板背面就有一个底板呢?我还以为是给我的主板少了一个部件,差点就要去联系客服了,但就在拿起手机的时候,突然想起之前那个滑动的声音……搞了半天主板上拧着的那两个东西就是用来固定这个底板的,因为我直接拧了下来,机箱下面有一定的空间,底板就直接掉下去了。一想到又要把主板拧下来重新安装一次,内心顿时充满了绝望,好在很快就想起机箱的另一侧金属板也可以卸下来,总算是不用再折腾主板了。
四,插线。当年装机的时候,我就不太明白为什么在插完线后还有一堆没用到的接口,但既然照着说明书插上了也点亮了,我就没再思考过这个问题。直到现在换了一个主板重新插线,发现接口的孔数变了,颇困惑了一阵,然后才明白接口旁边带着的各种两孔和四孔的小接口是干什么用的——它就是用来适配不同规格的接口的。道理是明白了,但最终还是插了半天,因为我一开始不知道一条线上的各种大小接口都是可以嵌合的,试图分别将它们插进去,又插又拔地做了一阵无用功,才看明白其中的构造。
五,插内存条。我依然拿着八年前的一对8G内存条,试图插上主板,然而正插反插都插不上去。仔细一对接口,发现居然对不上,顿时傻眼了。难道内存条还有适配的问题?于是拿着手机一顿百度,这才明白,因为我的配置太落后于时代,内存条已经更新换代了,由DDR3升级到了DDR4,接口规格也换了。于是又紧急下单,买了一对DDR4的8G内存条。不买不知道,一买才发现现在国产内存条开始崛起了,已经不是当年一个8G内存条就要几百的时代了。世界变化快。
至此我终于装得差不多了,但由于没有内存条,还没法开机试验。于是头晕眼花、汗流浃背的第一天电脑升级就这样结束了。
但我也没有等很久,京东自营的物流就是快,在我第二天还在上班的时候,内存条就寄到家了。下班回家后,我赶紧将内存条插上,再把主机后面的各种线插上,尝试开机。
好消息:电脑点亮了!
坏消息:一直循环进入BIOS,进不了系统。
虽说能进BIOS基本可以说问题不大,但这不影响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办——在我看来硬盘都是正常识别的,启动盘的先后顺序也没问题,系统盘在前,存储硬盘在后。
于是我又开始拿起手机查。最开始是按照一个视频的教程,将GSM启动选项设为兼容,重新启动发现不但没解决问题,甚至还多了个别的提示,于是又开始试验各种解决办法。最后是将启动盘的优先顺序换了一下解决的,但问题来了——我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在我看来之前的顺序才是正常的。于是我又向懂电脑的人请教,没想到学到了一个新知识。
在这里,我要先解释一下我的硬盘情况。我有两块硬盘,一块是256G的SSD,一块是1T的HDD。在我2015年刚装完上一台台式机的时候,我只有HDD硬盘,并在这块硬盘上分了一块区域安装系统。后面加上SSD后,才改用SSD作为系统盘,HDD作为平常存储文件的硬盘。于是我就理所当然地认为,启动顺序应该是SSD在前,HDD在后。但事实上,在我当初在HDD上安装系统时,系统就自动划了一块空间出来,在HDD上制作了启动盘。在我添加了SSD并重装系统后,电脑事实上仍是通过HDD上的启动盘启动的,SSD虽然是当前的系统盘,但启动盘并不在上头。
其实一般人在电脑大升级后也会顺便重装系统,不知道这个知识也没什么。但好巧不巧,我打算将来也换一块2T或4T的SSD硬盘,等换硬盘后再重装系统,又因为我之前还换过系统盘,种种因素加在一起,就让我涨了新的知识。
解决了BIOS的问题后,我总算是进入了亲切的Windows系统,见到了熟悉的桌面。虽然过程十分曲折,但结果还挺顺利,没有再把主机拆开来查找各种问题,这个结果对于我这样的装机水平来说真是相当好了。
之后的几天,我好好欣赏了一番高达60帧(这是因为我限制了60帧)的丝滑《博德之门3》。好丝滑,好清晰,感觉整个人生质量都提升了。啊,幸福。
——好的,都说到这里了,按照国际惯例,这件事情就可以圆满结束了吧?
不。
在开开心心地使用了大约一个月升级版台式机后,我某天晚上照旧打开电脑,突然发现开机几秒钟后主机发出可怕的异响。我赶紧将主机关掉,再次开机,响声还是照旧。
得了,又要开始折腾了。
我先是将机箱的一侧铁板卸下来,开机,检查了一下有没有什么东西卡住风扇。但各种线都离风扇有一定距离,没有发现有什么能卡住风扇的。
然后我又听了一下发出异响的位置。我的主机是放在地上的主机托上的,我趴下来听了一下,感觉异响的位置较低。为了听得更清楚一点,我又将主机平放在了主机托上。这时候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异响消失了。
于是我就判断,这个异响是来自显卡。因为在主机托立着的时候,显卡风扇是朝下的,主机平放的时候就是直立。有可能在风扇向下放了一个月之后,风扇有点松动了,就发出了异响;主机平放的时候没有重力作用,声音就正常了。我又上网查了一下显卡异响的问题,发现也有人反映显卡异响,但在主机平放后就不响,更确信了我的判断。
为了试图修复这个问题,我将显卡卸了下来,把我看到的风扇上的螺丝又拧了拧。但拧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哪颗螺丝特别松,重新安装上去后也没有解决问题。按照网友给出的办法,还可以给轴承上点油,但首先我都不知道轴承在哪,更别说上油了,要是一个没上好产生别的问题就麻烦了。
自己既然没法解决,我就开始找售后。我这个显卡享受半年内只换不修服务,我就描述了问题,申请换货。因为包装、保修卡、说明书等等都在,商家很快同意了我的申请,当天快递员就上门把这个显卡寄回了。但等待换货的这段时间也不能不用电脑,我就又把GTX 960装了上去,一开机,还真就没有异响了。我一边上网冲浪一边感慨,我这个GTX 960用了八年多还一点毛病没有,怎么新显卡刚用一个月就出问题,真是便宜没好货。
然而刚感慨了一天,第二天我一开机,就发现——又开始有异响了。我惊出一身冷汗,又趴在地上听,这一听才发现,之前我趴得还不够低,发出异响的竟然是电源。
这真是完全未曾设想的情况,因为一般来说电源都很耐用,电源风扇还是朝上的,按常理想肯定还是风扇朝下的显卡更可疑些。看了看电源内部,感觉也没有什么灰。要说450W的电源带不动新的配置,似乎也不太可能,我之前特意查过450W电源能不能带得动现在的主板+CPU+显卡配置,网友都说是可以的,即便网友不可信,我不管是在发出异响之前还是之后,都是可以正常用电脑的。
但不管怎么说,异响都不是显卡的问题了。我想赶紧联系商家,让商家把显卡再还给我,结果一看物流,我的显卡都已经寄回商家了——动作太快偶尔也不是一件好事。我想跟客服联系,但是在售后页面没有找到一个电话,与在线客服联系也只有机器客服,查询售后又只会跳转到售后页面。我研究了半天,没有找到怎么跟人工客服联系,只能作罢。按照换货流程,商品寄回商家后会先检测,如果检测没问题还会再寄回给我,我寻思等它自己寄回给我也行,就没再理会。
然后我就又对着电源琢磨,发现电源的上端卡了一截塑料线。这还是我2015年装机时用来捆线的,后来塑料老化,伸出来的一截断了,正好卡在了电源上。或许是这个导致风扇异响?我把塑料线拿了出来,重新开机,没有听到异响。于是我再次认为问题解决了。
然而好景不长,一天后我再次开机,异响依旧。
对着电脑折腾了这么久,我实在是懒得再继续研究这个电源为什么响了。反正一个电源就几百块,也用了八年多了,我干脆又买了一个650W的电源,图个省心。
新的电源也和我之前用的不一样了,老电源自己接着一堆线,只要插接口就好,新的电源线都要自己插,不知道是产品设计不同还是这些年来的新变化之一。但电源还是比较简单易懂的,只要把除了内存条以外的部件(包括机箱前面板)都供上电就行,插孔和线就那么几种,试一试就能插上了。
换了电源之后,开机总算是不再异响了。世界清静了——然而我的显卡还在商家手里。在换了新显卡后,我就将之前的N卡驱动卸载了,现在临时使用几天也不打算再重新安装,只求能显示个画面就行。然而每天只能看看网页也很寂寞,我天天盼着显卡能早日寄回给我。
但是每次查看售后进度,最新一条都是商家收到显卡的消息,再之后就如石沉大海,没有任何进展。看了几天后,我甚至怀疑商家觉得1600卖给我卖便宜了,想贪了我的显卡再去倒卖。我又开始寻找联系人工客服的方式,然而找来找去,也只能让机器客服帮我留言催促进度,如是留言了几天,依旧没有任何进展。直到若干天后,网购经验丰富的我妈看我等得着急,向我建议跟机器客服一直发“人工客服”文本,发到人工客服出来为止。我一试,果然有效——不得不吐槽,这年头人工客服仿佛是多么珍惜的物种似的,明明有活人,但就是藏着掖着不让你找到,真服了。
我先是联系了商家的人工客服,商家说曾经联系我没有联系上,我翻了半天手机通话记录,才看到一个几天前的未接来电,还不是京东的官方电话,是个外地固话——不是我说,在年底的工作时间,看到这种来电会接才怪呢。而且一次联系不上你倒是接着打啊,居然就放在这不管了,真服了。然后商家让我联系京东官方的人工客服,我去联系,官方客服又让我留下手机等售后联系。虽然不明白这翻来覆去的是在干什么,我还是留下了手机,并留言说我也不用换了,直接把原件寄回给我就行了。
之后的处理倒是很迅速,第二天商家就发出了换货的订单,京东官方客服还特地给我打了电话让我查收进展。只是不知道寄给我的显卡是真的换了一个显卡还是我自己的显卡——因为我的显卡基本也是新的——但售后的类别还是换货,如果是换了一个显卡给我,我衷心希望换给我的显卡没有什么新问题,因为这个显卡现在基本已经售罄了。
事情讲到现在,总算是告一段落。我原本只是想做主要部件的升级,结果升着升着又买了内存条和电源。现在整个主机除了机箱和硬盘,别的都换了一遍,而硬盘我将来也打算换,早知如此,真不如当初再花几十块买个机箱,从头开始装机,还能省去在现有基础上反反复复拆装的工夫。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不过经历了这一遭格外曲折的电脑配置升级经历,也是在实践中学到了不少知识(还学到了京东换货有多么不可靠),只是不知道这些知识还能不能用于几年后再次升级电脑。
最后,诚挚希望这篇博文没有更新的机会。
2024年1月20日更新
不幸的是,这篇博文还真得更新一下。幸运的是也不是什么大事——在更换了新显卡后,机箱开始共振了。开机不久后,机箱就会发出明显的嗡嗡嗡的响声,用手按住机箱后声音消失,抬手就又会继续响。神奇的是,这响声居然也跟我椅子的位置有关系,椅子离远不响,离近则会响,或许机箱也在跟地板(以及主机托)共振。另外,在打开一个大型游戏后,由于显卡风扇转速上去了,脱离了共振频率,机箱也不会再共振。
我并没有再去找客服,毕竟频率这种东西谁都没办法的,不好算作产品故障。不过还是要解决一下,共振时间长了对硬盘不好。好在在出现更严重的问题前,只要解决共振现象本身就好,于是我在家里找了几片现成的3mm硅胶垫片,垫在了主机的四个脚下面,有硅胶垫片做缓冲,开机后机箱的共振现象就消失了。
不过在使用电脑过程中,有时还是会突然出现声音较小的共振,按住侧板后共振消失,看来风扇还跟机箱侧板有一些共振。不过目前来看共振的幅度不高,特地去听才会注意到,如果未来共振现象更加明显,大概要考虑在主机内加一些橡胶垫圈了。
]]>在这样美好的秋天里,我也总算是第一次穿上了汉服。
我对汉服的关注说来已久。早在十几年前,重回汉唐开店不久,不大点的汉服圈还以曲裾深衣为时尚的时候,我就很想买件汉服穿一穿。但最终这样的念头总是被强烈的实用主义压了下去——一方面,当时的汉服根本没法日常穿;另一方面,当时的民众对汉服也基本没有什么认识,穿个襦裙出去都有可能被当成穿和服,甚至有被当街揍一顿的风险。
虽说没有下手去买,但我对汉服的关注却一直不减。于是这么多年来冷眼旁观了汉服圈的许多奇怪的现象:曲裾深衣被说成是臆造的形制,齐胸襦裙开始崛起;火了一段时间后,如日中天的齐胸襦裙又被认为是臆造的形制,又崛起了魏晋风;随后魏晋风也被开除了汉服籍;汉服圈的考据越来越严谨,最终发展成了魔怔,只有有出土实物的衣服才是正确的形制,其余的一律存疑,就算有画、有俑也不能作为佐证;然而最近又有人开始为曲裾深衣平反……其中有些在我看来实在是怪得很,再一次验证了圈子越小是非越多这个道理。要知道,就连朱熹这种大儒都根据《礼记》的记载自己琢磨出了个朱子深衣,若以汉服圈的标准来看,他大概就是臆造形制的鼻祖了。
当然,也有好的一面。经过汉服圈曲曲折折十几年的发展,穿汉服的人越来越多,人们对汉服的接受度也越来越高。更重要的是,许多汉服爱好者穿汉服的目的已经不是扮做古人去拍照,而是致力于将汉服融入到日常的穿衣打扮中。这两年,我时不时就能看到有人穿着某个部件的汉服旁若无人地走在大街上,这才惊觉汉服爱好者已经散布得如此之广了。
我买汉服的契机也终于到来了。
拜汉服的扩大化、日常化所赐,线上汉服店比起零几年我初关注汉服之时多了不知多少倍,并且风格也不再是一水的印花和刺绣,也有不少素色、日常的部件了。而我一直追求的,正是这种低调的、日常出门也不会很突兀的感觉。于是从冬到春的这段时间里,我陆续买了纯色的马面裙一件、方领半袖短衫一件、立领对襟弓袋袖短衫一件。可惜汉服圈的商业化毕竟还在起步阶段,商家都是小作坊,等做完拿到手里都是夏天了,没有穿成。
(顺便一提,如果追求形制的话,买明制是最放心的,因为有出土实物,商家普遍也都掌握明制的正确形制,只要不是立领对襟,翻车率都比较低。其实我本人最喜欢的是宋制,可惜胸大了点,实在穿不了宋抹。)
直到度过了一个难熬的夏天,来到了微凉的秋天,我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薄外套,看来看去,突然发现之前买的立领对襟弓袋袖短衫不错,它甚至还是纯棉的。不过我向来认为,汉服拿到手里,怎么穿就是自己的事,于是我一个扣子都不扣,直接当成外搭上了两周班。结果两周穿下来,没有任何人觉得我穿的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纯色汉服,太棒了。
于是等到这个金秋时节,我总算是正经穿上一身汉服出门了。不过虽说上衣下裳穿得很正经,我的目的并不是扮做古人,运动鞋该穿就穿,眼镜口罩该戴就带,背包该背就背。出门之前,我还想用簪子盘一下头发,然而头发太滑,盘完的头发晃一晃就松,于是最后也放弃跟头发搏斗,用鲨鱼夹夹一下了事。
走进公园的一开始还有些拘谨,然而很快发现公园里来来往往走过了很多汉服同袍,并且我们谁都懒得多看谁一眼——不止我们,一般游客也懒得多看我们一眼。我可太喜欢这种氛围了。于是我和我妈自由自在地在公园里逛了一圈,唯一不爽的是要被迫营业,拍几张照片。
但在实际穿了一次以后,我对汉服——形制正确的汉服——反而没有那么感兴趣了。古时候的穿衣风格确实已经不太适合当前社会了。比如两片式的马面裙,前后裙门都是不闭合的,里面必须要穿衬裙或衬裤才行,你想自己缝起来吧,那就是改变形制了。即便不说形制的问题,汉服裙子也太长了,上个台阶都会踩到。而衣服的放量都很大,穿上不限身材反而显胖,所以常见的日常穿搭都是马面裙配一件合体的衬衫,只有宋制是纤长的风格(但我还穿不了)。
其实我认为,如果历朝历代的传统服装正常发展到现在,一定会根据当前的生活习惯做出一些变化,绝对不会是死守老祖宗的形制不肯改变。所以我对于形制并不那么看重,不那么在乎它究竟是正宗的汉服还是汉服改良,或者说汉元素。所以后面我大概会转而去买一些改良汉服。马面裙的设计还是非常不错的(甚至还被迪奥抄袭了),如果能把前后裙门闭合一部分,再裁短一些,变成日常的长裙,我个人还是非常欢迎的。在我看来这就是马面裙发展到现在应该具有的样子。
但不管怎样,我多年来穿汉服的愿望总算是实现了。而我这愿望的实现,也是和汉服日常化密不可分的。传统服饰能够在当代复活实在让人开心,希望未来汉服能够真正与我们的日常服饰融为一体,成为我们国家服饰的特色元素,一直传承下去。
]]>这两年真是电子游戏玩家的幸福之年,前有《艾尔登法环》(Elden Ring),后有《博德之门3》(Baldur’s Gate 3),都是类型小众,但凭借自己过硬的质量和丰富的内容火出圈的游戏。作为一名希望玩到更多好游戏的普通玩家,我也很高兴见到这些游戏的爆火,这是真正热爱游戏的开发者们应得的回报。愿未来多一些真正好玩的游戏,少一些食之无味的3A罐头。
具体到《博德之门3》的制作团队Larian,我又有着一些感慨。Larian实在是太会做游戏了。当年在玩《神界:原罪2》(Divinity: Original Sin II)时便惊为天人,后来又补了前作《神界:原罪》(Divinity: Original Sin),神界其他作品虽未自己玩,但也基本视频通关了一遍。从那以后,Larian就成为了我心目中寥寥几个出必买的游戏制作组。看到Larian终于人尽皆知、苦尽甘来,看到《博德之门3》又在《神界:原罪2》的基础上不断自我超越,心中很是感动。
用了接近200小时的时间,总算是堪堪逛完《博德之门3》的一周目。因为电脑配置太老旧,大概只能等买了新电脑后再开启二周目,姑且浮光掠影,随便唠一唠Larian和《博德之门3》。
《博德之门3》是一款典型的CRPG。说《博德之门3》,要先从CRPG开始说起。
CRPG原指Computer Role-Playing Game,是与TRPG,即Tabletop Role-Playing Game对应的。这个分类在现在看来挺奇怪的——毕竟现在电脑上的RPG多了去——因此要稍微追溯一下历史。
在几十年前根本不存在电脑的时候,本是没有“RPG”这种东西的。后来,几个年轻人不满足于只在电视上看剑与魔法的故事,想自己亲身体验,于是以纸、笔和骰子为道具,自己制定了一套游戏规则——这就是大名鼎鼎的DND(Dungeons & Dragons,龙与地下城)。TRPG的概念不知是出现在DND之前还是之后,但DND带动了TRPG发展应是没有疑问的。电脑普及之后,一些之前在线下玩的游戏开始以电子游戏的方式呈现,这其中也包括以DND为代表的TRPG。于是CRPG的概念就诞生了。因此TRPG可以说是CRPG的鼻祖,而DND又可以说是TRPG的鼻祖。
但电子游戏制作了这么多年,现在提到的RPG绝大多数都是电子游戏,TRPG反倒成了小众,再说Computer RPG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现在玩家们常说的CRPG,早已不是Computer Role-Playing Game这个原始含义,而变成了Classical Role-Playing Game,指那些有早期制作的RPG感觉的游戏。至于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也没有一个统一的定义。在我个人看来,CRPG一定要有这样几点因素:有丰富的剧情、有用庞大文本支撑起的厚重世界观、有灵活多样的build、有与同伴一起的冒险与羁绊,当然祖宗之法不可违,俯视角的风味也不可不尝。此外,虽然不是CRPG的固有特点,但CRPG基本都是欧美RPG,因为在RPG早期发展时,JRPG(Japanese Role-Playing Games)独成一脉,整个东方都受到JRPG风格的影响,不太具有上述特点。
CRPG在游戏界的2D时代颇受欢迎,也出现了不少佳作,例如《异域镇魂曲》(Planescape: Torment)和《博德之门3》的前两作。但在3D技术日趋成熟后,CRPG就越来越不吃香了,虽说断断续续一直有人做,但已然变成了小众玩家的自娱自乐,直到Larian扛起了这个大旗。
Larian一路走来也是颇为坎坷,一个神界IP的前后作品类型差异极大,从类暗黑破坏神到第三人称ARPG,再到RTS。事实上每作也都挺好玩的,各有各的想法,但因为游戏类型都是在有相应的大热作品(如《暗黑破坏神》〔Diablo〕)之后拾人牙慧,销量一直不温不火,工作室数度濒临破产。直到Larian终于放弃了跟在别人身后亦步亦趋的做法,孤注一掷地选择了CRPG类型与战棋回合制的战斗系统,才终于走出了自己的风格。当时或许谁都没想到,报团取暖的CRPG与苟延残喘的Larian,居然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一举把双方都盘活了。
在CRPG发展的早期,虽然各路开发者不拘一格,做出了很多尝试和扩展,但依然带有很浓的TRPG的气质。一来,上手门槛高,DND想玩之前还得先啃规则书,CRPG——特别是早年——的战斗系统也相当复杂。二来,TRPG的场面全靠DM的描绘水平和脑补支撑,CRPG也只有大段大段的文字和简朴的画面,如果不是真正的爱好者,很难乐在其中。三来,TRPG突出一个互动灵活自由,但想在电子游戏里复现这样的自由度可说是吃力不讨好。或许这便是CRPG的圈子越来越紧缩的原因。
Larian的伟大之处,即在于在完全继承了CRPG优秀特点的同时,让这个传统的游戏类型在当前焕发了新的生机。
从《神界:原罪》(Divinity: Original Sin)开始,Larian的CRPG就有着CRPG玩家热爱的一切元素:优美的文字、宏大的世界、趣味与挑战兼具的战斗、剑与魔法的奇妙冒险。简陋的2D像素画面自然也换成了生动的3D世界(虽说还是上帝视角,毕竟祖宗之法不可违)。但将CRPG推上了新高峰的,我认为正是Larian对改造上述三个TRPG遗留问题的尝试。
首先便是自由度。CRPG中高自由度的理论效果应该是,把玩家扔进游戏世界后,玩家不管用什么姿势、如何作死,最后都能顺利完成游戏,不会卡关。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太难了,这意味着巨量的分支以及补也补不完的逻辑漏洞,因此以往的CRPG即便做自由度也不会做得很深,更不敢去尝试《博德之门3》这样体量如此之大,支线如此之多的游戏——它背后的系统逻辑可能是要呈指数级增加的。而在自由度上做得最好的,就是Larian。不仅一个门有几种开法、一个地方有几条路线、一个任务有几种完成方法、不同任务交错影响,还加上了大量的环境互动,使战斗变得多姿多彩,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这是其他CRPG基本没能实现的。Larian对自由度的努力其实从《神界2》时就已经开始,至《神界:原罪》趋近成熟,而在《神界:原罪2》里,又在前代的基础上实现了一个飞跃。《博德之门3》则是在前面几作的成熟制作经验上极大地扩充了体量和内容——如上所述,这其实很难,并不是简单的堆料就能实现的——最终也交出了相当好的答卷,以《博德之门3》体量之庞大,竟然真的做到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可以称作是CRPG的奇迹了。(当然,漏洞也必然很多,在我写这篇博文的时候,Larian已经发了3个大补丁、若干个小补丁,现在应该也在勤勤恳恳地修补各种漏洞。《博德之门3》还需要再等一段时日才能变成完全体。)
然后是上手门槛的问题。DND规则是出了名的繁琐,虽然DND规则自身也在向精简的方向发展,但即便是当前最精简的DND 5E,也比一般游戏的规则繁琐太多了(这可能就是为什么DND日渐式微而COC成为新宠的原因)。玩一些DND或DND衍生规则(如PF)的CRPG,要颇费一些时间才能理解战斗规则。《博德之门3》的DND 5E规则对Larian来说是一个新尝试(《神界:原罪》的两部作品都使用了Larian自己设计的战斗系统),但在威世智(Wizards of the Coast)的帮助下,《博德之门3》成功地展现出了DND 5E规则的大部分精华,并根据电子游戏的特点和推广的需要做了一些简化和拓展。简化方面,种族的属性加成统一使用两项属性分别+2/+1的自由加点(或者也可以说是塔莎书的拓展规则);武器去掉了“重型”和“装填”词条,使战斗策略更加自由;兼职不再有属性要求,方便玩家更灵活地进行build;战斗的各种属性都自己计算好,命中掷骰使用了“命中率”这种更易懂的展现方式,但战斗日志里依然可以看到详细的计算过程,满足各类玩家的需求。拓展方面,战斗掷骰的优势/劣势情形中加入了高地/低地,体现战棋游戏站位的策略性;子职业中加入了一些比较热门的拓展职业,例如吟游诗人的剑刃学院、德鲁伊的孢子结社、野蛮人的冠军勇士道途等等。此外,DND中的一些专用术语,如属性检定、属性调整值、熟练加值等等,游戏词条中也会进行解释。调整后的《博德之门3》可以说是最易上手的DND游戏了,从如此广泛的玩家群体即可看出这一点。我自己在玩《博德之门3》之前,还特地看了一遍DND 5E那本厚厚的《玩家手册》,实际玩起来才发现根本用不着,游戏上起手来非常快。既体会到了DND的乐趣,又规避了它的一些繁琐与不便之处,《博德之门3》实在很适合作为年轻人的第一款DND游戏。
上手门槛的另一个维度就是战斗难度,特别是游戏前期的战斗难度。从《神界:原罪》到《博德之门3》,在平衡难度下,我认为《神界:原罪》的前期是最难的,后面build成熟以后就比较舒服了(我非常喜欢后期的盗贼);《神界:原罪2》前期难度次之,后期开始秒天秒地;《博德之门3》的前期是最容易的,后期因为装备太强力,战斗也很轻松,但比起《神界:原罪2》的后期还是更合理一些,总的来说难度曲线比较平滑。我开荒《博德之门3》的时候从头到尾一个蝌蚪都没吃过,正常的四人小队只要不是根本不想动脑子,平衡难度下都过得比较顺利,这也有助于《博德之门3》摆脱小众圈子,向大众靠拢。但即便如此,《博德之门3》还是保持着相当的策略性,因此喜欢战斗的玩家也会乐在其中。
最后就是画面表现力的问题。Larian自《神界:原罪》起的建模其实一直做得很赏心悦目,可惜上帝视角下剧情的表现力一直没有什么办法。而在引入了近距离对话视角后,这个问题在《博德之门3》中也得到了极大的改善。跑图时依然是上帝视角,对话时视角则切换到近距离的人物特写,既可以在探索和战斗时掌握全局,又可以在推进剧情时增加沉浸感。也因此,《博德之门3》引入了动作捕捉技术,NPC的动作和面部表情都无比生动,表现力比起一般CRPG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同伴本就很出色的人物剧情配上活灵活现的演出,也使人物塑造达到了Larian前所未有的高度。思路打开后,Larian也为《博德之门3》制作了一些过场动画,使其表现形式更加贴进当今的3A大作,电影感更强。事实上,由于有近距离视角的需要,《博德之门3》的建模精细程度已经不输一些大作,但毕竟祖宗之法不可违,一般情景下还是忠实地保留了上帝视角,即便拉进镜头也看不清人物和场景细节,只有在使用Native Camera Tweaks这样更改视角的MOD时,才有可能体验一把第三人称跟随视角的费伦大陆。
因此,《博德之门3》的破圈不是没有原因的。Larian以一己之力将CRPG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博德之门3》的成就,恐怕连Larian自己都无法再超越——因为他们不会再花下一个六年去如此精细地打磨一个作品了。我想可能要等成熟的AI技术引进游戏之后,才有可能出现比《博德之门3》更好的作品,在用人力的时代里,《博德之门3》就是最强的一个了。
选定一条道路并做到极致,由此打磨出的成果,可当之无愧地称为艺术品。
如果还有什么令我欣慰的,就是Larian也在不断地自我进步。玩过Larian以往作品的都知道,他们的项目管理实在是不怎么样,历代游戏都有虎头蛇尾的毛病,开始做游戏时梦想很远大,做到最后因为经费不足只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虽说不至于虎头蛇尾到没法看,但终究还是有些遗憾,觉得Larian的游戏还可以做得更好。而在进入第三章后,看到比前两章都要大的场景,以及在如此大的场景里都可以称得上是密密麻麻的剧情点,我们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了。可惜虽然改了虎头蛇尾的毛病,第三章打磨的精细度比起前两章还是差了不少,肉眼可见地粗糙,倘非如此,第三章的体验应该相当完美。期盼将来的Definitive Edition可以解决这些遗憾。
漫无边际地写了几千字到这里,还没有提到对CRPG而言十分重要的剧情问题。一方面是,我一周目没有使用真主角邪念开局,伙伴也只规规矩矩地带了三个,很多剧情还没有体验到,无法给出全面的评价;另一方面,就我目前的体会而言,《博德之门3》出彩的并非剧情本身——主线剧情其实十分简单——而是在沉浸感及人物塑造上。这也是Larian一贯的特点,他们并不擅长讲有深度的故事,而是善于构建一个活色生香的世界,塑造一些有血有肉的人物。就拿《神界:原罪2》来说,固然有很好的技术细节,但玩家的情怀首先寄托在六位起源角色和麦乐迪身上,然后是徜徉在绿维隆这片充满惊喜的大陆上,以至于连无聊的双甲系统都可以忍受,以至于《神界:英雄再临》的PV中单单只是再次出现这些人都让人激动(可惜这个项目被砍了),以至于老玩家们即便来到了费伦大陆,都在念念不忘地演奏来自《神界:原罪2》的歌曲。
送别老朋友,迎来新朋友,《博德之门3》的这些同伴也一样获得了自己的血肉,甚至比前作的伙伴们更复杂、更真实。例如盖尔,深水城的天才法师,身体内有一个日益膨胀的法球,心中也有一个因渴求知识而起的膨胀野心;体内的法球需要魔网来填补,而心中的野心则需要用陪伴来化解,用凡人之爱破除他对魔法的虚妄迷恋。例如卡菈克,以随时可能会来临的死亡为代价换取自由,用炽热的笑容包覆内心的伤痛,爱与触碰对她来说是能够回归正常存在的救赎。例如阿斯代伦,所有同伴中最阴暗矛盾的一个人,用优雅的举止掩饰内心深深的自卑,夸耀美貌但永远看不见自己的容颜,渴望亲近却又拒绝交心;但正因如此,他最终选择放弃飞升时那混合了悲痛和解脱的哭号才格外动人。
至于沉浸感就更不用说,在这接近200小时作为吟游诗人的时光里,当真如同在费伦大陆上且行且歌,是一段无比漫长而又无比波澜壮阔的冒险。可惜电脑配置不行,玩到后面开最低配都卡成幻灯片,连材质都加载不出来,体验打了一些折扣。等有了新电脑以后,我打算打个MOD带上所有队友开启圣武士善线邪念的二周目,好好体验一番良知与欲念的极限挣扎。
据说Larian正在考虑是否继续开发DLC,我倒觉得再出一些新种族、新职业,开启场景编辑器,再把现有的问题完善一下,出个Definitive Edition就差不多了,不必再做新地图和新剧情。希望他们早日将工作重心放回到神界上,毕竟这是他们自己的IP。DND规则——虽然我所体验到的是拉式房规的DND规则——确实十分成熟和完备,就是职业之间的平衡性不太好,骰子的随机性也有点让人火大。希望Larian能够吸收DND规则中优秀的一面,反哺自己的战斗和装备系统,我还是很喜欢《神界:原罪》的战斗的。至于其他的,我并不担心——Larian是个很会做游戏的工作室,只要Swen还在,他们一定会继续超越自我,呈现出更多佳作。
写到最后,我又想起《博德之门3》里的一段剧情。在面对变成夺心魔和打败主脑的两难问题时,盖尔再次提出由他前去和主脑同归于尽,我赶紧苦口婆心地劝他说没必要我们能行。于是盖尔笑了笑,说:“好吧,那我们就按老办法来——武器、法术和汗水。”在回想《博德之门3》的时候,我总是会想起这句话。剑与魔法的故事确实已经很老派了,却又有着亘古不变的浪漫。有时候最老派的也是最浪漫的,对游戏、对做游戏的人来说都是如此。
希望Larian和CRPG的明天都越来越好。
]]>发现这件事后,我立刻删除了那篇博文,决定不给“万能电子书阅读器”贡献一点推广(枉费我当时那么开心地写博文,浪费感情)。“万能电子书阅读器”的图标及“作者”如下图,在国内许多App平台均有上架。若看到此App,请绕道。若喜欢此App的功能,请转而使用Librera。
本着支持创作者的原则,下面重新介绍Librera。不过在此之前,我先总结一下我对安卓手机上的阅读App要求:
市面上阅读App虽多,按照这个标准一筛,剩下的也没有几个了。在这(寥寥)几个符合要求的App中,我格外喜欢Librera。该App吸引我的方面,主要是它在自定义字体方面做出的设计。你可以给常规文字、粗体、斜体、粗斜体和标题分别设置不同的字体,使文字效果错落有致。此外,它的UI设计简洁明快,代码也是开源的。整体而言,我十分推荐此App。
不过在我3月份发出那篇博文之后(如上所述,我当时没有找到Librera,所以推荐的是照搬其代码的“万能电子书阅读器”),有位网友发邮件过来,向我推荐静读天下App。静读天下我亦早有耳闻,但当初为手机找寻阅读App时,在网上没有找到下载方式,就匆匆跳过,去试验其他App了。经该网友介绍,我才知道它在Google Play商店的名字是“Moon+ Reader”;下载到手机后,它在中文系统中就会显示为“静读天下”了。于是之后我也对静读天下进行了一番探索。
静读天下真不愧是许多人首选的阅读App,整体来说不亚于Librera,都有相当大的自定义空间,都可以导入本地电子书和字体,甚至也有多字体的设置。因此安卓手机的本地阅读App,我推荐在静读天下和Librera中择其一,其他App——至少就我目前试验过的数十个来说——与这两位重量级选手相比都逊色不少。
在一些具体的设计上,静读天下和Librera各有所长,以下就我所注意到的区别进行列举分析。需要事先说明的是,静读天下和Librera都分别有免费的普通版和付费的Pro版,Pro版解锁全部功能,并移除了内置广告。以下采用两者的Pro版进行对比。
对我个人来说,上面几条中会相对更加在意css样式支持和多字体设置这两项。前者无疑是静读天下更好些。在多字体设置方面,Librera比较好懂,而静读天下的字体替换功能,因为需要自行添加,在没有帮助文档的现状下就不太好懂,可能很多人不太清楚怎么用,我在网上简单搜索了一下,也没有文章对此功能进行详细的介绍。其实这个功能是很强大的,不过在说明之前,需要先对电子书的css文件进行简要说明。(我对css事实上也不太懂,因此只说与静读天下的字体设置直接相关的部分。)
将epub电子书解压后,如果电子书的制作比较正规,都能在电子书的文件夹中找到一个stylesheet.css文件,里面记录了该电子书的各种样式设置。这里我们主要需要关注各种font-family行,这是电子书在针对某种样式调取字体时的优先级顺序,越往左的优先级越高。比如,如果一个样式的font-family是"方正黑体_GBK", "黑体", sans-serif
,则会先尝试调取“方正黑体_GBK”字体,如果系统中没有,则调取“黑体”字体,如果依然没有,则会调取sans-serif的默认字体选项。这就是为什么在使用Calibre等电脑软件打开电子书时会显示楷体、仿宋等字体,而在手机App中打开则无法显示——因为手机中没有对应的字体文件。各种字体的选择,最终总会归到serif(衬线字体)、sans-serif(无衬线字体)或monospace(等宽字体),因为它们总有默认的字体选项,不至于让文字无法显示。
静读天下中字体替换功能的强大之处,即在于它可以将css中font-family的字体用手机本地的字体文件进行替换。因此,该功能不但可以补齐缺失的字体,并且可以为各种字体选择适合屏幕显示的字体,而非font-family中规定的特定字体文件。要做这样的字体替换,只需新建一个规则,在左边写上“黑体”或“serif”等,后面选择手机中的字体(含导入的自定义字体)即可。我个人推荐,先把serif和sans-serif这两个基础字体(还有monospace,如果需要的话)做字体替换,保证“打底”的字体,然后再就“黑体”、“楷体”、“仿宋”这几个中文电子书中常见的字体进行替换。做字体替换时,应注意被替换字体的普适性——这些替换规则需要在多个电子书中都适用。因此,被替换的字体不要选择“方正黑体_GBK”等特殊的字体,而应选择“黑体”这种font-family中会普遍涉及的字体名。
这种字体替换方式还隐含了对标题的字体进行替换的可能,因为标题文字的font-family有时会做与标题tag(h1~h6)相同的标记。我没有找到特别好的办法来实现,只好新建了六个规则,左侧分别写上“h1”到“h6”,分别对应字体文件。如果有不那么麻烦的方法,欢迎来信告知。
下图是我的字体替换设置及对应的文本显示效果:
多种字体的映射问题解决了,这对阅读App来说真可谓是个里程碑。但像Librera那样针对粗体、斜体和粗斜体的不同字体设置又该如何实现呢?对中文电子书来说,后两者比较少见(因为中文斜体实在不好看),但加粗的情况还是很常见的。适合屏幕阅读的正文字体,一般来说直接加粗的效果都不太好,如果可以专门设置字体,那观感又可以提升一截。但就我所实验的结果,静读天下的字体替换功能只能针对font-family,不能读取font-weight或者<b></b>
这样的html标签,因此直接通过字体替换是行不通的。但经过几天的研究,我发现可以通过一个间接的办法来实现。
事实上,在静读天下中对字体进行自定义设置时,最先看到的是一个总的字体选择,点进去后才会出现字体替换。而这个总的字体选择,其实是用来支持一种字体的一系列字体文件的。这里我们去联想英文字体就很容易理解了。英文中因为斜体字非常常见,同一种字体总是会有Regular、Bold、Italic、Bold Italic等类型,每种类型都会对应一个字体文件。如果我们将Times New Roman的一系列字体文件都导入手机,然后打开一本英文电子书,将总的字体选择为Times New Roman,就会发现电子书中的斜体会自动调取其Italic type的字体文件,而粗体会调取其Bold type的字体文件。那么,如果中文也能有这样的系列字体,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然而中文字体的问题,恰恰在于因为中文很少用斜体,所以一个系列字体往往只有字重的差别,而没有单独的斜体设置。但即便只考虑粗体,适合屏幕阅读的字体有时也没有多字重的设计。此时App的设计妙处又体现出来了——它只读取字体的文件名,而不读取字体文件内置的信息。也就是说,我们可以为粗体、斜体、粗斜体的情况分别选择自己喜欢的字体文件(不必是同一系列),然后通过更改文件名的方式,自己拼装一个中文字体系列出来。
字体系列的命名也有讲究,必须更名成如下的形式,才能被App识别成同一系列的字体(以ttf文件为例;“字体名”可以随意更改,但其他写法必须严格一致):
此外,我们也不必那么死板,非要为斜体寻找一个斜体文件不可。反正中文不管怎么设计,斜了以后都不好看,因此不如利用中文字形多样的特点,为斜体字再寻找一个别致的字体替代。这里我个人考虑了英文斜体的设计风格。英文的意大利斜体(Italic type,而非Oblique type)主要是为了体现手写的风格,因此中文的“斜体”,我选择了有现代书写感觉同时又适合做正文阅读字体的“汉仪唐美人”字体。
以下是我个人拼凑的一个中文字体系列。因为来自不同系列,所以行距会有点差别,但除此之外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文件名 | 使用字体 |
---|---|
中文正文.ttf | 屏显臻宋.ttf |
中文正文-Bold.ttf | 资源圆体-Bold.ttf |
中文正文-Italic.ttf | 汉仪唐美人 55W.ttf |
中文正文-BoldItalic.ttf | 汉仪唐美人 85W.ttf |
以下蓝色字是斜体的文字显示效果(颜色为电子书css自带):
哎呀,舒服。经过这样一番设置,我都不想打开Kindle了。
关于自定义字体,还有几点需要说明:
经过一番研究,我所在意的多字体设置问题,终于也可以让静读天下基本替代Librera了。但标题字体终究还是Librera更好些,因为静读天下只是读取font-family,而Librera是直接读取<h1></h1>
这样的标题tag,所以Librera对标题的支持更好。加上Librera的其他一些特色,因此我也在手机中保留了Librera,作为特定情况下的备用。
当然,如果吹毛求疵的话,无论是静读天下还是Librera都有一点遗憾,就是无法分别对中文和英文设置不同的字体,因此我们读以中文为主的电子书时,对其中夹杂的英文和数字就无计可施了。如果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大概需要我们使用字体编辑工具自己拼凑一个字体才行。希望未来这两个App就多语言的字体问题进行进一步的改进。
我对安卓手机本地阅读App的研究至此就告一段落了。找一个好的App,归根结底是为了更好地读书,多读书、读好书才是正道。希望每个人都能阅读愉快。
]]>受到起伏不定的天气影响,北京今年春天的花期提前了不少,人们还穿着薄羽绒服抱怨停暖气后室内太冷,视野所及之处就已是花团锦簇了。往年我只在附近随意欣赏一下常见的蔷薇科植物,但既然自去年起定下了每周都要出去走走的小目标,便正好去看看公园举办的花展。几周下来,见识了不少以前从未见过的奇珍异种,真是大开眼界。不过正经带着相机去拍摄的主要是海棠、牡丹、郁金香这三大类,偶尔夹杂一点我认识或不认识的花。
以周为单位赏花,格外能感受到春华短暂。上一周去时开得正旺,到了下一周或许便已凋零;倘若中间再刮一刮风,那便更是稍纵即逝。这让我想到李清照那首《如梦令》——经过一夜风雨之后,是绝不可能“海棠依旧”的了。
在我写这篇博文的时候,北京的大部分春花基本消失无踪,只留下一树树绿叶,低眉敛目,等待孕育果实。过去的几周宛如一场盛大的宴会,成千上万种花朵竞相开放,你方唱罢我登场;短暂热烈的争奇斗艳之后,又毫不留恋地转身谢幕,让多愁善感的人徒增许多惆怅。
奈何本人没文化,只好请饱读诗书的AI帮我作诗一首:
这篇博文的题目,也就是这么来的。
]]>到达会议指定的酒店已经是晚上了。似乎大家憋了3年以后触底反弹,纷纷安排各种线下会议,酒店的房间供不应求。办理入住时,工作人员说因为房间紧俏,打算给我分配一个主题房间,就是床可能会是圆的什么的。我寻思圆的就圆的呗,有什么了不起,于是一口答应了。结果进房间一看人都傻了,合着是个情趣房间,除了一张圆咕隆咚的床(并且会震)以外,还有一张玩某种Play的椅子。不过想想就释然了,这也是一种宝贵的人生经历,况且那个玩某种Play的椅子高低也是个躺椅,不亏。
闲暇时间很有限,我放下行李就马上走出了酒店。晚上约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我打算去市中心的五一广场走走,买一点给同事的礼物。哪里买礼物我事先没有查,本打算到了五一广场再找商店,没想到这个问题一下地铁站就解决了。黑色经典直接在地铁站口开了一个特产商店,不光有自己品牌的产品,还有其他品牌的特色产品如安化黑茶等,并且购物满120元可以全国包邮,真是把服务做到了家。(可惜我买的时候不知道120元包邮,刚好不够120,最后还是自己背回去的。)
一下子解决了买礼物的问题,接下来就有时间在附近逛逛。大家在说五一广场的时候,实际上包括了周边的几条商业街,黄兴步行街、坡子街等等。不过全国的商业街都大差不差,考虑到时间有限,我只去了其中最有特色的太平老街。
长沙美食声名远扬,而太平老街就是美食一条街,荟萃了长沙的美食精华。街道两侧各种各样的牌子鳞次栉比,大晚上的街道还比肩接踵,很是热闹。想必吃货的天堂差不多就长这个模样吧。可惜我只能介绍到这里了,因为我不是吃货,长沙的这些美食小吃,在我眼里都会自动转换成“高油”“高盐”“热量高”等等,露天小吃摊还要加上一个“可能不卫生”,因此也就看个热闹。不过长沙对美食的商业经营当真到位,特产商店也好,美食街也好,都充分发挥了当地美食的优势,这太平老街的经营可比我们的南锣鼓巷高明到不知哪里去了。
至于五一广场这个广场本身,反倒乏人问津。我过去的时候有个民间乐队在广场中心唱歌,台阶上随意坐了些听众。那主唱也随意得很,唱到一半停了,说哎哟不行,唱了一晚上,唱不动了。总之属于是老百姓随意乐一乐的水平,没有经过什么商业开发。
顺便一提,五一广场这片地带其实大有渊源,历朝历代都是这片地区的中心(长沙自春秋战国时期至今,城址一直没有大的变化),在这一带也曾发掘出大量的简牍。长沙这个地方神奇得很,战国狂放浪漫的楚文化在这里,传承自北宋的千年学府在这里,近代革命的火种在这里,当代绚烂的娱乐和美食文化也在这里。前往不同的地方,会感受到这片土地在历史不同时期迥然相异的气质。
第二天安排了一整天的会,我本打算晚上到橘子洲走走就罢,没想到会议结束时还不到下午4点。我一寻思,反正我住的那个酒店条件差得很,晚饭实在没什么吃头,干脆把吃晚饭的时间省下来,一趟把岳麓书院和橘子洲都走了。想在出差的时候出去走一走,就得见缝插针,利用好每一分钟的时间——为此我甚至连会议资料都没有带,把所有资料拍在手机里去开会的。
岳麓书院是古代四大书院之一,始建于北宋开宝九年(976年),期间经历七毁七建,依旧延续至今,并促成了湖南大学的成立。作为一个读书人,岳麓书院自然是要见识见识的。岳麓书院位于湖南大学内部,但可经由东方红广场,从大学外面进入书院。东方红广场嘛,立的自然是毛泽东的塑像——长沙数千年的时空交汇,在这里再一次体现出来了。
岳麓书院在地图上看着地方不大,里面的内容却着实不少。我一进书院,先看了里面的书院博物馆,讲述了岳麓书院的发展历史。在博物馆里看得很明白,一出来就开始晕头转向了。与北京横平竖直的风格不同,岳麓书院多少有些南方园林迂回曲折的感觉,走着走着就在里面迷路了,为了把地点看全,多走了不少冤枉路。虽说一进书院就有一张游览地图,但那地图竟是直接印在纸上的,到现在字迹都模糊不清,再加上我喜欢溜边走,直到快出书院了,才看到了比较清晰的导览图。也罢,必可活用于下一次——如果还有下一次的话。
不过我觉得,逛岳麓书院,本就是应当在里面信步而行,静心体会其中的底蕴。岳麓书院的环境实在是太好了,青瓦白墙,青山掩映,鸟鸣幽幽,又有小桥流水点缀其间,一下子将人拉回古代那种远离喧嚣潜心修学的氛围,不由得想象古人在此读书该是怎样地超然物外。读书读闷了,甚至还可以登上岳麓山去散散心,只不过现在岳麓山单独隔开收费,是没有办法体会了。
走出岳麓书院,已过去了两个小时,天色已暗了下来。我马不停蹄搭地铁来到了橘子洲。橘子洲是湘江中一个狭长的小岛,如果在网上搜橘子洲图片的话,九成九都会搜到一个巨大的人头石像,那是毛泽东青年头像,基本上可以说是橘子洲的地标了。但我对那人头像实在没什么兴趣——不如说小岛上立个那么大的人脑袋感觉还有点诡异——只是想沿着小岛走一走,看一看湘江的风景。
既然是看风景,那便不能搭观光车了。橘子洲小岛看着不大,实际上还挺长,步行一圈要两三个小时,因此很多人选择搭乘岛上的观光车。但搭车兜一圈实在一点意思没有,因此我还是选择全程步行。反正来回也就不到10公里的距离,我本就日行一万步,对自己的脚力还是有自信的。
但我还是错误地估计了形势。光走一个橘子洲对我来说确实没什么问题,问题在于此前我还逛了两个小时的岳麓书院。好几个小时又站又走,脚底充血,没等走到橘子洲的一半就开始脚疼了,接下来的路程就颇有些折磨。
但走路确实能看到坐观光车所看不见的风景。观光车只能在大路上开,两边都有树木遮挡视线,而走路就可以随意走到岛的边缘,观赏湘江和江对面的夜景。橘子洲东边高楼林立,一到晚上就会开启大型灯光秀,再经江水映照,当真美轮美奂。
岛内也有一些小的景观,不过与江对岸灯火通明的景象相比,岛上静谧得很,仅有三两行人走在蜿蜒曲折的石板小道上。
古色古香肯德基,甚至还有两处。
一路走一路看,终于走到了橘子洲的最南边,著名的毛泽东青年头像就在这里。一看景象吃了一惊,这片广场上聚集了得有成千上万的人——都不知道是打哪来的——全围在人头像周围合影。我自是不愿凑这个热闹,就还是按照原计划,从岛的另一侧往回走。
橘子洲东侧的夜景流光溢彩,而西侧远离市中心,没什么看头,因此这一侧的人也屈指可数。但我因此得以摘下口罩透一口气——长沙的口罩率简直低得令人发指,一路走来愣是找不到一个戴口罩的人,我苦苦戴了一整天的KN95口罩,都缺氧了。不过这应当也不只是长沙如此,或许除了北京以外,全国各地都是一样吧。好不容易遇不到什么人,终于可以摘下口罩大口呼吸一会儿。
由于脚越走越疼,我走个十几二十分钟就要找个椅子休息休息,打开电子地图看看位置,然后就发现离出口还有那么老远,令人绝望。再后来索性不休息了,直接把手机收起来大步往前走,反而比小步走要轻松。接近出口的时候看到越来越多的游人也在面露苦色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抱怨“我脚好痛”“怎么还有那么远啊”“我都要累死了”云云。看来大家的感受都是一样的,吾道不孤——我是说,字面意义上的“道”。
最后总算出了橘子洲,但我是一公里也不愿意多走了,赶紧乘公交地铁回到了酒店。一看计步器,一整天一共走了两万三千多步,难怪累得够呛。明天继续走远路大概是力不从心了,不过飞机下午5点才起飞,去机场之前还有机会再看两个博物馆。
说到长沙的博物馆,首先便会想到湖南博物院(湖南省博物馆)。作为省博物馆,自然分量十足,如果只有半天的时间游长沙,那么直接看省博物馆就好了。但省博物馆的门票也非常难抢,特别是周末的门票,一放票出来立刻就会被抢光,堪比三甲医院挂专家号。我不幸没有抢到门票,与省博物馆失之交臂。湖南博物院还有一个马王堆汉墓墓坑遗址,据说可以看到辛追夫人真身,这个票倒是不太难抢,可惜遗址的地点离我规划的路线太远,最后没有去成。不过除此之外,长沙好的博物馆也还是有好几个的,我最后去看了长沙简牍博物馆和湖南湘绣博物馆,人不多,但都是了解湖南特色文化的好去处。
湖南地区自20世纪以来出土了大量的简牍,年代主要是从战国的楚国时期到晋代,在此之后简牍渐渐被纸全面替代,退出历史舞台。但简牍的保存时间比纸更长,故而得以发掘公元前的简牍,填补了很多历史的空白。长沙简牍博物馆也是国内首个以简牍为主题的博物馆,是国家一级博物馆之一。不过这个博物馆多少有些专业,倘若不是简牍爱好者的话,看起来会有些头痛,甚至连简牍上的字都看不懂——这或许是游客稀少的原因之一吧。除简牍之外,还介绍了包括纸在内的当时世界各地的主要书写工具,还是颇长见识的。
秦朝就有诈骗了,骗子的历史也是源远流长。
九九乘法表,历经两千多年流传至今。
来自西汉的居家健身操。
湘绣则是四大名绣之一,亦可追溯至战国时期的楚国,但湘绣的兴起则是清末乃至近代的事了。湖南湘绣博物馆位于湖南省湘绣研究所内,比较隐蔽,我一进研究所,看到一楼全是大幅的湘绣作品,一个文字介绍也没有,还以为来错了地方,找了半天才找到博物馆的门朝哪开。博物馆不大,主要介绍了湘绣技艺的发展与进步,技艺成熟后的刺绣作品当真是惊为天人。可惜很多原件分散在世界各地,馆中展出的是湖南省湘绣研究所制作的复制品,但刺绣不比书画,从欣赏技艺的角度来说,是否原件倒是不妨。
清末时期,湘绣技艺开始与中国传统绘画相结合,湘绣由民间手工向艺术品转变。上面这几幅“画”都是湘绣作品。
掺针的发明使湘绣发生了质变。
使用鬅毛针法绣的老虎,虎毛柔顺蓬松、流畅自然。随着视角变化,虎毛和虎眼的丝线呈现出流动变幻的光泽,栩栩如生。湘绣与虎真可谓天作之合。
离开长沙前的这段时间依旧紧张,我本打算如果时间不够的话,中午饭也不吃了,于是早上在酒店吃早餐时偷偷用食品袋装了点吃的,如果没时间吃午饭就拿来垫垫肚子。我在长沙简牍博物馆实打实地看了两个多小时,本想着湘绣博物馆再看两个小时就只能去机场了,没曾想湘绣博物馆一个小时就看完,正好留出了吃午饭的时间,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于是我就来到了在长沙的最后一站——嗦粉街。
既然到了长沙,自然还是要尝一尝当地的家常饭菜,这就非米粉莫属了。据说长沙人没有不喜欢吃米粉的,这个嗦粉街——全名“湖南米粉街”——就是以米粉为主题的美食一条街,甚至街头还摆了一个大大的米粉造型。当然里面的店不全是米粉,不过以米粉为主是没有异议的,据说里面的每一家米粉店都可以吃,不会踩雷。
一进这条街,就能看到几个有名气的米粉牌子,虽然我去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依旧比较火爆,门外的桌椅都快坐满了。但我需要按时到机场,没时间等着排队,就找了一家不排队的米粉店,点了一碗10元的原汤肉丝面——因为据说就这个面不辣。但完全不辣又觉得少了点什么,我就在配菜里稍微加了一丁点——真的是一丁点——辣椒。头几口吃着感觉还不错,微微带点辣,更添风味,没想到后面越吃越辣、越吃越辣,最后就着从酒店带出来的早饭吃,总算是顺利吃完了。可见吃不了辣的北方人到南方吃饭还是得有自知之明,不要存侥幸心理,觉得自己说不定能行。
至于米粉如何,无法评价——我的意思是,它好吃是好吃的,不过这碗米粉已经自动被我转换成了“好多油”和“没有菜”。看来我今生真是与吃货无缘了。
吃完这碗米粉之后,我就离开了长沙。由于长沙基本上没人戴口罩,我挺担心感染个新冠、甲流、诺如病毒之类的,但到目前为止还活蹦乱跳,应当是健康地回来了。
总的来说,这趟长沙之行顺利得超乎想象,在出差的零散时间里逛了好几个地方,可惜还有更多地方实在是没有时间了,还能不能再来就看缘分。疫情之前没觉得,疫情之后每到一个地方,都不由得加倍珍惜,希望能好好利用每一次出行的机会。遂做此流水账一篇,记录我疫情后的第一次出差兼出游。
]]>现在过年没有年味儿是一个方面,不过也不止如此。我对过去整个一年的印象都很模糊。但这并不是因为我很茫然,也不因为我很忙碌,纯粹是因为对流逝的时光失去了印象而已。现在回顾过去一年,脑海中也没有浮现什么活色生香的画面,只想起了几个零零碎碎的词语。就姑且把它们当做关键词,来展开写写吧。
要说为何对过去的一年印象模糊,我想新冠(包括国内对应的疫情政策等等)绝对难辞其咎。
去年一年的生活感觉就是在围着疫情打转。几乎每天排查一次自己和家人的行程,三天做一次核酸续保质期(疫情严重的时候甚至要一天续一次),时不时要因为疫情调整工作和生活计划,走到哪里都要先扫健康宝,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20条”施行。直到“20条”出台之前,我们小区还在封控(而且我们小区连低风险都不是),想想也就两个月前的事。人的生活都被防疫渗透了,回忆过去,脑子里全是防疫、防疫、防疫,哪还能有什么美好回忆呢?
放开之后,则是因为疫情的猛烈冲击,由政府强制防疫变成了自己主动防疫,甚至防得比过去还严,疫情严重的时候(这会儿是真正意义上的严重了),一天天也没少担惊受怕。但性质已经与过去不同,疫情会爆发也会过去,之后抗体配合疫苗,应当不会再出现像现在这样严重的疫情爆发了;更重要的是,人的生活有望回归正轨了。
我和家人到现在依旧没有感染新冠,并且已经打了疫苗,到现在也约有两周了。但因为从没阳过,每天依旧十分小心。至今我每次出门回家,都要洗手、洗脸,外加酒精喷衣服、喷头发、擦眼镜、擦手机等等,一套程序要折腾十几二十分钟。但若可以在现在和过去的生活中选一个,我肯定不会选择回到过去封控的时代。我十分认同“每个人都是自己健康的第一责任人”这个说法,人不能像个巨婴一样,指望被一辈子包裹在无菌舱里,该来的就让它来。你认真对待也罢,就地躺平也罢,感染也罢,不感染也罢,关键是你的一切行为都是自主的,人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
当然,以上的前提都是新冠流行株已经进化到了Omicron,而不是2020年的原始株。一切观念都是建立在利弊权衡的基础上。不管对2022年的防疫政策评价如何,我认为头两年的防疫政策还是应当肯定的。
不管怎样,“乙类甲管”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虽然国内遭受了一波疫情的强烈冲击,但未来应当是会越来越好的。2023年,人们的生活一定可以回到正轨,我们回顾2023年时,一定不再是满脑子疫情。
希望新冠特效药能早日研发出来,或者Omicron特异性的疫苗能够普及也是好的。
我在之前的博文中写过,我有一堆的妇科问题,7月份还去做了手术。手术后遵医嘱开始吃激素类药物,由于吃药导致雌激素水平下降,出现一些类似更年期的症状,于是又吃中药调理,顺便调理失眠乏力等等问题。这些都是要长期吃的,于是我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项就是定期往西医院和中医院跑。大概这也是我对过去一年印象模糊的原因之一,因为这种枯燥无聊的看病、检查、开药、吃药也占了我生活的一个大头。
以手术为契机,我的生活也因为这些问题有了一些变化。我基本彻底地成为了一个吃东西只注重营养而不在意口味的人,即小时候特别厌烦的那种说“这个得多吃,有营养”、“那个不许吃,不健康”的大人。我可真是太感同身受了,他们一定是因为自己身体出了问题,认识到健康饮食的重要性,希望别人好好吃饭,不要生病。但身体健康的人往往都有一种身体可以使劲造的自信,或者至少感受不到身体不好的切肤之痛,所以这两种人是永远说不到一起去的。
早睡党和晚睡党也是同理。我现在生活作息规律得像个80岁老太太,看到别人大半夜不睡觉总是感到非常心痛。然而劝别人早睡早起也是鸡同鸭讲,只有等他们身体不行了才会学乖,我自己不也是这样?
人类在几千几万年的进化中怎么没有进化成更容易接受积极健康的习惯而是完全进化成了相反的方向呢,这可真是个迷思。
至于前面博文中说到的坚持锻炼,以及周末游北京,则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继续原本的计划。
周末游北京的计划主要因为疫情而被打断,现在连门都轻易不出,更别说到处逛了,多危险啊。不过我在附近找到一小片不错的松柏林,除了11月疫情最严重的那两周外,每个周末都过去亲近一下自然,也算是一种精神延续吧。等到开春时疫情应当已经偃旗息鼓,花也开了,可以前往各个公园赏花,继续未竟的计划。
至于健身,则是我在要死要活地做了几周减脂课以后,意识到自己核心(从腹部到臀部的肌肉群)实在太弱,做动作也做不出效果,于是暂停了这些动作,打算集中做死虫式,先把腹肌练起来。结果没做几天,我因为药物反应开始持续出血,并且出血量越来越大,不得不又把死虫式停了下来。因为练腹肌(此处仅指腹直肌),不管做什么动作,本质上都是需要腹肌的伸缩,腹肌的伸缩造成腹压增加,从而可能造成经血逆流,经血逆流又有可能造成子宫内膜异位症(这就是为什么再凶神恶煞的体育老师,也不会让女生在月经期间做仰卧起坐)。这就变成我因为子宫内膜异位症而锻炼身体,又因为锻炼身体造成子宫内膜异位症——有点“卡拉赞没毕业打什么卡拉赞”的味道了。
当然,健身坚持不下去这事还有一个深层原因,就是我实在太痛苦了。我已经深刻地意识到,我就是一个目光短浅、好逸恶劳的肥宅,如果一件事我觉得坚持不下去,那我就是坚持不下去。于是我放眼现实,脚踏实地,换成了一个切实可行的替代方案:做《第九套广播体操》,连着做5遍。
可别嫌广播体操小儿科。广播体操属于中等强度的有氧运动,做一遍可能还没什么感觉,连做五遍试试看,做完也够累的——当然前提是把动作做标准,不能像中学做课间操一样怎么垮怎么来。我自己做完五遍以后都是一身的汗。也别嫌广播体操配不上自己高贵的体格,长时间伏案、中午吃食堂和盒饭的学生和上班族,很有可能身体素质还比不上大众平均水平呢。
做广播体操的效果如何我是说不清,因为我没有买智能手环记录自己的心率和燃烧的卡路里等等。但至少快乐多了,做广播体操虽然也累,却不至于累到坚持不下去,精神上没有负担。更重要的是,广播体操没有腹部锻炼,很适合我当前的情况。至于效果便随缘好了,反正有锻炼就比没锻炼要好。
(顺便一提:高强度运动是会短暂降低免疫力的,所以有疫情的时候,差不多锻炼一下就可以了,别太累。)
总之一通折腾以后,我现在的身体状况还算可以,复查了一次,结果也还不错,没有复发什么东西。唯二的苦恼,一是因为雌激素水平降低导致脾气特别暴躁,二是持续不断的中等量的出血(不是常见的点滴出血),且出了三个月都没完,连医生都觉得异样,但检查也检查不出什么问题,只能继续观察。
新年的一个最大的朴实愿望,就是希望身体能更好,别给我整什么幺蛾子。我都这么努力了,总得有点回报吧。
2022年实在过得不怎么样,最大的好事就是《艾尔登法环》出了。令人意外的是,本以为《艾尔登法环》就是不死人的小众狂欢,结果却火得一塌糊涂,在这一年狂揽了无数游戏大奖,恐怕宫崎英高本人都会觉得自己活在梦里。
作为一个曾花1.7万字吹《黑暗之魂3》的人,自然也想对《艾尔登法环》大吹特吹一番。《艾尔登法环》实在太好玩了,好玩到我玩了几个月《艾尔登法环》后回头玩《黑暗之魂3》,竟然头一次觉得它不那么好玩了。之所以一直没写,主要是想等DLC出完了再说,这样游戏才算完整。以《艾尔登法环》这种(对FromSoftware这样的小作坊而言)恐怖的体量,不知道等到DLC出完要何年何月,不过总归会有这样一天。我还是把满腔的热情留到那个时候吧。
不过2022年初见《艾尔登法环》的惊艳感,兴许过了2022年就会逐渐淡忘,还是很值得在年末总结里记上一笔。我从小到大也玩过了许多游戏,《艾尔登法环》是所有游戏中唯一一个让我高强度玩了两个月还能茶饭不思废寝忘食的游戏,按照现在流行的说法就是——上头。那两个月就如同被《艾尔登法环》勾走了魂一样,一门心思全扑在《艾尔登法环》上,对别的事物全然不感兴趣。我认为的好游戏自然不止《艾尔登法环》一个,但能让我“上头”的,只有这一个。甚至在几个月以后,我转而玩了会其他游戏,再回来玩《艾尔登法环》,各种武器依然能让我玩得不亦乐乎。
不知道头一次接触魂游戏的玩家感受如何,在我心中,《艾尔登法环》就是宫崎英高大型游乐园,不死人的天堂。好玩到我298元全价买了《艾尔登法环》以后觉得宫崎英高亏炸了,这不卖1298说不过去,甚至还打开Steam想看看有没有OST什么的可以买,结果发现OST竟然不单卖,宫崎英高你说你咋这么实在呢宫崎英高。
啊,好玩。有《艾尔登法环》玩真是2022年最快乐的一件事。虽然这中间也玩了其他游戏,但与《艾尔登法环》比起来根本不值一书。
但在玩的同时,也有点伤感。因为《艾尔登法环》实在有种FromSoftware透支生命做出来的感觉,仿佛他们把对魂游戏的所有热情都化作了让《艾尔登法环》璀璨绽放的柴薪——在这之后,可能很多年都不会再有像样的魂游戏了。所以《艾尔登法环》这座华美的游乐场,要慢慢地去玩,好好地去体味。
当然,也要祝魂游戏的老大哥《装甲核心》圆满成功。不知道以我的水平能不能玩《装甲核心》,但对于它的质量,我并不怎么担心。FromSoftware做游戏,总是很稳的。
俗话说得好,世间最珍贵的就是得不到和已失去。有Z-Library的时候没觉得它有多重要,听说Z-Library被封的时候才感觉出痛来。那一刻我前所未有地理解了孔乙己:“窃书不能算偷……窃书!……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
围绕Z-Library的“免费数字图书馆”理念,可以延伸出好多话题:(1)知识是否都应当进入公有领域;(2)知识产权(著作权、专利、商标等法律权益的合称)究竟是保护了作者,还是方便了资本的垄断;(3)作者的著作权是否得到了合理的保护,或者说是否获得了应有的收益;(4)“侠盗”行为究竟如何评价……等等。这些都说来话长,不必在此展开。
总之,因为涉及到知识共享的问题,所以虽然是盗版,但问题也不止那么简单。我想喜欢读书而从来没用过Z-Library的应该不多见(那种老学究除外)。反正我没有Z-Library是不行的,当然如果确实是好书的话,看完后也会补上正版。
好在Z-Library的暗网还在,为了Z-Library,我人生第一次学会了如何使用暗网。上暗网偷书,刺激。
偷书的同时自然也看了一些书。去年还能多少记得一些书名,今年脑子里不知为何,全是透过现象提炼出的本质,已经记不起来看了哪些书了,也懒得去翻记录,只记得看的书都不错,多少都学到了一些东西。唯二看了后悔的,一个是马尔克斯的《霍乱时期的爱情》,一个是紫金陈的所谓“推理之王”三部曲(我看完以后直接把紫金陈这个人pass了),简直是浪费我的生命。但这两本书自然也有喜欢得不得了的人,可见看书是件主观的事,彼之蜜糖我之砒霜,不必随大流。
“多读书”这话我已经说了好几年,2022年读的书应当稍微多了些,不过其他的闲事还是占比比较多,比如说视频应当也看了上百小时,2023年依旧需要继续努力。
2022年依旧是滚出社交网络的一年,总体来说内心依旧十分平静。我已经把新浪微博当成了一个转发工具,当发生社会事件,需要舆论施压的时候上去当一个无情的转发机器人,其他时候就是不时上去登陆一下。事实证明没有社交网络只会对生活产生积极的影响,没有那么多纷纷扰扰以后,就更能沉下心来看书和思考感兴趣的问题。
其他娱乐方面,曾经唯一留存在手机上的手游《爆炒江湖》,最后因为管理把潜水太久的我踢出官方QQ群,我也就顺其自然地把它卸载了(顺便把它的评分减了一星),远离氪金手游的愿望终于得到了完整的实现,余下的时间又可以拿来看书了,生活习惯又向着良性迈进了一小步。
但这样平安喜乐的生活就会致使发博文的频率进一步降低,不过归根结底应当还是我这个人不够有趣,没有外界递话题就找不到话题来说。话虽如此,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变得更有趣,这个问题就在2023年继续思考吧。
今天是除夕。为了装点毫不喜庆的家,我们找来一袋气球,每个颜色吹了一个挂在墙上,端详了一下,意外地还挺好看。希望新的一年也能像这普普通通的气球一样,平淡中有色彩。(说话越来越老干部了,我知道。)
最后还是希望大家都能身体健康——在疫情爆发过一轮的现在,应当有更多人能体会到健康的可贵了。
]]>倘若真有地球OL国服,这不给我个成就说不过去。
通过最近的一系列举措,每个人都能看出,我国在坚持了三年“乙类甲管”防疫政策以后,这次真的是铁了心要放开了。只不过这放开的速度比我预想的要快很多,仿佛上一秒还在义正言辞地说“我们这绝对不是躺平”,下一秒就扑通一声躺下了。
我猜这可能也不是上头的本意。11月11号出台的《关于进一步优化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措施 科学精准做好防控工作的通知》(俗称“20条”)还是一个比较保守的政策,然而地方在搞明白大方向是开放之后,顿时争先恐后地放宽防疫政策,甚至比“20条”还要宽,宛如一群大草原上撒丫子奔跑的野马,拉都拉不住。根本原因还是因为防疫政策搞得经济太差,要想复苏经济,就得抢跑。或许正是因为现状如此,随后发布的《关于进一步优化落实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措施的通知》(俗称“新10条”)就顺其自然地躺下了。而新冠疫情在国内的首次大规模爆发也就在“新10条”颁布之后开始了。
在“新10条”出来之前,北京就已经日增2000多了,因此“新10条”出来之时,北京的“种子”非常多,只用了约10天就大面积沦陷,扩散速度超过了包括我在内的绝大多数人的想象。现在没有准确数据,根据我所得知的周围人的情况,感觉北京80%的人应该都感染过了(指出现症状的),像我这样没有人感染的家庭已经很少很少了。“新10条”出来后的几日,宣传口还试图宣传这病一点都不可怕,然而民众的感受恐怕是完全相反的,很快宣传口也知趣地闭了嘴(或许是因为他们也都病了)。Omicron的传染性实在恐怖,在大家都戴着口罩的情况下还能传遍整个北京,根本闻所未闻。如果病毒界也内部搞个奖项,实在该给Omicron变异株颁发个终身成就奖——它实现了多少病毒未曾设想的伟业啊。
感染Omicron的结果也比大家设想的要严重很多。因为在“20条”出来之前,全国都在做常态化核酸检测,每天的统计数据中有90%都是无症状感染者,让大家以为有症状的只是极少数。结果到疫情爆发之时,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身边几乎每个人都在发烧、嗓子吞刀片,一个个痛苦得很,所谓的“无症状感染者”都是天选之人了。
对于这种统计数据和现实严重不符的情况,有专家试图强行解释为幸存者偏差,意即不测核酸之后无症状感染者都不知道自己得了新冠,知道自己得了新冠的都是有症状的,所以造成了这种错觉。对于这种所谓的“专家”直接拉黑名单即可,现实是北京总人数中的绝大多数都有症状,理应是其9倍数量的无症状感染者到底在哪呢?还有人试图将“无症状感染者”曲解为肺部未受感染的患者,这更是睁眼说瞎话,今年6月发布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防控方案(第九版)》中,仍将“无症状感染者”明确地规定为“新冠病毒病原学检测呈阳性但无相关临床表现者”。事实就是“无症状感染者”在当前的现实中基本不存在。
我个人认为,消失的“无症状感染者”的情况存在两种可能:一则,核酸检测的灵敏度较高,在病毒还在潜伏期时就检测了出来,因此统计数据中的“无症状感染者”只能代表在检测的时候无症状,不代表之后也无症状;二则,新冠在国内未曾出现大规模的爆发,环境中的病毒载量很低,进入体内的病毒载量也很低,因此有可能没有表现出症状,或者症状十分轻微,与当前病毒大规模爆发的环境大大不同。总之,指望自己是无症状感染者只能是个奢望了,还是做好防护要紧。
那么接下来就应当讨论,为什么Omicron这鬼东西这么难防。在北京疫情爆发之际,能看到很多人纳闷自己每天足不出户都感染了,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我个人认为,呼吸道病毒虽然主要传播途径是飞沫传播,但戴上口罩也不代表万事大吉,一定要注意Omicron的另外两个特性,一个是可以附着在物体表面并存活一段时间(在塑料物品表面甚至可存活8天),一个是可以通过气溶胶传播。特别是在室内空间,一定要警惕气溶胶传播的可能。足不出户还能感染新冠的,我猜或者就是没有对快递等外来物品进行彻底的消杀,或者就是因为吸入了含有病毒的气溶胶。
因此,对Omicron的防护绝对不能像对待以往我们见过的流感一样——如果这么轻松就能过关,它就不会这么难防。戴口罩是必须的,这个大家都懂。除此之外,还要对快递等所有外来物品进行消杀。食品等无法消杀的,那也没有办法,不过像中国饮食这样炒菜为主的,倒也问题不大,能放得住的最好先放几天再吃。此外,病毒如果仅仅停留在皮肤上也不会感染,只有在触碰眼睛、鼻子、嘴的时候才会进入到人体,因此要养成习惯,永远先洗手或将手消毒(需要保持一定的时间,洗手需要20秒,75%酒精需要15秒才可将病毒消杀),再去触碰眼睛和口鼻。至于预防气溶胶传播,则要经常开窗通风,并且一定要把所有的下水道都做水封,因为气溶胶是可以通过管道传播的——这点往往容易忽略,但在疫情大规模爆发的时期,下水道的气溶胶传播是非常危险的。在人员密度比较大的室内环境,除了佩戴N95口罩之外,记得把护目镜也戴上,别嫌麻烦。
如果自己或同住人员不幸感染了新冠,有条件单独隔离的尽量单独隔离,没那么好条件的也要佩戴N95口罩,尽量减少物品接触。即便传染给了别人,如果病毒载量低,症状就会相对轻一些,好得也会比较快。
在北京疫情爆发的时期,我们家人还去了好几次医院,我又参加了单位组织的线下活动,都是这样防护的。由于病毒来势汹汹、防不胜防,每次出门我都感觉自己凶多吉少,还把自己隔离在了卧室,以免传染给父母。结果每次都是虚惊一场,现在全家人都活蹦乱跳,成功度过了2022年,可见科学的防护措施还是有用的。
但同时也需要承认,新冠防护这事存在一定的运气,因为如此完美的防护不是谁都能具备。如果是乘坐公共交通工具的上班族,幸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环境中的病毒载量实在太大了;并且在办公室也没有条件时时通风、与其他同事保持2米距离。因此允许居家办公的上班族就比需要到岗的上班族幸运一些。并且一人做好防护也无济于事,需要发动家里所有人都这样防护才行,否则往往一个人感染,家中其他人就会接二连三地倒下。食物可以加热还好说,像奶酪这样不能加热的呢?冷冻食品又怎么办呢?就算抛开这些不提,只要出门,病毒就有可能附着在身上、衣服上。像我这样头发长的,平时捋一下头发是常有的事,难道每捋一下头发都要去洗手吗?
所以防护Omicron真的很难,既需要严密的防护,也需要足够的运气。实在感染上了,那也没有办法。但不管怎样,防护都一定要做到位,尽量降低进入人体的病毒载量。如果病毒载量很低,也是有望在大规模繁殖之前就被免疫系统斩杀的。如果平时生活习惯不好,免疫系统都是一帮老弱病残,那就更要这样做。
另外,尽量推迟感染新冠可以避开感染的高峰期,让自己和家人有望获取到医疗资源。北京大规模感染的医疗情况大家有目共睹,医疗资源就是不够用,发烧门诊有可能排一天都排不上,打120过一小时都不一定来,倘若真有重症,医疗资源也不一定轮得上你。有好几位老院士已经因新冠去世了,一般老百姓就更不用说。医院也很无奈,发热门诊的医生就像敢死队一样,上去一批倒下一批,人手不够用的时候,发着高烧都得去工作。首都尚且如此,地方什么情况想想也知道了。所以,尽量做好防护,尽量错开感染的高峰,即便最终感染上,也能有药可以吃、有医院可以去。如果遇上重症,这是能决定生死的。
北京首当其冲遭受了疫情冲击,现在感染高峰已经过去,街道上经历了两周的冷清,如今又熙熙攘攘了。但其他地方的感染高峰,可能正要开始。1月8号之后就要全面放开,经过一轮春运,恐怕小城镇和农村也不能幸免了。像我家一样有幸逃过了2022年的人,接下来也不能放松。已经转阴的人虽说具有抗体,但也有感染的可能,并且由于短时间大规模感染,大家都是带病工作,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实在无奈,只能尽量恢复了。Omicron虽说以上呼吸道感染为主,但二次感染或复阳的人出现白肺的情况很多,一定要多加小心。
此外,精神也不要太紧张。最近民间出现一种叫做“幻阳症”的说法,指没有感染新冠,但整天怀疑自己有相关的症状,每天担惊受怕,频频测体温、测抗原。这就是一种焦虑的表现。但情绪影响健康,太过焦虑也会降低免疫力。所以防护做好,物资备好,然后就坦然面对生活吧。
希望大家都能健康平安。
]]>这两个事件以及再之前曝出或没曝出的一系列防控相关负面新闻,都说明防疫是一个短板效应。精准防控有没有做得好的呢?有,我觉得北京就做得不错。但北京是特殊的,它是首都,是政治中心,还有天津河北两个省市随时为它保驾护航,你不可能要求其他省市都来复制北京的成功——无数事实表明地方确实学不了。地方没有资源,没有优良的人员配备,很多官员也没有为人民服务的精神,面对疫情,简单粗暴一封了事是最简单、最不担责任的做法。好的做法,自己未必能享受;坏的做法,任何人都有可能遭遇——特别是因不合理的防控而冤死这一点,任何人都心有戚戚。民众对动态清零的怨念由此越积越深。
遗憾的是,我认为这个问题不可能得到解决。根本原因如上所述,根本没有足够的资源来支持全国范围做精准防控。并且防疫做到现在显得越来越难以为继,许多地方已经没有钱做免费核酸,不得不取消常态化核酸检测,使得新冠疫情渐渐露出了蔓延的苗头。之后还能撑多久,实在难说得很。
另一方面,很多人对防疫的耐心也差不多到头了。防疫的日子一眼看不到头,随时可能被封在原地,倒是因防疫而死的新闻绵延不绝。许多人的生活也因为疫情而改变——光周围的餐馆就不知道关了多少,最后只余一些家大业大的幸存。莫名其妙的歧视也多了一些,比如一些企业单位会因各种理由拒绝得过新冠的人,仿佛但凡得过一次新冠就要一辈子带毒了似的。
我认为民众有各种怨言以及因此而强烈要求共存自有其理由在,它源于老百姓一个朴素的想法——人的一生不是只有新冠这一件事,人生还要生活,在生活之下还要生存,不能把一辈子都搭在与新冠折腾上。倘若如今的新冠有非典那样的死亡率那倒也能商榷一下,但现在这个流行的变异菌株死亡率已经相当低,不得不让老百姓权衡一下利弊。老百姓经过几千年的挣扎所流传下来的智慧就是趋向更有利益(既包括有形的利益,也包括无形的利益)的一方,无视这个事实就是没有站在百姓的层面上思考问题。当然,像我这样衣食无忧还能闲着没事上上网写写博文的人就更加没有立场对不合自己心意的想法指指点点,所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根据我上网冲浪的观察,很多人还真没有这个自觉)。
总之,动态清零这条路走到2022年底的今天已经是越来越难。我认为这条路总是要到头的,“封”与“控”的方针可应一时之急,但绝对不能持续,特别是在防疫动力越来越低的如今。是否要开放的问题现在不考虑,将来也总有一天要考虑。
那么开放了又会如何呢?这就必须要讨论全国14亿人口大面积感染新冠的后果如何了。
因为应对疫情的政策如今已经成为中西方互相攻讦的靶子之一,看到各种各样的说法往往也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比如一方说现在感染新冠就像得了一场感冒一样啥事没有,另一方就说至今全世界已有几百万人死于新冠。很有可能双方说的都是事实,但只选择性宣传了对自己最有利的那部分。我是没能耐分辨这些春秋笔法,但至少发表的期刊论文可信度应当比较高。
不久之前,Nature Communications期刊刊登了一篇名为《Outcomes among confirmed cases and a matched comparison group in the Long-COVID in Scotland study》的论文,也有很多媒体刊登了相应的新闻——有意思的是,光从介绍这篇论文的新闻题目中就能看出一些春秋笔法,有的新闻题目是近半新冠感染者有后遗症,有的新闻题目是无症状感染者没有后遗症云云,总之怎么有利怎么说就对了。我大略看了一遍论文,主要研究成果是:(1)近50%的新冠感染者有6-18个月的“长新冠”症状(6%未康复,42%部分康复);(2)无症状感染者不会留下后遗症;(3)接种疫苗可降低获得其中7种症状的后遗症的风险。(受试者96%是白人,尚缺其他人种的实验数据。)
如此看来,新冠的后遗症确实不可小觑,毕竟这是苏格兰3.3万新冠感染者的统计数据,比任何人的体感都可靠得多。如果黄种人的数据也比较接近(按理来讲不会差太多),那么倘若全中国14亿人全感染一轮,有不同程度后遗症的人数将不可想象,况且还能被感染多次。倘若完全放开,届时定会有一大批反对清零的人开始反对共存了。
不管清零方针给人造成多少不便,一个事实就是它确实让绝大多数中国人民免受流行病之苦——不光是新冠,还包括其他各种流感。事实上,自2020年以来,我基本没有感冒过。当然,也因为不人性化的防疫政策延误了许多人的其他疾病。这个暂且不提,对于防流行病的成效,我还是心怀感激的,这对于得了肺癌的我妈来说无疑是件好事,她脆弱的、切过一片肺叶的肺部可禁不起病毒的折腾。
在看网上的舆论时一定要注意,在社交媒体上大肆抱怨的人,基本都是自己和所关心的亲朋好友都身体健康,基本不怎么担忧新冠对身体的影响的人(更不用说,其中许多都是身强体壮的年轻人)。他们可能完全意识不到身体弱或者免疫系统有缺陷的人面对病毒有多么脆弱。我的办公室就有一位免疫系统有缺陷的同事,她光是打了一针国产新冠疫苗就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期间根本无法正常生活,自然后续的疫苗也不敢打了——记得吧,国产疫苗还被很多人嘲讽效果太弱呢。现在的防疫政策只要能确实保护到这类人群,我认为就是有意义的。
当然,舆论中这些对新冠感染后果浑不在意的人里,可能也有一部分是生死观不同。这在西方国家可能多见一些,因为许多国家有根深蒂固的基督教信仰,认为人死后不过是上了天堂而已,所以对死亡并不那么恐惧。而中国历史上虽然有许多宗教或民间信仰,归根到底还是个无宗教信仰的国家,普遍认为“死生亦大矣”,情感上做不到淡然地面对生死。这个只能说是个人价值观不同,求同应是求不得的。但至少,人对生的渴望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毕竟人类肯定得有求生本能才能一直生存发展到现在。
扯远了。总之,我认为清零与共存各自有其利弊,无法同时享受到两边的好处,如同站在一个交叉路口,往哪边走都十分为难。新冠疫情确实是一件影响了人类命运的大事,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
如上所述,我认为清零政策终有一天会难以为继。这一天大概也不会太远。然而放开之后也不能完全躺平,这其中的关键,我认为应当大力宣传和鼓励接种疫苗、戴口罩、保持安全距离、勤洗手多通风、回家拿酒精给自己消消毒等防疫措施,再拿数据说话宣传一下新冠后遗症等等,根本是要调动大家的主观能动性,而非像现在这样,口口声声说不强制接种疫苗,但就差把“强制”两个字写在脸上了。人民有了自主权,即便感染新冠的风险增加,主观感受也会好很多。这也是现在我国许多政策执行的通病——高高在上,根本不与民众沟通,也没道理可讲,非照着做不可。不知道初衷是好是坏,但实在很难让人觉得是在做好事,毕竟做好事哪能按着头让人非做不可呢?
不过嘛,想法很美好,未来国家打算怎么做谁也不知道,毕竟上头高高在上,从来没打算与老百姓沟通对话,谁知道它是怎么考虑的。但还是那句话,不管政策合不合自己心意,都应该配合,因为只有团结才能产生力量,消极抵抗试图让国家改变政策的道路是行不通的(上海已经证明了),只能给同我们一样努力生活的基层工作人员增添大量的工作量。生活不易,谁也别去为难谁了。
20221111更新
写完这篇博文后又寻思了两天,突然意识到犯了个严重的错误。
那篇发表在Nature Communications的论文进行了6-18个月的长时间随访,此外写论文还要花时间,专家评审及修改还要花时间。也就是说,这篇发表在2022年10月的论文实际上研究的是2020年的原始的新冠病毒,而不是现在的Omicron变异菌株。仔细看看论文,也确实就写了个SARS-CoV-2,没有写Omicron variant。Omicron与最初的病毒已经差之千里,用彼之结论套此之现实自然不正确了。
我猜想Omicron的数据应该乐观得多,至少死亡率是大大降低了。可能多数患者都是无症状感染者。不过仍要小心可能的后遗症,特别是把这个概率放在14亿人口大国中。可惜目前无法看到可信的数据,怎么也得是一两年后的事了。
正巧今日国家发布了最新指示《关于进一步优化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措施 科学精准做好防控工作的通知》(俗称“20条”),对防疫政策罕见地松了些口。舆论对此甚是欢喜,但我新浪微博首页也有开始担心自己和家人感染新冠的人(即便被人劝说得新冠就类似于得重感冒),果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虽说喜的人看样子是多些。我还是那个看法,不能指望地方做到精准防控,因为没有资源。接下来或者继续粗暴管理,或者失控,倘若上头又不要一刀切又想要个漂亮的数字,那地方就只能瞒报。所以虽然精神很好,实行效果实在乐观不起来。
不过与此同时,也看到人类仍在奋力挣扎,不管是躺平的国家还是没躺平的国家。就在几天前,还看到新闻说服用paxlovid可降低住院或死亡的几率,以及患后遗症的风险。假以时日,或许人类最终真能战胜病毒,摆脱目前这种无论如何都要妥协的尴尬境地。
20221117更新
这两天搜索到了香港卫生署统计的2019冠狀病毒病第5波數據資料庫,深深佩服人家数据做得清晰。而且香港不实行大陆这样的硬控制,没有指标要完成,人种也非常一致,数据可信度颇高,实可作为我们疫情防控的数据参考。
说到香港的数据,主要是其中一张统计图特别引起我的兴趣,就是下面这张从2021年12月31日起统计的全港新冠病毒阳性的曲线图。数据截止至当前最新日期2022年11月16日,从时间范围来看,这段时间内流行的菌株应是以Omicron为主。
可以看到,香港今年2-3月那波疫情冲击力还是很大的,以快速抗原测试结果来看,最高日增可达到6万;而8月至今的疫情情况,还是同一种菌株、同样的防控策略,日增人数却较为平缓。虽说香港核酸检测的政策从8月起有变化,但快速抗原测试结果并不受其影响;且核酸检测结果与快速抗原测试结果从图上看呈现一定的相关性,不致颠覆整体结论。由此可顺势得出一个推论,在经历2-3月的疫情爆发后,香港已经形成了群体免疫,使得其后的疫情没有再形成大规模爆发。群体免疫有的来自于疫苗,有的来自于感染后体内形成的抗性,其中大部分人群可能兼而有之。“群体免疫”在2020年新冠爆发时说出来可笑至极,但在Omicron大行其道的如今,似乎是一个颇具可行性的选择了。
由此想到11月11日发布的“20条”,我似乎有些明白国家现在在想什么了。
国家很多政策确实有些冥顽不化(在本游戏肥宅看来,最冥顽不化的莫过于对电子游戏的态度),但很多时候也不像民众想象的那么冥顽不化。老百姓关于疫情的这些想法,上头肯定在我们之前就在想了。只不过要出一个全国性质的政策非常不容易,特别还是中国这样的超级大国,所以国家发任何一个文件都非常慎重,要经过繁琐的逐级审核过程,这就是国家的反应往往非常慢的主要原因。像“20条”这样大的疫情政策变化,即便国家将疫情防控视为当前最重要的事项,用无与伦比的效率飞速通过逐级审核,我估计至少在两个月前就得确定大体的基调了。
我猜想,国家应该早就预计到目前的动态清零方针撑不过这个冬天,放开是大势所趋;况且再不放开经济也不行了。但是一下子放开,暴涨的感染人数会使医疗体系遭遇极大的冲击,甚至有可能直接瘫痪。基础民生设施瘫痪的后果是非常可怕的。所以合理的做法就是分几个阶段慢慢放开,“20条”就是第一个阶段。我估计国家也预计到接下来大概是控制不住的,但人为干预可以极大放缓病毒的传播速度,不致出现指数增长。以北京5月份那波疫情爆发为例,多日的日增都在50左右,很多人嘲讽这病毒怎么也有党性云云,其实不是的,这就是人力与自然拉锯的结果,不是像一些人臆想的那样在瞒报数据(谁要是敢在北京瞒报数据,那我发自心底地佩服)。所以这一阶段的目标,应当就是尽量减缓病毒传播,使医疗系统不致遭受太大压力。疫情感染人数到某个量级,目前这种防控方法也行不通了,应当就会进一步宽松一些,同时做些宣传,破除民众对新冠的恐惧(虽说这种恐惧主要是由目前的清零政策间接造成的)。最终慢慢过渡到全面放开。
我个人认为这种逐级放开的考虑是合理的,三甲医院本就常年不堪重负,当真经受不起疫情爆发的冲击,一切都得慢慢来。而且逐级放开或许也可为药物的研发再争取一些时间。
希望国家政策确实如我所想,可别哪天看形势不对,又想重新收紧,那我可真是要无话可说了。
说起来,我理中客地前后说了这么一大堆,还没有说过我自己的想法。要我说的话,人力终究不能逆天,坚持3年,相当可以了。人需要生命也需要自由,这两者的权衡随形势而变化。2020年初的时候,生命自然是更为重要的,大家也都愿意让渡自己的部分自由来保证群体的生命健康;但现在,则无疑是自由更为重要了。
]]>不过,要把游戏资料真正整理成一个本地Wiki,就要好好利用其双向链接功能,为每一个人物/道具/技能……都建立一个.md文件才好。想也知道一个个手写实在是太痛苦了。游戏Wiki对此又是怎么做的呢?我研究了一下灰机Wiki,发现游戏Wiki的管理员可以利用工具批量上传游戏原始数据,使用自己设置的模板生成Wiki页面。那么对应到Obsidian的话,就应当致力于使用一个数据表和一个编辑好的.md模板,就能批量生成文件。
于是接下来我就研究要如何实现这一点。本着能偷懒就偷懒的原则,我先搜索了一下Obsidian的第三方插件,发现还真有一个这种用途的插件,叫做JSON/CSV Importer。遗憾的是,这个插件似乎只支持英文,使用中文会导出一堆乱码,应当是编码转换的问题。但插件我也不会改,想了想,干脆自己拿Python写一个。
从模板批量生成文件其实是办公自动化的常见话题了,不过基本上都是根据Excel数据表生成Word文件,大概没有多少人热衷于像我一样用Markdown做本地Wiki。生成.md文件实现起来又更容易一些,因为Markdown文件本质上就是个文本文件,只需要安装一个openpyxl模块读取Excel文件就可以了。
(顺便一提,网上看到的一些用Python实现批量生成Word文件的代码简直复杂到离谱,让我深深怀疑是不是越不会写代码的人越喜欢上网显摆……哎,说起来我好像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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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写的过程中有些波折(毕竟我菜),但成功地解决了批量生成文件的问题,可以快乐写本地Wiki了,十分开心。由此可见,人还是得学点代码,可以不去做码农,但绝对不能妨碍我整理游戏数据。
]]>之所以感觉这么累,大抵有几方面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手术,一方面是因为新的生活方式,还有一方面是因为吃药导致的。
接下来就回顾一下手术后的日子,以及什么促使我改变了现有的生活方式。
手术回家后的前几天,基本上就是三件事:吃饭、每天在屋里走动一会儿,其他时间就一动不动躺在床上休息。因为这段时间肚子还在疼,腹部根本用不上力,也无法久坐久站。为了尽快康复,必须每天走动走动,但走动也只能量力而行,不能走动过多,否则就会看到肚子肉眼可见地鼓得越来越厉害,很可怕——毕竟伤口还没有恢复,运动量过大还会流血的。
(顺便一提,因为腹腔镜需要往腹部鼓气,所以做完腹腔镜手术后,肚子是会比之前要大的,这就好比孕妇生产一样,需要等它慢慢地缩回去。)
这段期间,我使出吃奶的力气用手机写完了前面两篇博文的正文,然后祭出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打开电脑,把博文deploy了上去(主要是肥宅瘾犯了,不摸一下电脑浑身难受)。单单只做了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就已经累得满头大汗,没做过腹部手术的人根本没法想象做完手术以后人有多累,即便只是微创。
大约过了一周左右,伤口基本上不疼了,只要别让腹部吃力,就可以完成日常自理。这时候我就开始琢磨起自己身上的一大堆毛病。
在手术前,我最担心的是那个接近8cm的子宫肌瘤,不过手术之后发现,最严重的其实是子宫内膜异位症。因为别的再怎么样就是长了个肿瘤而已,子宫内膜异位症可是有个响亮的名号,叫做“良性癌”——因为它跟癌细胞的表现非常相似,会转移到身体的任何部位并在那里生根发芽,唯一不同的就是它是良性的。并且它的复发率相当高,手术后5年内的复发率接近50%。预防子宫内膜异位症复发需要长期管理,通俗地说就是要一直吃孕激素,吃到自然绝经才能停。
当前,最推荐子宫内膜异位症患者长期服用的药物是地诺孕素,据说是第四代高效孕激素,副作用小。但无论副作用多小,它的原理都是一样,即抑制雌激素的分泌,使异位的子宫内膜细胞因为缺少雌激素而萎缩。只要改变了正常的内分泌,就会引发诸多副作用,比如说体重增加、抑郁、种种更年期反应等。况且吃孕激素吃20年,这哪是人过的日子啊,人的一生又不是只有子宫内膜异位症这一件事。所以我当时还是想着靠中医和改善生活习惯来调理,不要沦落到吃一辈子激素的悲惨境地。
为此,我买了一本《子宫内膜异位症自我管理:改变你的饮食和生活方式》(ISBN: 9787519206703)。作者是一个英国的临床营养师,她所提出的建议有些不太适合中国人的生活习惯,但这也是能找到的最好的书,因为市面上基本没有同类书籍了。这可能也是有原因的,因为目前为止,人类连子宫内膜异位症是如何产生的都还没有研究明白,只是提出了数种假说——想不到吧,这样一个困扰诸多女性的疾病,至今竟还不明白发病原因。
我将这本书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帮助不能说没有,但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大。本质依然是建立起良好的生活方式,这点我目前已经做得比较不错了;而那些环境雌激素,道理肯定是要尽量避开,但事实上根本避不开,那也没办法。思来想去,今后要做的可能就得是多运动,多锻炼,培养出一个良好的身体。然而这种生活就意味着与游戏肥宅基本无缘了。
想到这里后,我颇为惆怅了一阵。做游戏肥宅真的好舒适啊,好想一直做游戏肥宅。况且一个好身体其实也不能保证不会有这些问题,因为我的一系列妇科疾病,虽然医学上没有定论,但大致应该就是由于雌激素分泌旺盛,没有相应的孕激素作为平衡所导致的。我现在的年龄就是会一直分泌雌激素,这是没办法的事。但不管怎么说,如果延续以前的生活方式,那么肯定什么都不会改变。所以能做的还是要去做,尽人事,听天命。
于是我开始慢慢地做一些改变。我换了一个发型,开始研究穿衣打扮,每个周末都让自己出去玩一玩,并且买了一些健身器材开始锻炼。
人呐就都不知道,自己就不可以预料。我从小到大就没有一天喜欢过锻炼,这辈子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锻炼。没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真的开始锻炼了,虽然还是一点也不情愿。谁能想到脂肪也会产生雌激素啊!你一个储能物质为什么要产生雌激素!
至于周末出游,勉勉强强倒也接受了,因为周末窝在家中对着电脑打游戏的生活确实不好,借此契机出去走走看看也是一件好事。
说来惭愧,住在北京这么多年,每周思考去北京的什么地方玩竟还绞尽脑汁。我基本上哪里都没有去过,根本不知道哪里可以玩,也无从得知哪里可以玩。我这么多年究竟都是怎么过的呢?其他人又是怎么过的呢?想到我对自己生活的城市几乎一无所知,实在颇为汗颜。
于是,一部分也是抱着重新认识北京的念头,手术一个多月后,我坚持每个周末都去不同的地方走走。花太多钱的不去,人山人海的地方也不去,毕竟我的目的不是去正儿八经旅游,走个街串个巷,看看花草树木,都是不错的。就这样,名气大的地方也去过,名气不太大的地方也去过,照片也拍了不少,只是回来以后都太累了,照片往电脑里一导就没有力气再整理,也没有力气去写什么游后感。
暴论倒是可以随口说几句,以下是对一些地点的暴论(非全部):
这中间给我印象颇深的,一是首都的公园真的不差钱,那么大个公园,门票就象征性收你几块,根本不把游客的门票钱放在眼里(希望南方的公园都学着点);二是城市绿化做得颇为不错,除了各种说得出名字的公园外,还有很多城市公园,例如北二环城市公园,就是沿着北二环建了一条长长的廊道,走在里面非常舒服。
另外我想说的是,出去游玩不一定要奔着各种“点”去。我也走过了许多没有名气的胡同,就是普普通通的老城居民区。没有各种琳琅满目的商店,但老城区的这群大爷大妈非常会生活,时不时看到有人家在屋前搭个架子,上面种点花种点菜,结点冬瓜辣椒之类。一进入老城区的胡同(没有商业入侵的那种),一切仿佛都慢了下来,回归了生活原始的样子,偶尔走过这些与自己不同的生活,也很能放松心情。
按照国际惯例,接下来我应当说,走出家门以后我发现外面的世界是如此精彩,我之前的人生错过了许多,我开始爱上出游并感觉自己仿佛获得了新生——但是,不,没有,我一点这种想法也没有。直到如今,我周末还是得勉强自己才能走得出去,我一点也没有觉得出游多多么快乐,我还是很怀念做游戏肥宅的生活,我完完全全就是为了让自己活动才出门。
大抵经过如此多年形成的一个人,不是这样轻易就能改变的。我也曾经想过,能不能用其他更加健康的爱好替代玩游戏?我想了一下自己有哪些爱好,然后突然意识到,我所有爱好都是可以在一个小空间里坐着一人乐的,所有的都是。一个性格外向的人应该有什么样的爱好?我完全不知道,也想象不出来。所以,我的天性促使我建立起了这些爱好,而这些爱好又反过来巩固了我的人格。生活的方方面面共同成就了如今的我。想转性实在是太难了,我就是想做游戏肥宅,从小就想做游戏肥宅,要如同通过区区几次出游让自己不做呢?至少就目前而言,我完全想不出来。
所以很遗憾,我并不从中感到快乐。我唯一的感受就是累。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改观,有可能过了十年二十年也本性难移,但是为了生活得健康,还是要坚持下去。
再来说说锻炼这档子事。我的BMI是在正常范围内,但体脂率大概是偏高的。因为从来没有做过力量训练,平时也就是步行上下班,腿部算是有些肌肉,其他部位的肌肉就贫乏得很了。特别是腹部,本来就很弱,做过腹部手术以后就更弱了。因此身上这些体重,应当还是脂肪多些,肌肉少些。减脂不仅仅是要减掉脂肪,也要做一定的力量训练,提升基础代谢,把体脂比维持在正常水平,如此才能建立一个良好的体魄,跳出节食减肥然后反弹的怪圈。
当然,原理是这个原理,具体要怎么锻炼我就不知道了。为了省事,我花199元买了一套叔贵的减脂训练课,但说实话有点后悔,他这套课适合有一定运动基础的人,特别是腰腹部需要有一定的力量。像我这种腹部根本没有力量的渣渣,所有支撑动作都做不了,也就达不到相应的训练效果。建议先达到平板支撑一分钟,再去买这个课,不过都达到这种境界了,相信已经有能力判断网络上那些免费的训练视频哪些好哪些不好,不再需要去买课了。
说到网络上这些视频,我隐隐约约感觉到健身博主里面水非常深。不说别的,我实在不能理解人身上这些肌肉有多少东西值得这些健身博主几年如一日高频率出视频,按道理讲,人家既然能这么一直出视频,那就说明他们根本没有把压箱底的东西掏出来。我也一直不能理解,倘若动作A、动作B、动作C都可以锻炼到同一块肌肉,为什么健身博主就偏偏要我们先做20遍动作A再做20遍动作B最后做20遍动作C,除了水时长以外看不出有什么意义。例如,如果想练腹肌,直接去做死虫式就完了,如果做死虫式没什么挑战,那就去做反向卷腹,总之找个适合自己的动作一直去做就可以了,没道理说如果不像某健身博主说的那样先做1分钟空中蹬车的话腹部肌肉就练不好。
可惜这事咱不专业,分不出哪个有理哪个没理。我最后思考了半天,还是继续做着这套减脂训练课,理由很简单,买都买了。
至于这套课的效果,我看叔贵在公众号上发的一些学员的前后对比照片,着实神奇,可惜我练了5周,感觉没有任何变化,体重也没变,形态也没变。不过我对此也不是非常执着,有效果最好,没效果的话至少也锻炼了,有锻炼就比没锻炼要好。
我是完全想象不到世界上怎么会有人以运动为快乐——据说他们是真的快乐,不运动浑身难受的那种。别人运动感到快乐,而我每一次运动完都想死,人和人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我妈安慰我说,要运动三个月才能养成习惯,我只能说如果有朝一日能以运动为乐那可真是21世纪的奇迹。不过确实,我现在只练了5周,接下来也要练下去的,不妨再等一等,看看是否真有奇迹发生。
不过其实,我也没有完全戒掉做游戏肥宅的生活,晚上锻炼完以后也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可以玩会游戏。然而锻炼完以后,往往整个人就累趴下了,只能在不锻炼的日子里过一过做游戏肥宅的瘾。但如今玩游戏累得多了,我自9月开始玩《风色幻想5》,昨天才断断续续地通关,通关的一刻已经累到灵台空明,什么绝世好游戏都无法让我再看一眼了(短时间内)。
这游戏肥宅的日子恐怕是有尽头的。……但我还是好想做游戏肥宅啊。
至于药,我最后还是吃起了地诺孕素,因为不管是西医还是中医都建议我吃(想不到吧,现在的中医也是有西医知识的)。同时也在喝中药调理。现在吃了快一个月,副作用已经慢慢地浮现了出来,身体感觉沉重无力,体重开始不受控制地增加,整个人脾气非常暴躁,脑子里开始涌现出各种各样的负面想法,再发展发展估计就是抑郁了。不管药物声称有多小的副作用,终究还是会打乱内分泌的。让我如此这般吃20年,我实在不敢想象,只能寄希望于用中药缓解一下相应的症状。
总之,这样折腾了三个月,现在感觉非常累。当然我可能有些操之过急,我还在养伤的阶段就在控制体重(毕竟脂肪会产生雌激素啊),现在运动量又加大,感觉累也是理所应当的。另外,因为强行改变了生活习惯,与自己的舒适区相抗,大概精神上也是有些累的。希望随着时间推移,能慢慢把自己调整到一个好的状态。
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篇博文deploy以后好好休息一下。
]]>这里面带刻度重力球吸管杯和折叠盆尤其好用,堪称住院神器,淘宝上都可以买。棉柔巾也很好用,因为没有地方晾毛巾,所以平常洗漱推荐直接用棉柔巾,洗澡时再用毛巾。
类别 | 物品 | 数量 | 说明 |
---|---|---|---|
电子设备 | 手机 | 1 | 走前装 |
电子设备 | 耳机 | 1 | |
电子设备 | Kindle | 1 | 走前装 |
电子设备 | 充电器 | 1 | 走前装 |
电子设备 | 一拖三充电线 | 1 | 可充手机、Kindle |
护理类 | 尿壶 | 1 | |
护理类 | 护垫 | 7 | 术前不规则出血时使用 |
护理类 | 夜用卫生巾 | 10 | 术后子宫出血时使用 |
护理类 | 保鲜袋 | 5 | 术后接呕吐物等 |
护理类 | 棉签 | 4 | 无法喝水时润唇 |
护理类 | 酒精棉 | 若干 | 擦身上的胶 |
日用类 | 带刻度重力球吸管杯 | 1 | |
日用类 | 不锈钢杯 | 1 | 晾水、冲泡饮品 |
日用类 | 勺子 | 1 | |
日用类 | 筷子 | 1双 | |
日用类 | 眼罩 | 1 | |
日用类 | 耳塞 | 1对 | |
日用类 | 安眠药 | 7 | |
日用类 | 衣架 | 2 | 挂毛巾 |
日用类 | 折叠盆 | 1 | |
日用类 | 笔 | 1 | 订餐时填单子 |
日用类 | 一次性塑料手套 | 3对 | 有留置针时可佩戴洗浴 |
日用类 | 皮筋 | 2 | 戴塑料手套时扎口 |
日用类 | 长绳子 | 1 | 晚上方便叫陪护 |
食品类 | 藕粉 | 若干 | 吃流食时喝 |
食品类 | 匀浆膳 | 6袋 | |
食品类 | 泡腾片 | 适量 | 补充维生素 |
食品类 | 奶粉 | 140g | 4次份,35g/250mL |
食品类 | 薄荷无糖口香糖 | 1盒 | 术后促进排气,缓解咽喉痛 |
食品类 | 益生菌粉 | 适量 | 术后促进排气 |
食品类 | 四磨汤口服液 | 1盒 | 术后促进排气 |
食品类 | 黑巧克力 | 1板 | |
食品类 | 咸鸭蛋 | 4 | 走前装 |
食品类 | 小西红柿 | 若干 | 走前装 |
洗漱清洁 | 洗面奶 | 1 | 小份 |
洗漱清洁 | 洗发露 | 1 | 小份 |
洗漱清洁 | 沐浴液 | 1 | 小份 |
洗漱清洁 | 牙膏 | 1 | 小份 |
洗漱清洁 | 香皂 | 1 | 小份 |
洗漱清洁 | 肥皂 | 1 | 小份 |
洗漱清洁 | 面霜 | 1 | 小份 |
洗漱清洁 | 牙线 | 1盒 | |
洗漱清洁 | 头绳 | 1 | |
洗漱清洁 | 梳子 | 1 | |
洗漱清洁 | 速干毛巾 | 1 | |
洗漱清洁 | 包头毛巾 | 1 | |
洗漱清洁 | 浴帽 | 1 | |
洗漱清洁 | 电动牙刷 | 1 | 走前装 |
洗漱清洁 | 冲牙器 | 1 | 走前装 |
洗漱清洁 | 刷牙杯 | 1 | 走前装 |
洗漱清洁 | 吹风机 | 1 | 走前装 |
衣物类 | 紧身内裤 | 3 | 手术前穿 |
衣物类 | 宽松内裤 | 3 | 手术后穿 |
衣物类 | 袜子 | 2双 | |
衣物类 | 防滑拖鞋 | 1双 | 不能带一次性拖鞋,不防滑 |
衣物类 | 塑料袋 | 2 | 装未清洗的内衣、拖鞋 |
纸巾类 | 手纸 | 若干 | |
纸巾类 | 纸巾 | 1包 | |
纸巾类 | 厨房纸 | 若干 | 擦脚 |
纸巾类 | 湿巾 | 20片 | |
纸巾类 | 棉柔巾 | 1卷 | 擦脸擦身(可多次使用) |
纸巾类 | 湿厕纸 | 1包 | 清肠时可用 |
证件单据 | 报告单 | 若干 | 根据医生指示携带(未用到) |
证件单据 | 住院通知单 | 1 | |
证件单据 | 病历本 | 1 | |
证件单据 | 医保卡 | 1 | |
证件单据 | 信用卡 | 1 | |
证件单据 | 身份证 | 1 | 走前装 |
证件单据 | 小区出入证 | 1 | 走前装 |
防疫专用 | 口罩 | 5 | |
夏季专用 | 折扇 | 1 | |
夏季专用 | 电热蚊香液 | 1 | |
夏季专用 | 驱蚊液 | 1 |
我从小就体弱多病,好在小时候虽然弱但病得都不是很严重,从来没有被抢救过,也没有住过院做过手术。长大了以后一直活得比较养生,可惜还是因为妇科的毛病躺进了手术室,真是羡慕那些一辈子身体好的人。照例,宝贵的人生经验不能浪费,在此记录下来供人参考,也供未来的自己参考——我有预感,我后面一定还会再光顾手术室的。
p.s. 以下包含女性生理名词,倘若有看到这些名词就害臊的小朋友误入此地,请三思。
我术前存在的妇科问题,主要包括子宫肌瘤、(可能有的)卵巢囊肿及不规则出血这三种。
子宫肌瘤:这个是让我决定手术的直接原因。我在六七年前体检的时候查出有一个子宫肌瘤,当时还很好,只有1厘米多,并且维持着这个尺寸安安分分地待了两年左右。然后就开始以越来越快的速度变大,直到去年体检查出超过5cm后我开始慌了,到处找医生询问。医生也说法不一,有的说超过5cm就应该做手术切掉,有的说只要没有症状就可以再观察。我确实也没有什么症状,加上去年上半年我妈手术,下半年工作太忙,就每三个月复查一下B超,同时找中医治疗我当时身上的各种毛病。最后身体状况调理得好了很多,然而肌瘤也变大了,3月份做B超时已经接近8cm,现在应当超过8cm了,平躺在床上能摸到肚子下面鼓起一个包。这就已经到了每一位医生都会劝我尽快手术的阶段了。不仅如此,从去年年底开始发现子宫上又长出了一个肌瘤,由单发变成了多发。
说到这里,先简单介绍一下子宫肌瘤的种类。根据生长在子宫的位置不同,子宫肌瘤可分为肌壁间肌瘤、浆膜下肌瘤、黏膜下肌瘤等等。长在子宫壁间和内部的肌瘤可能会引起比较明显的症状,比如月经期大量出血、出血不止、痛经等等;而浆膜下肌瘤因为长在子宫外面,可能不会有特别明显的症状,有的话大多都是压迫到其他脏器,引起尿频、神经疼痛、便秘等等。
我目前较大的两个肌瘤都是浆膜下肌瘤,之前一直是没有任何症状,从今年起因为肌瘤长得比较大了,才开始有一些大腿根部神经疼、便秘的症状,但症状也不是很严重,并没有影响正常生活。加之子宫肌瘤绝大多数都是良性,我这个大肌瘤的生长速度也不算太快(相比于恶性肿瘤而言),我就没有很着急做手术。但这样其实是不对的,因为肌瘤越大,在子宫上留下的创口就越大,恢复的时间就越长。浆膜下肌瘤这种长在子宫外面的虽然剔除起来对子宫的伤害相对较小,但按照医生的说法,我这么大的肌瘤剔除完也要两三年的时间才能让子宫完全恢复。所以子宫肌瘤一旦比较大了,还是要尽快手术的好。
卵巢囊肿:据B超结果的说法,我左侧卵巢有一个2cm多的巧囊。但我一直不确定我是否真有这个问题,因为它有的时候能发现,有的时候发现不了,且发现的时候通常都是做憋尿B超,做经直肠的B超一次都没有说过这个问题。并且我也没有痛经的症状。因此我深深怀疑,憋尿B超中发现的这个“巧囊”可能是其他的什么东西——虽说这也不是什么好事。我确实也在左侧肚子下面摸到了一个2-3cm的条形硬块,然而从外科看到妇科,彩超也做了,两边的医生都没发现长了什么东西,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有可能是因为子宫肌瘤太大,把子宫往左边挤才出现的这个硬块也未可知。趁着手术的机会就可以顺便检查一下卵巢的情况,看看是否真的有问题。
不规则出血:这个问题其实已经存在了很多年,从我十几岁的时候就开始了。不过当时是因为有多囊卵巢,除了少量出血以外没有其他症状,医生说可以不用治疗,因此之后多年都在月经结束后保持早睡,心平气和,倒也问题不大。但从去年年初开始,我明显感觉到出血和之前多囊卵巢的出血不一样了,于是又去看医生,做了各种检查,最后发现子宫内膜回声不均,可能是有息肉。一般来说,长到一定规模的息肉可以从B超上直接看出来,小一些的息肉只会提升回声不均;回声不均也未必一定有息肉,可能是其他原因。说白了,目前只能说我可能有息肉,确诊需要做宫腔镜。但因为宫腔镜需要从阴道插入,会损伤处女膜,医院——无论哪个医院——一般不愿给没有性生活史的患者做宫腔镜检查和息肉剔除手术(太傻逼了,真的,难以理解2022年了怎么还有这么傻逼的事)。
好在我的手术组看到我有不规则出血的问题,主动提出可以给我做宫腔镜,但首先还是尊重我的意愿(因为会损伤处女膜)。我也考虑了几天,因为其他手术和宫腔镜事实上也是各做各的,不会因为在剔除子宫肌瘤手术中做宫腔镜就简单一些,其实可以不必非凑这个热闹。不过最后还是打算做了,主要还是考虑到如果不趁这个机会搞搞清楚,后面可能很难找到医生愿意单独给我做宫腔镜手术了(所以说太傻逼了,真的)。
总而言之,我的手术主要就是解决这些问题。
众所周知,三甲医院的专家号向来非常难抢,许多人为了一个专家号不惜去助长黄牛的嚣张气焰。但如果不挑手术大夫的话,其实可以从普通号开始挂起,如果普通号的医生认为有手术的必要,就会帮忙转到副主任医师或主任医师号,就是转到哪个一般要看运气。事实上,大城市综合性三甲医院的中青年副主任医师水平都是很不错的,并且可能比主任医师还要认真一些——主任医师可能都不会亲自开刀了。如果只是常见的手术,没有疑难杂症(像我的情况一样),可以不必执着去挂某个名医。
除此之外,北医三院还设有手术评估门诊。也算是普通号的一种,但面向的是有手术需求的患者,由不同手术组里面的主治医师轮流出诊(手术组一般包括主任医师或副主任医师、主治医师和住院医师),如果确实是需要手术的患者,就会收进自己的手术组里。手术大夫副主任医师和主任医师都有,不过它不会告诉你当前是哪个手术组出诊,所以还是遇上哪个算哪个。还是那句话,如果不是疑难杂症,挂手术评估门诊是个不错的选择,好预约,医生和蔼可亲(是真的),确认需要手术后当时就可以开术前检查单子,然后就可以和手术组取得联系了,方便。而且人家都敢出手术评估门诊,还是要相信他们的手术水平。
我打算在7月份的时候手术,那会上半年的活忙完了,事情会比较少,手术后能休息得好一些。由于我没有住院经验,害怕像北医三院这样的大医院住院要等很久,于是4月就去挂了一个手术评估门诊,想早点排上队,结果发现术前检查只有两个月的有效期,来这么早完全没有用。后来才知道,三院将很多手术病人都安排在北方院区手术(手术人员还是本部的,所以没有什么问题),再加上疫情对人员流动有些影响,所以提前一个月预约手术就差不多了。
于是我又在6月2日的时候重新挂了手术评估门诊,进了一个副主任医师的手术组,顺利开出了术前检查单子。
术前检查的单子分为两类:一类是常规的术前检查,包括彩超、心电图、验血、验尿等,这些要尽快做,做完才能排上手术日程;另一类是因为疫情新加的新冠筛查,包括核酸、验血(不必空腹)、拍胸片(穿没有金属物的上衣和胸罩)等,在入院前一天做。做完术前检查的当天下午,手术组的住院医师就打电话联系了我并且加上了微信。我也被安排到了北方院区手术,住院医师给我发了一个入院介绍的ppt。之后就是等待住院医师通知即可。因为手术要避开月经期,而我最近几个月月经不太规则,所以我是在7月1日月经来了以后又告知了住院医师,然后就给我排到了7月15日手术。如果月经比较规律的话,应该正常排队即可,大概会比我等待的时间要短一些。
(因为我有不规则出血的问题,我还问了住院医师这个情况是否影响手术。得到的答案是出血少的话不影响,让我着实松了口气。倘若影响手术,那这时间真不知道该如何安排了。)
之后住院医师会正式通知住院时间、患者新冠筛查时间和陪护家属新冠筛查时间。具体如何通知大概因住院大夫而异,一开始和我联系的住院医师说会在住院前一天通知,后来因工作交接换了一个住院医师,她提前大约一周就通知了我。
一般来说北医三院的手术时间安排大约是这样:
一般来说,住院时间会安排在手术前一两天。如果是手术前一天住到北方院区,家属可在当天下午签字的同时在北方院区做入院前的新冠筛查。但我的手术日期后来又出了些变动,因为副主任医师当天要开会,于是将手术时间延后到了18日。(倘若手术组不是觉得我有生育需求,没准就由组里其他医生给我做了,所以说主任医师还会不会真的动刀这事……)18日是周一,周末不办理住院手续,因此只能在15日住院,家属15日下午去签字,17日再去本部做一个新冠筛查。可见手术时间还是尽量不要安排在周一的好,周末的两天完全是住在医院闲着没事做,家属也要多折腾一次。
因为疫情的缘故,陪护人员入院就不能再出院,得陪着患者一起住在病房里。什么时候允许陪护入院各个医院的规定不同,北医系的医院似乎都是要求在手术当天才能入院,而有些医院就要求在患者住院时就一同住进去。陪护如何睡觉也因医院和院区而异。北医三院的北方院区可以租床,而本部就只能自己带床。还有一些医院根本不允许带床,陪护人员只能自带垫子。但不管怎么说,陪护的铺盖卷都是要自备的,如果是冬天手术,铺盖卷就得厚一些,而夏天手术就比较省事。
最好提前一些时间准备打包的物品,留出一些采买的时间。我将住院准备的携带物品列了表格,单独发布在博文《北医三院北方院区妇科手术携带物品》中。除此之外,记得在电子设备上多准备些电影电视剧、游戏、电子书等等,不仅用作住院期间打发时间,出院后休息的一段时间内也要用到。
最后就是把该临时交接的工作交接一下,在住院前一天做新冠筛查,微信公众号上线上办理入院登记,电子设备该充电的充电,做好明天去医院的规划,正常吃饭,早点休息。
如上所述,周末不能办理住院手续,所以我周五就住了院。医生通知8点办理住院手续,我7点半就到了住院部大厅,发现已经有一些人等候了,不过8点过后人数也还好,不必早早过来排队。
因为北医三院可以在微信上办理入院登记,窗口办理住院手续的过程很快,就如同正常缴费一样一会儿就好了。窗口办理的时候要注意两点:(1)使用电子医保凭证,不要使用实体医保卡,如果是实体医保卡就会被留在医院,出院后由医院邮寄回去。这万一邮寄丢了呢,是吧。(2)使用扫码支付,不要使用银行卡或现金,这样出院后就可以直接回家,不用再办理出院手续,后续剩余押金可以原路退回,如需缴费的可以在微信服务号上缴费。如果使用银行卡或现金,出院5个工作日后还需要再到医院窗口办理缴费。
交完押金后(我交了20000元)就到六楼妇科病房门口等候,注意提前准备好前一天的新冠筛查结果及健康宝、行程码,护士要逐一核对。另外还会发水银体温计测体温。核对完毕后就可以进住院区,陪护家属如果离得不太远可以先回家,后面护士会告知具体什么时候需要家属签字。进入院区后会有一位护士来了解病史及吩咐注意事项等,听从护士指示即可。然后就是等待床位入住。似乎每个大夫各自有床位,比我后进来的人一个个入住了,我还一直在外面等。于是护士先为我做了备术,就是把肚子和阴部周围的毛发剃掉。护士会事先要求在自助机上买一个护理包,里面有护理垫,备术时拿出一张垫子带上,并且还要自备卫生纸……神奇。
剃毛的过程就不说了,虽然现在做妇科检查已经做到可以坦然地脱裤子没有什么心理压力,但还是不得不感慨,一旦进了医院,人的时间、金钱及尊严就都如浮云一般散去了。
一直等到中午,终于进了病房,换上了病号服。病房还算干净,一个病房有三个床位,可以拉上隔帘。每个病房都设有卫生间,卫生间其实也挺干净,但有很明显的异味。估计是下水道的问题。
一般订餐是头一天订第二天的饭,但像我这样刚住进去的就要加餐。送餐的医护人员都有经验,会主动问在外面等床位的患者。等分配到床位以后,再告诉送餐人员病床号,这样晚餐就可以正常送到病房门口了。一般订餐则是每个病房发一张单子,勾选自己需要的饭,晚些时候会有人收走,收的时候扫二维码付费。
下午护工带了同我在内的几个患者去门诊区做检查,场面不得不说像极了犯人放风。事实上只做了一个B超,但是却等了很久很久,回到病房后洗澡时间都过了(洗澡时间是上午9点至下午4点,每天还得拿身份证换洗澡卡……何等奇葩)。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住进病房后还是要尽快洗澡,因为入院当天总是要做一些检查的。
等到下午5点多,手术组的主治医师终于出现为我查体,然后就我的情况商量手术方案。
首先是子宫肌瘤。剔除子宫肌瘤主要分为腹腔镜和开腹两种手术方案,前者是微创,恢复较快,但如果肌瘤较大或肌瘤数量较多,腹腔镜就不适用。我的肌瘤大小看来勉强还是腹腔镜能应付的,且肌瘤虽然是多发,但目前可见的就两个,因此医生选择腹腔镜手术。但因为我的肌瘤长的位置不好,离肠道很近,所以大概是为了减小影响,接下来的三餐都变成了半流食,只能一天三顿喝米粥……惨。
然后是巧囊,虽然下午做的B超没有指示有卵巢囊肿,但是在手术中还是会做检查,如有囊肿会剔除。
最后是子宫内膜回声不均,在今天下午的B超中也说了同样的问题。在征得我的同意后,决定在手术时做一下宫腔镜,然后修补一下处女膜。其实我本来都打算不修补了,区区一个黏膜组织,没有什么卵用,况且我看市面上的修补手术都挺贵的,还自费。不过医生解释说只是把撕裂的处女膜缝起来,并不是整形,就花几百元,还能走医保,这样的话缝一下也不坏。
确定手术方案后又过了半个小时,管床大夫带我出了住院区,和家属——我妈——短暂汇合了一下。管床大夫说明了手术风险,我和我妈分别签了字。之后家属回家,我回病房,我和家属今天的任务就完成了。
晚上参观了同房的病友A给陪护家属租的床,是那种简易的帆布折叠床。据说第二天还要收走,然后晚上再送过来,每天这么折腾……我都要怀疑是为了解决就业问题了。据说协和那边就很人性化,每个病床旁边都可以伸出一个折叠床来。
另外,因为夏天中央空调开的温度比较低,晚上病房里意外地还挺凉,可能因为我的病床靠窗,又格外凉一些。所以陪护的铺盖卷也不能带得太薄了。
这一晚上的睡眠质量不能说很差,只能说非常差,病友A陪护老公的呼噜声实在是惊天动地、震耳欲聋,属于是戴着耳塞都能被吵醒的程度,根本睡不着。问题是那位病友和我同一天住院同一天手术(护士认为她可能有心脏问题,才要求她家属今天就住进来),也就是说我住院期间每天都得这样……苦也。
早上6点以后就算作白天时间了,护士会进来对患者做些例行检查。因为我要吃半流食,9点时护士为我输了营养液(葡萄糖加点钠和钾),一天要输1000mL。其实我带了匀浆膳,应当也不需要额外输液,但是即便这么说了护士也不会听。于是一夜过去突然变得惨兮兮,很困但睡不了觉,一天三顿只能喝小米粥还得输液,真是悲凉。倘若在周一之外的任何一天手术,应该也不必这么折腾了。
除此之外无他事,看看电子书,躺在床上时看看窗外的蓝天白云,倒也有一种奇异的闲适感——虽说这本质上是两天闲着没事干。
输完营养液之后,护士把其他部件取走,但针还是留在了手背上,明天把管子继续接在上面,不必再在手背上扎针了。真是相当合理,犹记得我小时候发烧时输液,最后两只手背全是针孔,不得不扎到手腕上。把针留在手上就能少受好多罪。
今天照例是一天喝三碗小米粥,输1000mL营养液。除此之外还加了一个清肠,护士给了我两袋复方匹可硫酸钠颗粒,让我上午9点和下午3点各喝一袋,中间还要喝足量的水。一边输液一边还要清肠,苦也。好在我顺利申请到了一个输液架,不必每次都要自己拿着输液袋上厕所了。
我的清肠药还蛮好喝,像是泡腾片那样的味道。有趣的是同病房两个其他手术组的患者拿到的是不同的清肠药,或许用什么清肠是每个手术组自己决定的。我看两位病友喝得很是痛苦,我要喝的水虽然是最多的(至少2550mL),但中间间隔时间长,倒也没有多么痛苦。
清肠这一步似乎并不是手术前(所有类型的手术)必需的,但北医系的医院都喜欢清肠。我妈和我姥爷之前手术的肿瘤医院就不需要清肠,如果手术时间晚的话,手术大夫甚至还让患者手术当天早上偷偷吃点东西。但北医系即便在手术前一天清肠,也允许正常吃饭……不明白清肠的意义究竟是什么。不过我的肌瘤因为离肠道很近,还是要好好清的。
喝了将近4个小时之后才开始大便,然后一个小时之内便了4次。由于我这两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大便量比较少。下午3点又喝了一袋药,跑了不知道多少次厕所,一直到晚上睡觉前,上得菊花都疼了,好在带了湿厕纸。
输完了两天的营养液后,针还是留在了手背上,大概术中及术后输液还要继续用。我妈通过微信跟我科普,说这种叫静脉留置针,留在血管里的部分是软管,所以可以自由活动,不必担心滚针,有少量回血也没事。这样一说就放心多了,我昨天害怕得都不敢用左手,生怕针头串位。现在的设计果真十分科学,只是针一直留在手上,没法洗头了。只好忍一忍,到出院后再洗。
与此同时,我妈在北医三院本部做了陪护家属的新冠筛查,不必再等通知,明天上午8点半以后就可以直接入院陪住了。
手术当天0点以后禁食禁水,还要把所有的内衣都脱掉。身上不能有金属物,包括眼镜。
护士跟我说我可能是第一台手术,因此我一大早就做好了准备。到7:40左右突然有一个男医护人员进来跟我说“该走了”,那样子不得不说也是像极了在喊将要上刑场的犯人。我躺上了他推来的床,护士问我有没有在口袋里揣上创可贴,我此时方知还有这个要求——之前没有任何一个医生或护士提起过,这我怎么可能知道腹腔镜做完要拿创可贴贴上?于是同房的病友A又赶紧帮我找来住院那天买的创可贴,放在病号服的兜里,推出了住院区。正好我妈在住院区外等候进入,我们短暂地确认了一下眼神,她只来得及嘱咐我一句不要紧张,我就被推进了电梯。
不要紧张确实很关键,如果术前和术中血压太高,手术就会被停掉。不过那会我真的一点也不紧张,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好困,想睡觉——由于病友A家属那震天动地的呼噜声,我从周五晚上开始就没好好睡过一觉。
我被直接推进了手术室,爬到了手术的床上。医护人员要我把上衣脱下盖在身上,在我身上安置了一些监控设备,并在左手又输上了液,猜测也是营养液之类的。手术室温度相当低,医护人员们各忙各的,我在里面一动不动地待了好半天,冻得全身发冷。最后一名医护人员过来要我签了几个字,告诉我要麻醉了。她把一个面罩虚罩在我脸上要我深呼吸,我呼吸了几下,最后一个印象就是天花板变得模糊,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下一个印象就是突然醒了过来,依稀听见有人说话。我开始以为自己还在病房,然后一想觉得不对,我在手术啊,手术过程中突然醒了还了得?我想说话,但是全身上下都动不了,喉咙还特别疼。正在惶急处,有人把我眼睛上和嘴里的东西取下来,告诉我手术结束了。没有发生手术中醒来的惨剧让我大大地舒了一口气。
我又从手术的床上慢慢平移到了另一张床(她们真的是让我自己挪过去的——刚手术完自己就能这样挪动身体让我感到十分惊奇),从手术室推出来进入另一个房间进行观察。里面已经躺着两个病人,不过个个睡眼朦胧,我能听到医护人员在使劲喊旁边那个患者的名字。她们都说我的情况是最好的,一直睁着眼睛,应该能最先出去。我其实也困得很,不过明白不能睡着,一直努力睁着眼睛。此外就是喉咙剧痛,声音沙哑,据说是因为术中有一根管子一直插在喉咙里。其他倒是没什么感觉,包括网上很多人说的冷我也没觉得——可能是因为手术室已经够冷了。
医护人员观察了我几分钟,看没什么事,就将我推回了病房,当时已是12点了。我又慢慢平移回了自己的床上,床上不知是谁帮我铺了一张护理垫,因为会有子宫出血。护士又往我身上安了一堆监测设备,鼻子上吸了氧,左手输上了营养液和头孢、甲硝唑,右手输了一个持续24小时的缩宫素,用于促进子宫收缩,有助于止血,代价就是会感到子宫一抽一抽地疼,类似痛经。同时往我的肛门里塞了一个什么药,也是同样的作用。不过我自己并没有感觉有那种一抽一抽的疼痛感,不知是因为肌瘤主要长在子宫外面,还是我自己对宫缩的疼痛比较钝感。
此外我身上还挂着两根管。一根是尿管,大概是在我麻醉之后插进尿道里的。另外一根是引流管,插在腹腔镜打的其中一个洞里(一共打了4个洞)。子宫的血水会通过引流管流出来,缩宫就是减少引流出来的血水。
我其时有许多问题想问,但是嗓子太疼了,说不出话,阻止了我当好奇宝宝,后面才慢慢地搞清楚了一些问题。据说我当时的状态就是全身冰冷,脸色惨白,睁着一双眼睛面无表情,或许从太平间里推出个活人就是这样一种感觉吧。
我妈当时已经在病房等候了,接下来需要陪护家属擦掉身上监控设备留下的各种胶和印记,以及屁股上的血。接下来没法洗澡,也需要家属来擦身。倘若有小姑娘叫男朋友来陪护的话,需要考虑一下能不能接受,以及男朋友能不能在这种情况下照顾好你。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内不能睡觉,六个小时内需要翻身。翻身的作用主要是为了促进排气,用通俗的说法就是放屁,这就代表肠胃功能恢复了——这是术后的一件大事,恢复后就可以正常吃饭了。
我在手术前对这个阶段的预估犯了一个极其严重的错误,就是没有想到两只手都需要输液——并且因为我在手术后血管太细,右手的针扎在了手臂回弯处,也就是说右手手臂无法进行大幅度的弯曲——导致我事先准备的电子书、电影、游戏完全派不上用场。使出吃奶的力气变成侧躺,看了会Kindle,看得我头晕眼花,基本上什么也没看进去。可见还是准备些音乐和有声书比较靠谱。最后我妈索性一直和我聊天,这六个小时真是度日如年。不过正是因为难熬,翻身翻得倒是很勤快。
(我为了住院特地剪掉了过腰的长发,如今看来真是正确的决定。手术后大部分时间只能躺在床上小幅度地挪来挪去,那么长的头发完全没法搞。)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对麻药的反应,有一些人会有恶心呕吐的现象。我以为自己不会有什么问题,结果过了四个多小时后一阵突如其来的恶心让我吐了个半死。因为从早上起就不吃不喝,所以只是吐了一大堆痰一样的东西。过了六个小时后允许喝水了,结果喝了没几口又全吐了出来。我严重怀疑这其中有连续几日没有吃好睡好的缘故——本来好好的一个人,在病房待了几日,愣是越住越虚弱了,唉。
总而言之,好不容易捱过了六个小时,虽然难熬,但颇有成效,身上已经暖和过来了,脸上也有了血色。护士把监控设备都撤走了,只剩下了两边的输液。正好赶上饭点时间,我因为还没有排气,只能吃半流食。我战战兢兢地吃了几根烂面条,生怕再吐出来,好在这次都好好地到了胃里。
手术组的主治医生大概是做了一天手术,现在才带着组里几个大夫过来跟我讲手术情况。子宫肌瘤剃出了3个,比B超照出来的还多一个。卵巢囊肿竟然还真的有,并且不少(我真的不痛经),而且似乎还有一个别的什么问题,总之都是属于子宫内膜异位症,后面还要再吃药。大一点的囊肿都剃出来了,剃不掉的也都做了电灼。另外子宫内膜还剃出了8个息肉(做宫腔镜真是个正确的决定)。一位大夫给我看了一下剃出的这堆东西的照片(大肌瘤是切成条再取出来的),真是切了不少出来,真够能长的。手术中做了一个冰冻病理,看来都是良性,后面还会做详细的病理分析。
术后的第一个晚上休息很关键,不过事实上比前几天休息得更差了。首先,病友B新进来的陪护家属也是个打呼噜的,两个人呼噜声此起彼伏,我甚至还跟大夫要了一片安眠药,半点用处也没有,完全睡不着。然后我的缩宫素因为要控制在24小时滴完,使用了一个输液泵,而这个输液泵大半夜突然开始报警,吓死个人,随后右边的针眼变得越来越疼,比肚子都疼,护士只好把拔掉了右边的针,把缩宫素转移到了左手。所以说扎在臂弯处真的不行,我都已经很小心了,一直伸着手臂没动,即便如此也漏到了血管外面。另外半夜感觉心跳加速,某次半梦半醒间发现被子里全是汗,后来回想起来应该是发了一次烧,只是当时太难受了,没有意识到。不过同样,睡得难受就想经常翻身,所以一晚上翻身翻了许多次。
我妈同样也没睡好,一方面受不了病房里的呼噜声(她已经是身经百战的人了,都说神仙也没法睡,可见这呼噜打得有多响),另一方面每次我一翻身她都要看看有没有压到尿管和引流管,没少折腾。
总而言之,术后第一个晚上过得甚是辛苦。
早上醒来,整个病房的人看上去都很疲惫,一问果然都是因为呼噜声睡不着觉,连自己打呼噜的都能被另一个呼噜声吵醒,情况可想而知。
由于(因为难受所以)翻身翻得很勤,早上醒来后不久就顺利排气了。不过刚排气还不敢大吃大喝,所以早上还是只喝了一碗小米粥,吃了点咸菜。
护士昨天就告知今天吃完早饭后必须下床活动,所以先是让我妈把床摇起来看看反应如何,然后就把两个袋挂在上衣上,慢慢折腾下床,又扶着床慢慢走了两步,感觉还不错。恰好这时主治医师来查房,看到我已经能下地了,很是满意,说一会儿就给我拔尿管。结果医生刚一走就感觉头晕眼花,眼前全是星星,声音也渐渐离我远去,赶紧在晕过去之前回到了床上。
一会儿护士就来拔尿管了,我对早上的第一次下地心有余悸,寻思拔了尿管以后我可能也没法走到卫生间,就问能否先不拔,不过护士说尿管插一段时间后就必须得拔了,否则容易感染。如果走不到卫生间,可以先尿在护理垫上,不过我觉得这样忒不像话,就尿到了盆里。可见尿壶这东西还是要带。拔尿管后需要足量的尿液来冲洗尿道,同样也是防止感染,所以拔完后护士就会一直催喝水,并且需要一次尿200mL以上才行。
午饭时因为已经排了气,护士要求逐渐恢复正常饮食。我中午吃了些菜和肉,以及一小半米饭,已经比正常饭量少了很多,信心十足,觉得不会有问题。吃完饭后主治医生又来看了一眼引流袋,看到此时流出的血水已经不多了,就没有再续缩宫素。这样今天输的液就是1000mL营养液以及上下午各一袋头孢、一袋甲硝唑。
一切看上去都很好,我因为缺乏睡眠,吃完午饭后小睡了一阵,一直到下午2点左右护士来测体温,我测完一看,猛然发现——坏了,发烧了。
其实术后因为体内有创口,体温都是会稍微升高的,继续往上烧的也大有人在,只要不是高烧都没事。我当时测出37.8℃,护士让我妈给我擦擦身,半小时后再测。我妈给我一通物理降温,再一测就降到了37.2℃,说明不是炎症引起的发烧。但过了一会儿就又烧了起来,涨到了38.0℃,一直这样物理降温也不是个办法。我仔细感受了一下,发现胃特别难受,过往的人生经验告诉我,我发烧可能不是因为术后反应,而是肠胃功能紊乱。如上所述,我中午吃的东西已经比平时吃的少很多了,也没吃什么难嚼的,但竟然还是不行,可见排气后肠胃功能也没有完全恢复,都得慢慢来。
想要促进肠胃恢复,就得多活动。今天的输液一结束我就下了床,虽然头烧得晕晕乎乎,但还是让我妈搀着我围着病床来回走动,累了就坐在床边休息一阵,然后继续走。走了一会儿后出了些汗,虽然身上还是很热,但顿时感觉神清气爽。就这样走走停停,折腾了大约两个小时,胃里的气慢慢地经由肺管一口一口吐了出来,身上也不再发热了。晚饭自然是一口没敢吃,简单洗漱了一下就上床休息了。
今天我爸听我妈说了睡不好觉这件事,在微信上深表同情,然后给我发了个催眠曲,让我晚上睡觉时听。我打开一看,是个38分钟的楞严咒——光看这名字,再想想夜里的情况,都感觉自己要成佛了(物理)。
晚上照例找大夫要了一片安眠药,还是半点用处都没有。听楞严咒确实能分散精力,不会满脑子都是那响到吓人的呼噜声,也确实还挺好听(我挺喜欢听梵唱的),就是完全没有催眠的作用,我反复听了两个小时,毫无睡意。后来总算迷迷糊糊睡着了三四个小时,各种梵文音节一直在我的梦里飘。
得亏是还年轻,加上手术之前底子打得好(手术前一个月使劲吃东西积攒能量,胖了两三斤),天天吃不好睡不好,结果愣是恢复得还不错,每天都比前一天好一大截,气色也比刚手术完的时候好多了。疫情期间不让随便出病房,我和我妈借口去自助机买东西,早饭前在走廊慢慢走了个来回,也没觉得累。
早上醒来体温很正常,唯一不正常的情况就是拉了肚子,不过本来昨天就肠胃功能紊乱,也是一个可以想见的情况。早饭壮着胆子吃了一小块芝麻烧饼,啊,好吃,特别在喝了几天小米粥之后再吃,真是从来没有觉得烧饼有这么好吃。
吃完早饭后主治医生来查房,看我引流袋中的血水依旧很少,就说一会儿可以把引流管也拔了。拔掉引流管以后就轻松多了,有引流管的时候每次下床都要把引流袋挂在上衣上,回床还要再挂回床边,并且每次在床上翻身还要先把屁股挪到引流袋一侧再翻,因为引流管很短。拔掉以后这些问题就统统没有了。结果还没高兴多久呢,护士过来说拔完引流管以后陪护家属就得走,我和我妈一下子慌了。因为现在肚子还疼着呢,没法用力,每次变换体位都需要借我妈的力,这就让家属回去,病人自己怎么上下床,怎么自己收拾行李?况且我昨天发着烧,今天还拉肚子,再出问题怎么办?我想说明一下,结果护士态度极其冷淡地打断了我说家属必须走,然后就自顾自地走了。
不得不说,我觉得北医三院的这个规定实在是荒谬。事实上从撵家属走到病人出院,基本上也就差一天而已。病人手术后真的是一天一个样,或许今天不能自理,明天就能行了。医院差这一天吗,这就急吼吼地撵人走?手术后体内都有创口,手术前几天自然是能不使力就不使力,让伤口尽快愈合,这就让病人自己用肚子,一点不为病人着想,合着手术完就自生自灭呗?北医三院也不要试图甩锅给疫情,虽说确实是因为疫情有的这项规定,但是很多医院都让家属陪护到出院,就北医三院这么奇葩。
过了一会儿,手术组里一位年轻医生就来拔管了。拔管的过程就是先把肚子鼓起来,然后直接往外拔,肚子里面颇留了一截管子,不过没有想象中的疼。医生换药期间我和我妈一直恳求她帮我们说说情,别让家属走,这位医生人很不错,加上应该是考虑到我有发烧和腹泻的情况,出去就跟护士说了。后来护士没有再撵人走,真是谢天谢地。
病友A恢复得也很不错,看上去比我更不错一些,白天的时候我们两个病人和三个家属甚至开始谈笑风生。病友A聊到当时等床位的时候认识一个病友,40岁的人看上去跟20几岁一样,没孩子,整天看动漫、玩汉服、出去到处玩。我一听就乐了,心想我自己活到40岁的时候大概就是这样,只不过我更加游戏肥宅一些。只是要再手术就苦了,我妈不可能再陪护我,得找个女伴一起住才行,不过女伴又上哪里找呢,真令人发愁。
病友B的情况就差多了,眼瞅着到48小时了,还没有排气,愁眉苦脸的,看着就难受。护士开始对她逐步采取措施,先是让她嚼无糖口香糖,后来又注射开塞露,都没有用。最后护士用仿佛使出杀手锏一样的神态说要对她用药了,我们都打算看看是什么药,结果一看护士端来的居然是四磨汤口服液,让人大跌眼镜。我理解医院是希望病人靠自己的力量恢复身体机能,但是四磨汤这么温和的东西就早点给嘛,不然病人多痛苦啊。
(当然,中医黑就只能自己想办法在48小时内排气了,毕竟中医黑怎么可能觉得中药有用呢,更不要说中成药了。)
中午的时候,病友A就被通知可以出院了,她高高兴兴地和我们道了别。病友B在四磨汤的帮助下也开始排气了。她本来睡眠质量就不好,这几天同样睡不好觉,看到打呼噜最响的病友A家属已经走了,就怂恿自己那个打呼噜的老公也赶紧回去。而她老公几天没抽烟了,每天困得哈欠连天,估计也想赶紧出去抽烟。他们两口子一拍即合,家属如风卷残云般收拾完大部分行李就回家去了,这一通操作看得我和我妈目瞪口呆。不过打呼噜的都走了倒真是好事,晚上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
至于我今天也轻松多了,身上两个管子全拔了,需要输的液只剩上下午各一袋头孢、一袋甲硝唑,很快就可以下床走动了。中午增加了一些饭量,也没有再发烧,主治医生下午过来的时候说没有什么情况的话明天就可以出院了。终于要熬到头了!
我昨天没有再要安眠药,但睡了自住院以来最好的一觉,整个病房悄然无声,睡得那个舒服啊,简直都要感动得流泪了。
插管的那个孔张了三天才闭合,也没有缝线,我原以为一晚上过去会渗出些血水,结果纱布上居然没有血色,让我见识到了人体强大的愈合能力。后面肚子上这四个口子也不用拆线换药,等到术后7天直接把纱布和创可贴揭下去就行了,不愧是微创手术,太厉害了。
从昨天到今天什么异常情况都没发生,点完上午的头孢和甲硝唑后就可以出院了。病友B在四磨汤的帮助下排气越来越顺畅,今天也可以出院了。整个病房洋溢着一片喜庆的气氛。
出院时通常要领一盒头孢,在出院后几天继续吃,不过我的头孢在手术当天就给我了。还有一个《出院告知书》,甚至在手术前就给了我。护士把我和家属手上的腕带拿掉,就可以直接出院回家了。出院后几日可选择窗口或线上的方式进行结算,北京市医保的患者可直接扣除报销的费用,通常都会退一些款回来,之前线上支付押金的就直接原渠道退回,不必再去办理了。不过其中有一些自费的项目,所以并不是全部款项都走医保,最终还是要花一些钱的。公费医疗的患者就需要先付全款再去报销,有可能在押金的基础上还要再补一些。诊断书和病理报告都是之后再取,医院还帮约了本部的复诊号,回头在本院或北方院区的自助机上都可以取号。
总体来说,北医三院北方院区比较新,环境相当干净。管理很规矩,既没有人收红包,也没有人给红包,很有北京医院的特点。就是有些规定难以理解地奇葩,比如洗澡,又比如撵家属。护士有的比较和善,有的相当冷淡,仿佛每个患者都欠了她十块钱一样。饮食中套餐很不错,好吃又不贵,其他的都贵,不过总体来说比很多医院要好。
北医三院虽说是综合性医院,不过妇科总体的水平不错。但如果是疑难杂症,或有恶性病的可能,北京的医院里我建议优先选协和医院或妇产医院,北医三院是有可能误诊的。我并不是无凭无据地说这句话。
最后祝所有女性朋友身体健康,除了生产以外不要进手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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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 有若干图片,每张图片大小相同。要求每四张图片拼接成一张图片,拼接顺序为: |
关于上海何以失败,当然可以分析出许多具体的原因,但是我认为哪个都不足以解释上海政府和部分基层的迷惑操作,其匪夷所思的程度宛如一个刚断奶的婴儿被拉到高考考场所交出的答卷。但上海显然不是这个水平,之前每一次抗疫都做得相当不错。事物的产生有其必然性,要说上海和北京的差别,自然就是——上海是经济中心,而北京是政治中心。被资本渗透是上海防疫失败的本质原因。
这就要说到随着Omicron变种的产生而产生的关于清零派和共存派的争论。虽说理论上只是对于新冠病毒的处理理念不同,但由于西方国家早已放弃挣扎谋求共存,而中国一直坚持动态清零的道路,因此这种争论实质上已经变成了两种意识形态的对抗。抛开意识形态不谈,单就问题本身,我其实是认为可以放开的,新冠病毒变异到Omicron,已经是传染性极高而致死率极低的状态,威胁性还不如流感,且疫苗在国内的普及率已经很高,已经完全可以放开了。但国家坚持动态清零,也完全可以理解,就算为了老年和存在免疫力缺陷的少数群体的安全、为了不让更多人受新冠后遗症的侵扰,这样严防死守的防疫政策也是有意义的。疫情来临时统一认识,积极配合,共同度过难关,然后再心平气和地讨论中国的未来——这是正确的应对方式。然而上海的处理方式,实在像极了从一开始就想故意摆烂,用消极的不作为逼迫国家转向共存。当然,在这一点上上海也失败了。
反对者可能会举出若干执行上的细节问题,来说明上海此次抗疫失败只是偶然。但是中国多少乡村城镇,人力、物力,各项资源都远远不如上海,地方政策可能僵化而官僚,却在3年的抗疫中从未翻过车。例如西安,实在是官僚化得相当严重——自地铁扒衣事件以来我没少骂它——西安疫情爆发时也乱成一锅粥,健康码系统不堪重负宕机,全民测核酸过程中交叉感染,但它还是手忙脚乱地把疫情控制住了。自不必说,上海城市管理的先进性比西安要高出多少。上海抗疫失败的根本原因,是且仅可能是思想的不统一。
当然这不光是上海市政府的问题,资本对上海的渗透是潜移默化、全方位的渗透。例如,上海吹嘘有70万党员在社区报到,那么总共的党员人数有多少呢?我看到有人说截止2021年是175万,我没有找到来源,但看到2011年的人数是182万,想必175万这个数字大差不差。那么问题就来了,其余100万党员呢?他们当初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入的党,实在要好好寻思寻思。而部分下沉的党员去社区干了点活就要发一篇感慨万千的文章(如:《上海一名机关干部自述:十几年来第一次下基层,居委原来在干这些事》),他们可能没有意识到这种自我感动在外人看来只是矫情。在党员之外,也有各种行政区或居民区私自以高价倒卖物资、甚至是其他地方支援上海的爱心物资这种令人发指的行为,在危难关头吸普通老百姓的血,可以说毫无人性可言。这中间唯一的受害者,当然是那些占上海人口大多数的平凡善良的普通市民。
至于北京的情况呢,我在北京生活了二十几年,多少还是有些感觉。北京的行政能力自不必说,首都嘛,代表了国内的最高水平。在北京遇到特殊事情,党员是真的先上,小区招募志愿者都会优先号召党员。不过我更想说的是北京的市民,虽不敢说没有一个捣乱分子,但总体都很有大局意识。对政府抱有信心(虽说这种信心受到现在总体岌岌可危的公信力影响,多少还是有些保留),主动配合工作,经历数次疫情扩散,都不慌不闹不抢,日常生活井然有序。并且即便是一名普通的老百姓,也会有“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意识,微博上曾有人分享自己小区居委会大妈的家国意识,在北京待久的人都知道,这位大妈不是唯一有格局的北京大妈,北京就是由许多这样心系天下的平凡人物组成。因此,北京这一波疫情,我完全没有担心过会控制不住。上下一条心,劲往一处使,没有什么是做不成的。
因此,在观察了上海和北京之后,我彻彻底底地顿悟了这样一件事——中国一定要坚持社会主义,一定要坚定不移地走社会主义道路。绝对、绝对、绝对不能让资本控制中国,否则就会变成当前的上海。当然啦,这些话已经宣传得够多了,那些贪腐到流油的官员一定都比我说得漂亮,但是人云亦云不能理解,只有在自己切实观察过、体会过,最终获得感悟的时候,才是真正地理解了。
同时我也顿悟了,为何执政党一直广泛地拉群众入党。在我曾经看来,把自己的党组织扩到这么大,那必然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管得过来吗?若说党的思想真有如此的先进性,那为何还有这么多贪腐的高官?但我现在差不多明白了,这样积极地发展党员,目的就是为了尽量广泛地统一思想。统一思想的作用,一方面固然是为了维护政权的稳定,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在人的心中植入信仰。那么,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是什么呢?是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如同《三体》的思想钢印,多发展党员,就是为了让更多人心怀这种坚定信念,并在一言一行中得以实践。共产党员同样会贪污腐败,确实,但如果没有为人民服务的信念,可能贪污腐败的人会更多。因为人性的幽暗没有底线,人性根本经不起试探,能与之抗衡的,唯有高尚的信仰。
我自己并没有入党,在可见的将来也不会入党。因为我对政治并不感兴趣,只是对观察世界比较热忱,而如果要观察一个政党,我自己就不应该有政治身份,否则视角就不客观。但我身边所见的党员同志,确实都是非常好的人。我的领导在劝我入党时,曾说过这样一句话:“党员不止是一个政治标签,也是一份责任和追求。”相信有很多心有理想的党员,是真的将“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作为自己毕生的使命和追求。我发自真心地敬佩他们。
说了一个比较严肃的话题,不过这次我并没有详细地查阅各种资料,再仔细地遣词琢句,相当随意地写下了这篇博文(就在几小时前我还觉得我的新一篇博文会是《艾尔登法环》感言呢)。因为毕竟是顿悟嘛,顿悟到的东西就要赶快写下来,否则很快就会模糊了。况且我现在也意识到,有关政治的问题其实根本没有什么道理可讲,也没有正确答案,这也就是为什么关于政治话题的争吵是完全没有结果和意义的。所以即便有人认为我的这些见识全是胡扯也没什么关系,so be it,每个人终究会形成每个人见识中的世界。
]]>以下内容由扫描页OCR而来,可能会有少许的文字错误。另外出于工作量的原因,没有标注段落中的引用。
以下内容出处:《网络传播概论(第四版)》第五章,P182-P188。
群体互动会带来什么?在网络特别是社会化媒体兴起之后,大量的研究都与此相关。而研究者的结论也出现了分化:一方乐观地认为群体互动会带来群体智慧;另一方则认为,群体互动会带来更多的盲从、非理性现象。
在关于网络的各种研究成果中,我们可以看到一种非常典型的判断:网络尤其是社会化媒体,促进了群体智慧的形成,这种群体智慧成为社会进步的重要动力。
美国学者克菜·舍基在《未来是湿的:无组织的组织力量》一书中谈到网络时代的影响时指出:“群体的形成现在变得如探囊取物般容易。”“我们的能力在大幅增强,这种能力包括分享的能力、与他人互相合作的能力、采取集体行动的能力,所有这些能力都来自传统机构和组织的框架之外。”
凯文·凯利在《失控》一书中用“群氓的智慧”来表达这样一种认识,他指出:“群体被看作一种自适应的技巧,适应任何分布式的活系统,无论是有机的,还是人造的。”他以蜜蜂、蚂蚁、鸟等动物的集体行为以及整个生物界的进化为依据,进一步揭示了这种自适应带来的群体智慧的意义。他还指出:“网络是群体的象征。由此产生的群组织——分布式系统——将自我撒布在整个网络中,以至于没有一部分能说‘我就是我’。无数的个体思维聚在一起,形成了无可逆转的社会性。……网络孕育着小的故障,以此来避免大故障的频繁发生,正是其容纳错误而非杜绝错误的能力,使分布式存在成为学习、适应和进化的沃土。”的这本书完成得很早,当时他的观察在一定程度上预言了今天社会化媒体时代的情形。
尼古拉斯·克里斯塔斯基、詹姆斯·富勒在《大连接》一书中则更明确地说:“社会网络可以表现出一种智慧,它可以让个体更有智慧,或者成为对个体智慧的补充。蚁群是‘有智慧的’,尽管蚂蚁个体并不具有这样的智慧;鸟群是综合考虑所有鸟的意愿之后才决定飞向哪里的。社会网络可以捕捉和容纳人人相传的、不同时间的信息(信任规范、互惠传统、口述历史或者在线维基等),还可以通过计算将成千上万的决策汇总(例如为产品设定一个市场价,或者在选举中选出最好的候选人)。不管个体成员的智慧如何,网络都可以产生这样的效果。”与凯文·凯利一样,他们也从动物界找到了依据,而作为社会网络研究的专家,他们把这样一种群体智慧的产生主要归因于社会网络本身。他们认为,作为一种网络公共物品,“社会网络的目的是传播积极的、有益的东西,也许是快乐,也许是捕食者报警,也许是浪漫的伴侣。从某种程度上讲,不好的行为或其他有害现象(例如细菌)的传播,只不过是我们为了获得网络带给我们的好处而必须付出的代价”。“借助网络,人类可以收到‘总体大于部分之和’的功效。新的连接方式的出现,一定会増强我们的能量,让我们得到上天原本赋予我们的一切。”
《维基经济学》的两位作者,更多地从协作的角度来看群体的汇聚,从该书的副标题“大规模协作如何改变一切”,我们已经可以看到他们的乐观取向。作者指出:“新的大规模协作正在改变公司和社会利用知识和能力进行创新和价值创造的方式。这影响了社会的每个部门以及管理的方方面面。……维基经济学是一门新的科学和艺术,它以四个新的法则为基础:开放、对等、共享以及全球运作。”虽然《维基经济学》更多从商业模式的角度来看互联网的群体协作,但是,它同样揭示了这样一种群体协作背后的群体智慧。而维基经济学的四个法则,也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了群体智慧产生的源泉。
总体来看,乐观的研究结论认为,群体力量带来了丰富的信息与知识。多元的认识视角以及多种观点的碰撞这样一种能量聚合,使群体在某些方面可以变得更为智慧、更为强大。而群体的协同行动,在社会化媒体的支持下,也变得更易实现。
对于互联网等网络会带来群体智慧的乐观判断,往往是基于以下几个方面的理由。
1.社会网络铺垫了群体智慧的基础
无论是哪位研究者,在谈及互联网带来的群体智慧时,都会或多或少关注到互联网中个体之间的连接模式。而无论他们如何描述这种模式,基本上都可以将其放在“社会网络”这样一个视野下。
互联网上的社会网络的连接特性,首先是对等性、开放性。这种对等性、开放性,为个体的自由参与提供了基础,也为信息与智慧的自由流动提供了多种“路由”。
此外,正如尼古拉斯·克里斯塔斯基等在其《大连接》一书中指出的,社会网络是“自退火”的,即它能够使自己身上出现的间隙自动闭合,就跟伤口自我愈合的情形差不多。它从结构上保证了网络的完整性。
2.个体间的互补产生群体智慧
群体智慧优于个人智慧的乐观判断,甚至可以追溯到亚里士多德。他认为:“当多样化的群体都聚在一起时……他们(集体地,并且作为一个实体,而不是个体)会胜过少数最优者的意见。……当有许多人参与协商过程时,每个人都把他那一份良善和道德审慎带来。……一些人懂得一部分,一些人懂得另一部分,而所有人在一起就懂得一切。”
凯斯·R·桑斯坦在《信息乌托邦》一书中解释协商群体能够运作并且产生良好的效果时,提到了三种机制:群体等于其最好成员、聚合(协商可以聚合信息和观念,使群体作为一个整体比其最好的成员知晓更多,做得更好)、协同与学习(群体讨论中的贡献与索取将筛选信息和观点,使得群体达成解决问题的良好方案)。他提到的三种机制,其核心都是个体间的互补。当然,他强调,这三种机制发挥作用需要一定的条件。而在他观察的案例中,这三种机制常常未必产生积极的结果。但他提到的三种机制,往往也是支持群体智慧优于个体智慧这一判断的研究者所持的理由。
3.群体互动有助于激发利他行为
在《大连接》一书中,两位作者提出了经济人假设与网络人假设。他们认为,从经济人假设角度看,人都是自利的,总是用尽可能低的代价获得最大的个人好处。而从网络人假设角度看,人的本性中既有利他和惩罚,也有欲望和反感,人不会是完全自私的,也会考虑他人的幸福。这里的网络人,更多指的是社会网络也就是社会互动环境中的个体。这也表明,互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激发人们身上那些利他的因素。
克菜·舍基也认为,人在社会环境中的行为会有所节制,人会表现得不那么自私。尽管这个判断不是在所有时候都适合,但是,在多数网络互动环境中,我们可以看到,因为各种因素的影响,利他行为的确会得到较大程度的激发。
当然,不那么自私并不意味着网络的个体没有利己的动机,只是在互动环境下,他们往往会将利他与利己更好地结合起来,在利他的过程中也实现利己的满足感。如克菜·舍基所说,“在一个反馈循环中个人动机和社会动机可以互相放大”。分享行为在网络中如此普遍,就充分说明了这一点。而分享也是群体智慧形成的一个源泉。
4.自组织机制使群体聚合从混沌走向秩序
凯文·凯利等对于群体智慧形成的解释,更多是从“自组织”这个角度出发的。尽管自组织理论最早硏究的是自然界中的自组织,但是,后来人们也开始用它来研究人类社会的现象。实践表明,在一些特定的社区或在特定的时间内,针对特定对象,网络中的自组织现象的确存在,这一机制是可能起作用的。
与“互联网带来群氓的智慧”对立的另一方的观点是:网络群体汇聚的结果可能是,在群体心理作用下,个体会丧失理性,群体会出现集体性的或愚笨或疯狂或盲从的现象。
桑斯坦在《信息乌托邦》一书中提到了欧文·詹尼斯提出的群体盲思(Groupthink)的概念,即群体可能助长轻率的一致以及危险的自我审査,因而不能综合信息、扩大讨论的范围。在这本书里,桑斯坦本人也对群体智慧一定优于个人智慧的乐观看法进行了反思,指出了群体协商失灵或失败的种种可能及其原因,也谈到了“群体极化”对于群体协商结果的影响。他指出,群体极化现象指的是,协商群体的成员典型地选择与协商开始前他们的倾向相致的更为极端的立场。群体极化是协商群体的常态。
“群体极化”这样的概念被国内研究者广泛引用,作为分析网络群体互动负面影响时常用的理论框架。
但不少研究者在使用“群体极化”一词时,对群体极化这一概念的理解是不够全面的。桑斯坦的著作使“群体极化”为更多人所了解,但群体极化研究并非起源于桑斯坦,社会心理学领域早就有了很多相关研究。第二章指出,群体极化有两种情形:群体讨论往往会强化其成员的最初意向,例如,使偏激者更偏激;但群体讨论也会强化群体成员的共同态度,强化群体成员的平均倾向。从这个词本身的含义来看,它是中性的,群体极化未必一定产生消极结果。
尽管网络中的确存在着群体极化现象,但滥用群体极化一词,或者把群体极化简单等同于群体的极端化,甚至把群体极化一定视作“恶”的,也许都是偏颇的。
但不可回避的是,网络群体互动在某些时侯未必会帯来群体智慧,而是向相反的方向发展,群体智慧也有被误用或滥用的可能。
从相关研究来看,对于网络中的群体性迷失现象的解释,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
1.群体心理
对于支持群体互动会导致人们的盲目、极端等群体性迷失现象这一观点的研究者来说,法国心理学家古斯塔夫·勒庞在100多年前《乌合之众》一书中的分析,往往成为支持这种判断的主要依据。其他社会心理学的理论,也是研究者常用的依据。
勒庞的分析,的确给了人们分析今天的网络现象很多的参照。但很多研究者往往只看到了勒庞对于群体心理负面影响的揭示,而忽略了他提到的群体心理可能带来的另一方面的影响。事实上,勒庞曾指出,群体既可能有极低的道德水平,也可以表现出个体根本达不到的崇高。
另一些研究者则从“沉默的螺旋”“从众心理”等理论中找到了解释群体性迷失的理由,即强调群体压力对个人心理产生的作用。
2.信息的遮蔽
桑斯坦在《信息乌托邦》一书中指出,群体协商常常会失败,一是由于信息的影响,二是由于社会的压力。从信息的角度看,群体“强调所有人或多数人持有的信息,而忽略少数人或一人持有的信息”。
信息遮蔽意味着人们在信息不完整的情况下做出判断,表达态度。这样的判断与态度,也就难免会产生偏差。在群体中,一个个体的判断偏差可能会得到广泛的传播,影响到更多人。如果这种遮蔽发生在那些作为权力中心的节点上,影响就会更大。
3.匿名效应
许多研究者将网络互动带来的盲目与非理性,归因于网络的匿名效应。尽管网络中的“匿名”未必总符合社会心理学中的“匿名心理”所要求的条件,但无论是事实上的还是自我感觉中的匿名,都会使某些个体的自我约束感下降,并在群体氛围的推动下形成一些冲动与盲目的言行。
但是,Web2.0的应用,尤其是SNS中普遍实行的实名制,以及由熟人或者各种强关系构成的社会网络的约束,会使得真正的的“匿名”变得越来越困难。所以,匿名越来越难以成为解释网络群体互动中的非理性行为的主要原因。
也许我们不能简单地去推论网络中的群体汇聚一定会产生群氓智慧或导致群体迷失。个体的汇聚可以有很多种模式,不同的结构与机制,会导致互动产生不同的效果。
要避免或减少群体盲动与迷失,更重要的是改善连接、聚合及互动的结构及机制,使群体作为一个自组织,能够实现自我的修正与进化。理想的群体结构与互动机制体现在不同的层面。
1.群体的连接模式:“多中心”的分布式网络
互联网上人们的连接构成了社会网络。一个完全无中心的社会网络结构不仅是不现实的,也是无效率的,特别是在信息的传递方面。事实上,无论起点怎样,就如兰·费雪所指出的那样,社会网络总会遵循“幂律法则”,逐渐形成自己的中心节点。但是,如果社会网络只有个中心,那么风险将是巨大的。形成多中心的社会网络,既可以保证网络的效率,又可以避免一个中心被破坏和它出现失误时带来的风险,也可以防止单一中心所带来的信息遮蔽或误导。
当然,现在很难给这样的“多中心”模式一个量化的指标,这有赖于未来的更深层的研究。但至少我们可以看到,网络“中心”的质量,是影响群体互动效果的关键因素之一。此外,这种“多中心”结构,仍需要以“分布”为基础和保障,而不能采用传统的自上而下的中心模式。“分布”意味着可以获得更丰富的智慧源泉。
2.群体的聚合结构:开放、流动中的秩序
群体的互动,不仅仅取决于个体间的连接方式,也取决于群体的整体结构与氛围。
克里斯·安德森在《长尾理论》一书中提到,维基是一种不同于《不列颠百科全书》的另种“动物”。“它是一个动态社区,不是一个静态的参照物。……维基的真正神奇之处在于它的秩序:这个任由业余用户创作和编辑的开放式系统并没有陷入无政府状态。恰恰相反,它已经用某种方式将历史上最庞杂的百科全书组织得井井有条。”
维基百科的成功,的确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它的结构与机制。与之相反,在一些封闭的社区(例如某些论坛)里,人们之间的关系、社区的结构趋于稳定时,彼此之间的相互钳制力也就趋于强大,意见领袖的作用更强,“沉默的螺旋”的效应也趋于明显。
开放的、流动的结构,不但可以增加群体的活力,也可以抑制关系的固化以及这种固化关系对人们的判断、意见和行动的影响。
但这种开放与流动,并不是一盘散沙式的,维基的流动性同时还为一种稳定的目标所引导,因此,每个人进入这个空间后都可以很快找到自己的方向与位置。
完全没有秩序的群体,很难实现高效率的智慧的聚合。但网络中的群体秩序,更多是以自组织方式实现的秩序,而不是由外力强加的秩序。理想的秩序是怎样的,这种秩序如何获得,也是值得进一步研究的问题。
3.群体的协作机制:分工明确、有效激励、相互校正
群体要有效地完成协作,首先需要有一种明确且高效率的分工机制,并且这种分工不是靠某些权力的控制,而是靠一个自然形成的引导系统。在维基百科,这种引导系统就是词条。在“大众点评”“淘宝”这样的网站上,一个商家、一个产品也可以看作一个词条。
在“人肉搜索”的过程中,这样的分工实行起来更为复杂,但最终也能达成。其中,明确的行动目标所起到的引导作用也是显著的。
对于个体智慧与行动的激发来说,激励与报偿机制也是必不可少的。
尽管网络的互动常常能激发人们的利他行为,但如果这种行为没有得到足够的回报的话,它也是难以持续的。人们参与分享、协作以及社会行动,都或多或少地包含了如克里斯·安德森所说的“声誉经济”或者“互惠经济”方面的考虑。因此,一个好的互动系统的设计,需要研究人们在社会报偿方面的需求,并给予充分的满足。
一个良好的群体互动过程,还需要能产生一种有效的自我修正机制。当然,这更多是由成员的相互监督、相互校正完成的。扁平的、分布式的连接模式,对于这种相互校正的完成具有重要意义。
无论还存在多少问题,相比以往的社会群体互动,网络对于促进群体的协作以及它自我修正、完善等都是起到了显著作用的,尽管目前它还远不是完美的。
4.群体的协商氛围:“理想的商谈环境”
网络中的很多互动,是以群体协商的形式存在的。
哈贝马斯曾提出过“理想的商谈环境”的目标,其原则包括:“(1)每一能言谈和行动的主体都可以参加商谈讨论;(2)每人都可以使每一主张成为问题,每人都可以将每一主张引入商谈讨论,每人都可以表示他的态度、愿望和需要;(3)没有一个谈话者因为商谈讨论内或商谈讨论外支配性强制,被妨碍体验到自己由(1)和(2)确定的权利。”尽管完全实现这样种理想几乎不可能,而且这样一种理想环境也需要制度的保障,但这些理想化原则,的确是有价值的。
在网络中,推动某些空间里的理想的商谈环境的营造是必要的,而这也有赖于更多个体的协商素养的提高。
当然,希望网络在所有情况下都能满足以上理想条件是不切实际的,更不能用人为的方式去过多干扰互动过程。前文讨论了几种理想状态,只是为了在某些重大社会协商过程或协作项目中,为激发用户群体智慧创造更好的环境。但这不意味着,网络中的一切群体互动都要在理想状态下进行。一定程度的混沌、无序,是必然的,也是社会现实的正常反映。
除了要考虑群体互动的结构与机制等因素外,判断何时群体智慧会形成,我们还需要考虑群体互动面对的目标的性质或情境。
从现有的案例观察来看,在互联网中的以下两种情境下,群氓的智慧更有可能被激发,并且发挥它的作用。当然,这两者存在一定的交叉。
1.以简单任务为导向的情境
维基百科的成功,除了与其合理的群体结构模式有关外,还与任务本身的导向明确、线索简单有关。每一个词条是一个明确的任务导向,是一个靶子。面对这样的具体的目标,人们可以有的放矢,各显其能,各得其所。
前文提到了社会心理学家扎伊翁茨提出的“社会助长作用”现象,即他人在场时,简单的事,人们能做得更好,而复杂的事则会做得更差。从这个心理现象的角度,我们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释,在线索简单的任务实施过程中,网络群体的作用是积极的。在这样的任务面前,网络群体中的人们还可以进一步分工,使自己的任务进一步简单化。
我们可以看到,研究者列举的网络激发群体智慧的许多案例发生在这样的情形下。除了维基之外,各种形式的“人肉搜索”也是如此。
与之类似,在对一个事实的真相的探寻过程中,如果事实不过分复杂,且参与者足够多元,那么群体的智慧的确是可以发挥作用的。但是,如果事实本身复杂,那么要完成真相的探究过程,仅仅靠网民的自发协作,就会有一定的困难。
2.以创造和分享为导向的情境
如果群体的互动的目标,是为了创造某种新形态(如一个软件、一个网络文化产品),或生产、分享信息与知识,那么这样的互动往往有助于群体智慧的激发。因为互动促进了人们的互利,互动也会带来竞争,使人们的积极性进一步提高。如果有足够的社会回报(至少在精神层面),那么个体参与的持续度会得到更有效的加强。
维基类应用、豆瓣网、电子商务网站中的点评等,都体现了这种互动的效果。尽管也有“水军”对这样一种智慧带来干扰,但问题并不是出在群体互动本身。
但在下列情形下,也许不能简单地期待群体智慧发挥作用。
1.公共意见的形成过程
公共意见的形成是各种不同个体意见的汇聚与博弈过程,它既不是简单的个体意见的相加,也不一定是多数人意见的反映,甚至不是意见的优化过程。公共意见的形成本来不存在绝对的对与错,因此,也很难说这个过程究竟是发挥了群体的智慧,还是为群体性迷失所误导。无论公共意见最终表现为什么,它都是社会现实的一种体现。
2.公共决定的形成过程
尽管以往很多研究揭示,多数人的决定也许会优于专家。而这方面一个典型的应用,就是陪审团制度。但也有许多研究者提到,在做决定时,多数人未必一定会形成正确的决定。
桑斯坦提示我们,群体有两种汇聚方式:一种是统计性群体,一种是协商性群体。从做决定的角度看,统计性群体即指根据多数人的意见来做决定。如果群体中每个人犯错的概率都超过50%的话,那么这个群体犯错的概率有可能接近100%。而对于协商性群体而言,协商也未必能得到正确的结果,其原因是信息影响和群体压力。
从前文提到的“社会助长作用”这样一个社会心理的层面来看,做决定是一个复杂行为,它需要对各种信息的了解、对多方面情况的判断,以及相应的知识做支持,在网络中,局面更为复杂。因此,互动反倒可能降低人们在这种复杂行为方面的能力。
即使如此,在此过程中涌现的丰富的信息与意见,仍有参考价值。对于最终做决定的组织或个人来说,这些信息与意见是不容忽视的。
即使是积极肯定网络群体智慧的研究者,也都看到了在这种群体互动中可能出现的问题。但他们认为,这些问题的出现,是一种代价,是为了避免更大的问题发生。而那种冷静地分析群体协商中可能出现的种种失误或失败的研究者,如桑斯坦,也在他的《信息乌托邦》一书的最后指出:“与以往任何时候相比,现在人类都更有可能找到寻求广泛分散的信息和创造力以及聚合它们成为卓有成效的整体的方法。当然,新方法的最终价值取决于我们如何使用它。”而个体的社会交往素养、社会协作素养、社会协商素养等的提高,对提升网络互动这一新方法的价值无疑是重要的。
以下内容出处:《网络传播概论(第四版)》第九章,P313-P318。
与传统媒体时代的“沉默的螺旋”不同的是,网络中的“沉默的螺旋”不是大众传媒一种力量影响的,而是由多种层面、多种空间的传播共同作用的结果。每一种传播空间都有自己的传播情境。情境不同,优势意见的形成与扩散机制也就不同;同时,个体受到群体压力的影响程度也就不同。
从整体形成机制来看,网络中的“沉默的螺旋”,往往先是在某些局部形成的,然后逐渐扩散,最终产生全局性的效应。
在这个形成过程中,需要重点关注的是局部的优势意见如何逐渐成为网络整体的意见气候中的主流,以及环境压力在此过程中的作用。
像网络中的议程设置一样,网络中意见气候的形成,越来越多地依赖于“自下而上”而不是“自上而下”的方式。“自下而上”的方式指的是,意见气候的形成并不是由大众传媒的力量来主导的,而是由在某些局部形成的优势网民意见扩散、汇聚后形成的一种意见环境主导的。这也是网络媒体的“沉默的螺旋”形成的一个重要特点。
对于“自上而下”的意见气候的形成,诺依曼的理论已经做出了解释。下面将主要分析“自下而上”的意见气候的形成过程。
“自下而上”的意见气候的形成,往往源于一些局部的优势意见。在网络中,意见形成的渠道主要是新闻后的论坛、一些固定的社区、微博、微信等。也就是说,意见大多是在群体传播或人际传播的区域里形成的。这些意见有时是对大众传播内容的一种反馈,但有时其形成也不需要大众传播内容的启动,而是基于网络中群体传播或人际传播渠道本身传播的某些事件或话题。但是,无论如何,网络中意见的形成,总是以某些事件或话题为依托的,即意见不会凭空产生。
某些意见要成为局部性的优势意见,需要一些相应的条件。
首先,简单而强烈的价值判断,或者极端的意见,更容易成为优势意见。这样的意见非此即彼,能让多数人轻松理解。只有这样才能产生不断吸引更多人关注和认同的力量,也才具有不断扩散的能力。因此,网络中的“沉默的螺旋”现象发生时,往往表现为“是”或“否”这样的两极态度。例如,在很多事件发生后,网络中最终所表现的都是众口一词的遣责,也就是简单的否定态度。尽管在此过程中有很多人表示过不同意见,但是,这些意见渐渐沉默了下去。
由于优势意见需要具备这种简单化的特性,因此,网络中“沉默的螺旋”的不断发生,也许会强化网民的简单化思维,这会产生一种循环效应。
其次,优势意见通常具有一种共鸣性。就像大众传播的内容要引发“沉默的螺旋”需要共鸣效果一样,某种意见要在网络中形成影响力,产生优势,也需要有共鸣性,也就是有很多类似意见。所以优势意见通常不是在网络中某一个点产生的,而是在很多点同时产生的。它们相互呼应,相互提升,最终成为网络中一种引人注意的“强音”。
最后,优势意见在一定程度上蓄积或折射着以往相关事件中累积的公众态度。也就是说,它不是突然产生的,而是有一定的酝酿与聚积时间。例如,在对日关系的问题上,中国网络中的优势意见是反日的,这是长期以来各种事件累积影响的结果。优势意见往往具有较强的社会背景。
从实践来看,现阶段中国网民的价值取向,具有道德上的双重性、文化上的叛逆性、政治上的激进性。这些特点在网络优势意见的形成规律上表现为,道德上的保守性、文化上的反传统性以及政治上的两极分化。
网民道德价值取向的整体表现是双重的,但在优势意见的形成方面却更多地表现为道德上的保守性。也就是说,基于传统道德规范的意见更容易成为优势意见,并在“沉默的螺旋”中起作用。在很多案例中都可以看到,优势意见不是对传统道德的反叛,而是对传统道德的继承。因为直觉与经验是多数网民形成意见的基础,也是他们对某种意见表示支持或反对的基础。传统的道德观长期作用于人们,它们对于多数人的影响是作用于底层的,这种影响往往会在直觉与经验层面表现出来。这既表现在人们第一态度的形成过程中,也表现在人们态度的再选择与转变过程中。当人们的观念与代表传统道德观的优势意见发生对立时,他们不仅受到环境压力的影响会更大,自身感知到的传统社会规范的约束也会更强,因而更容易选择屈从于优势意见。遵从传统也会使人们产生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从文化方面看,网络中的优势意见表现出强烈的反主流倾向,特别是在年轻网民中。通过文化的突破口来反传统,所带来的风险与成本都是较低的,而传播效果则较好。这使得中国网民在文化事件与问题方面的优势意见更趋向于反传统。
从政治方面看,网络中的优势意见的取向出现了分化,出现了两种最有代表性的倾向,种是民族主义的,另一种则是自由主义的。
在某一个具体事件或问题上,有时会形成几种具有代表性的优势意见。它们会在扩散过程中相互作用,相互竞争。这个过程决定了哪种意见会最终垄断网络中的意见气候。
优势意见在某些局部形成后,必须经过一个扩散过程,才能贏得更多支持,吸附更多能量。由于这些意见的优势能力已经在某些局部得到检验,因此,它们在网络中的整体的扩散也更为容易。
对于优势意见的扩散来说,主要的动力包括欣赏与认同、相互利用、树靶批判等。其中,欣赏与认同是优势意见扩散的最主要动力。
在某些情况下,优势意见在传播过程中会衍生出某种直接的行动。例如,在2005年的中国网民反对日本企图成为联合国常任理事国的事件中,网民先后发起了反日签名和反日游行等活动。在2008年4月中国网民反对“藏独”、保护圣火的事件中,人们发起了红心签名、抵制家乐福等活动。这些“站队式”的活动,一方面进一步促进了优势意见的传播,另一方面则制造了一种社会压力,使人们面对优势意见时不得不做出“是”或“否”的简单选择。
在局部性优势意见的扩散中,大众传播媒体的作用也是不容忽视的。尽管在网络优势意见形成的初期阶段,大众传播媒体的作用不像过去那么强烈,但是,对于优势意见的扩散,它们的作用仍然是明显的。例如,大众传媒的报道中对于优势意见的引用,网站用某些编辑手段来突出优势意见,这些方式都会对优势意见的扩散起到推动作用。
大众传媒对于优势意见推波助澜式的传播,有时是出于舆论引导的需要,有时则是出于吸引眼球的需要。
如果局部性的优势意见不止一种,那么它们在扩散过程中会出现几种不同结果的相互作用情况。
一种情况是几种意见相互融合。如果几种意见是同向的,即价值取向方向是一致的,那么,它们在扩散过程中可能会渐渐融合,变成一种声音,最终成为网络意见气候中的决定性力量。
另一种情况是一方凸显绝对优势地位。如果几种意见不是同向的,那么,在传播过程中,最终可能有一种声音逐渐战胜其他声音,成为主导。而这既与意见本身“融合”网民的能力有关,也与每一种意见的拥护者在意见传播过程中的努力有关。
上面这两种情况,都会为“沉默的螺旋”在更大程度上发挥作用提供基础。
当然,还有一些情况下,各种优势意见始终旗鼓相当,网络中的意见气候并不是一边倒的局面。这时候,多数人会坚持自己原有的意见,“沉默的螺旋”并不一定产生。
人们在网络中都不是封闭的、孤立的,而是会在各种环境中与他人进行互动。这种互动带来的环境压力在某些时候也会对个体发挥作用,而这种压力是“沉默的螺旋”形成的一个重要因素。
本书在前面章节分析了群体压力对个体发挥作用的一些条件,以及从众心理在网络中发生的可能性,现在我们将结合“沉默的螺旋”现象,进一步分析更广泛意义上的环境压力对个体发挥作用的条件。
在这里,环境包括人际传播的环境、群体传播的环境、组织传播的环境、大众传播的环境,也包括其他的偶然的多对多交流环境等。
环境的压力既会在网络中意见气候的形成过程中起作用,也会在意见气候形成后对更多的人产生影响。
(1)个体的判断感。
个体在某个问题上表达意见或采取行动,是一个判断与决定的过程。按照心理学家的研究,判断感直接影响到人们是否对群体压力采取屈从态度。人们对自己的判断感越不确定,就越容易受到他人的影响。
判断感与某一问题的复杂度以及个体在这一问题上的信息掌握程度等因素都是相关的。
判断的过程依赖于相关的信息。信息越少,决定时的参照就越少,个体对事物及对自我的判断感可能也就越差。
但是,有时人们掌握的信息量过大,反而也难以做出判断,因为过量的信息增加了人们对信息做出鉴别的成本,也増加了人们做出判断的复杂程度。如果信息是多向的或相互矛盾的,人们的判断感也不会增强,反而会受到削弱。只有当同向信息(即能支持人们做出同一个方向的判断的信息)较多时,人们的决定才易于做出,人们的判断感也会比较确切。
当然,如果问题本身不复杂,依据以往的经验个体也容易做出判断,那么个体的判断也会是确定的。所以,仅仅从信息掌握的角度去衡量判断感,也不全面。
如果借用施拉姆的“选择的或然率”公式的思维,那么也许我们可以假设,判断感的确定与人们的同向信息掌握量呈正相关,与问题的复杂程度呈负相关。当然,这种假设还需要经过实证研究的检验。但是,这几者的相关性肯定是存在的。
判断感差是否就一定导致个体对环境压力的服从?我们还需要从认知失调的角度来进一步分析。判断感差会导致人们的认知失调,但是,个体对问题的重要程度的判断,会决定失调的程度。根据费斯河汀格的研究,越是重要的认知元素,所能带来的失调也就越严重。
从这个角度看,网络中“沉默的螺旋”的产生,与主题是有关联的,也与这一主题的相关信息传播有关。一个社会问题被多数人认为是重要且复杂的,加上网络中有关这一问题的大量同向信息的传播,有可能增加“沉默的螺旋”产生的概率。
也正是基于判断感带来的环境压力,人们往往容易接受简单而强烈的“是”或“否”式的意见,因为这种简单化的意见,可以使人们的判断感很快得以明确。
(2)个体既有态度倾向的牢固程度。
有时个体判断的形成,不仅与个体获得的相关信息有关,还与个体的既有态度倾向相关。既有倾向包括对一类问题的总体态度,或者以往对同类问题的态度等。
按照拉扎斯菲尔德等人的假设,个体在政治问题上的判断和行动,往往不是受大众媒体的影响,而是取决于其既有政治倾向。
事实上,除了既有政治倾向外,人们在其他很多问题上都会有自己的既有倾向。
个体的既有态度倾向的牢固程度,会决定他的判断感。既有态度倾向越是强烈和牢固,人们们的判断感越强,排除其他意见干扰的能力也越强。
而从人的选择性心理看,人们在接触信息、理解信息、记忆信息(这里的信息不仅指事实性信息,也指意见性信息)时,总是受到自己的兴趣及既有倾向的影响。既有倾向强时,人们获取的信息范围就有限,并且这些信息往往有助于进一步强化人们的倾向性,因而这时个体感知到的外界压力较小,受环境影响的可能性也会较小。
因此,环境压力对具有牢固的既有倾向的个体的作用能力相对较小。
个体的既有倾向,受其价值观体系的左右,而这个体系往往受到特定的文化传统和社会整体环境的影响。个体的既有倾向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社会整体的价值导向对于个体的长期影响。前面提到,很多优势意见是对社会传统道德观念的继承。也是因为传统观念对于大多数人的既有倾向的作用,一种整体优势会最终形成。
从这个角度看,我们需要区分,网民意见表现出的高度一致性,是由于其既有倾向本身的高度一致,还是“沉默的螺旋”发挥作用的结果。
(3)相关行动的风险程度与成本大小。
很多时候,从众是人们减少行动风险的一种保护措施。在人们对于某些信息、某些事物或某些行为缺乏个人判断的情况下,采取从众跟风的方式,能减少做决定时的心理失调,或减少做决定与行动的成本。
在一些旅游社区里,从众心理表现得似乎更为充分。因为旅游需要较高的时间与金钱成本,很多人对于一个未知的旅游地点的直接经验和信息都是缺乏的。这时,人们认为那些有经验者的意见能帮助自己做出风险较小的决定。在多数人这种共同心理的作用下,某些有经验者的意见就较容易成为优势意见,并引起更多人的跟随。
相对而言,在对行动风险或成本影响不大的问题的交流中,人们对于他人意见以及群体压力可能不那么在意。
(1)个体对交流情境的依赖感与归属感。
从众也是人们保护自己在群体中的既得利益、维持群体归属感的重要手段。因此,交流环境对个体的价值,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人们的从众心理。
个体对交流情境的依赖感与归属感越强,其受环境压力的影响可能就越大。这同样可以从认知失调理论中得到解释。
(2)交流情境的特质。
根据社会心理学家的研究,如果群体由3个或更多个体组成,且其凝聚力高、成员意见一致、地位较高,则其成员从众的程度较高。这里的群体泛指各种多人的环境。
根据这一判断,我们可以看到,那些具有社会学意义上的群体特征的社区,以及严密的组织,不少是具有这种特点的。
此外,交流情境的特质,例如人群的构成、交流的频率及互动的深度等,还影响到群体规范的形成。尽管没有一个群体规范能对所有网民起直接制约作用,但是,在网络中很多小的交流区域中,已经出现了局部性的群体规范。这些局部性的群体规范产生的压力有时会让置身其中的人采取从众行为,而这些局部的从众行为所产生的扩散效果,对于网络整体意见气候的形成是有影响的。
(3)交流情境中的权力结构。
在对网络中的群体传播进行分析时,前文曾指出,网络中的群体传播,往往是在一定的结构关系影响下展开的。个体对某一事物的态度与意见的形成,不单纯取决于个人的既有倾向,在很多时候还取决于权力中心以及其他成员的态度。
除了在群体传播中这种权力关系会给人以压力外,在组织传播中,这也是一种常见的压力因素。
在人际交流中,有些情境会促使交流者去掉社会特征线索(如身份、社会地位等)。但是,在某些交流中,例如在即时通信交流中,这些特征却是依然存在的,而且会发挥作用。
但是,大众传播层面的权力关系对比则出现了一些变化。从整体来看,媒体不再处于信息与意见传播的垄断地位,它们对于受众态度与意见的影响能力有所下降。
(4)交流情境中的意见发布结构。
人们在网络中发表意见时,还会受到交流情境中相关的意见发布结构的影响。例如,有限制式的结构会导致产生较大的群体压力,而无限制式的结构下的群体压力则小些。有参照式的意见发布方式较容易让人感到群体压力,而无参照式的方式下则压力较小。
交流情境与环境压力的关系,进一步说明了网络中的意见气候更多地依赖于“自下而上”的机制的原因。因为越是局部的区域,人们越容易产生密切的关系,个体对交流情境的依赖越强,权力关系对个体的影响越大。在这里,优势意见反而容易形成。
从本质上看,网络环境压力对个体发挥作用的条件与现实社会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网络中交流环境的多样性,使其发挥作用的具体情境变得更为复杂。而要探析“沉默的螺旋”的产生机制,就需要综合考虑各种环境因素的交叉作用。
从环境方面考虑,在网络中,不同类别的问题受不同类型的环境的影响会有所不同。在有些问题上,“沉默的螺旋”可能较多地受到群体传播和人际传播的影响;而有些则可能更多地受到大众传播的影响。从上面的分析来看,网络中的大众传播对“沉默的螺旋”的影响能力是在下降的。
近年来网络中一些典型的“沉默的螺旋”现象,往往起源于特定的事件,特别是源生于网络的事件。但是,也应该看到,并不是每一个热门的网络事件或现象都会引发“沉默的螺旋”效应。
以下内容出处:《网络传播概论(第四版)》第十章,P322-P325。
在中国网络舆论的发展中,有几组关系是值得深入关注与思考的。
网络舆论是否等于现实社会的民意?要回答这个问题,至少需要两个层面上的思考。其一,网络用户能否代表整个社会的各个阶层?其二,网络舆论能否代表网络全体用户的意见?
目前,网络用户主要指网民,而网民还只是社会中的一个特殊群体。从历次CNNIC的调査数据看,目前中国网民在年龄、地域、职业等方面的分布都是不均衡的。即使网民群体在趋向多元化,但也尚未覆盖社会的所有阶层。从这个角度看,网民群体虽然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社会中的某些重要群体,但不能完全代表所有社会阶层。
网络舆论的形成是基于个人的意见表达,但在网络平台,积极主动表达自己意见与态度的,并非所有人,网络舆论未必能反映网络平台上所有人的意见与态度。
前文已经分析过,从舆论形成的过程来看,网络中最终浮现的主流声音,虽然反映了部分用户的意见与态度,但同时还要受到其他很多因素的影响,例如意见领袖、“沉默的螺旋”效应、媒体等机构的控制手段,甚至是某些个人的有意操纵等。因此,最终形成的舆论声音,未必是网络中民意的完整的、真正的体现。
从各个方面看,网民意见不能代表所有社会群体的意见。把网络舆论简单等同于现实社会的民意,可能会在一些时候导致认识上的偏差。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网络舆论应当被视作社会民意系统的一个重要参数。它至少体现了在特定时期社会发展的某些重要问题。研究网络舆论,既要将网络舆论作为社会现状的一种“表征”,又要分析这个表征下更深层的社会背景与社会现实。研究网络舆论,并不能仅仅基于主流意见进行判断,还要观察与思考某些问题成为舆论热点的社会背景,分析主流意见之下的各种意见以及它们的冲突过程。一些情况下,分析舆论发生、发展的过程,比分析舆论的结果更具有现实意义。
越来越多的案例,将网络舆论与网络暴力联系在了一起。尽管有人认为“网络暴民是伪命题。如果我们把注意力过分集中于这个词本身,那么不但将偏离解决问题的方向,而且我们自己也容易陷入以暴易暴的尴尬境地”,但是,应当承认,网络舆论中表现出来的暴力现象是客观存在的。
网络舆论中出现的暴力现象主要表现为以下几个方面。
其一是一些网民意见表达中的语言暴力。
其二是网络舆论对某些当事人造成的直接或间接的伤害。
除了对个体的权利造成直接伤害的网络暴力外,还有一种现象,那就是多数人的声音对少数人意见的压制。虽然这种意见上的压制并不会造成现实的伤害,但是,从影响来看,这种现象也具有一定的暴力特征。
网络暴力形成的基本“土壤”是网络表达中的非理性。
网络舆论形成的非理性,首先是由于网络舆论形成环境的复杂性。网民的意见表达往往不是在一个孤立的环境中深思熟虑的结果,而是在一个复杂的互动环境中完成的。他所表达出来的意见,是其既有倾向与当下情境等各种因素相结合的产物。在很多情况下,人们往往很难始终保持理性。
此外,人们参与网络交流和意见表达的动机也是十分复杂的。虽然多数情况下,多数人是怀着善良的愿望参与各种渠道的交流的,但是,在某些时候,人们的动机下面还隐藏着另一层动机。例如,他们需要通过网络发泄自己在现实世界中积蓄的不满等情绪,释放自己的压力,或者他们需要通过意见表达来实现自己在网络平台中的价值,贏得某些地位。这时,意见表达就成了一种手段而不是目的。
人们也并非在所有情况下都能对事件做出正确的判断。理性的观点的形成,有赖于一定的知识与信息的支持。但是,并非所有人都具备这样的相关知识和信息,他们甚至会受到错误信息与知识的误导。在网络平台,当人们就一个事件、一个主题进行讨论时,会有许多与此相关的说法同时在流传,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这就难免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人们的判断。而在很大程度上仍然在网络平台起作用的“从众心理”,则会加快非理性认识的传播。
网络暴力大多数时候表现为“集体暴力”。这说明,网络暴力与网络平台的“群体”直接相关。第五章关于群体互动的分析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这一点。
承认网络舆论与网络暴力之间存在联系,并不意味着否定网络舆论的积极意义,更不意味着由此而限制网络中公民的自由表达。网络暴力在某种意义上,就是网络舆情的一种体现。它本身不仅反映了网民素质的高低,更反映了现实社会的某些矛盾与困境。
随着网络舆论力量的日益强大,网络舆论与司法独立的关系也日益受到关注。因为,网络舆论另一个令人担忧的暗礁是舆论监督力量的越界。
人们关注的一个问题是,网络是否会带来新的形式的媒体审判。大众媒体一直是被作为“第四种权力”看待的,也就是说,它终究只是一种监督力量。但是,在某些情况下,传媒可能会超越自己的权力范围。也因此,媒体审判一直备受争议。网络同样如此。现实案例也显示,网络舆论审判的力量,在一定程度上对司法机关和相关工作人员造成了干扰。
尽管网络舆论部分代表了民意,但民意能否代表一切,凌驾于一切之上?民意与法意之间的关系应该如何平衡?
学者谢晖指出,民意和法意二者产生矛盾时,历史上的处理有三种不同的方式。一种是以古希腊对苏格拉底的审判为典型代表,坚持民意至上,强调公众广泛参与的广场式审判。每个人的意志都会得到考虑,最终遵循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这种模式的一个问题是,它会走向民粹主义,让公众根据义愤来审理案件。中国目前正在推行的,是民意和法意协调的模式,这是第二种方式。谢晖认为,最重要的民意和法意的博弈不应当在司法阶段,而应当在立法阶段。谢晖表示,自己倾向于主张的,则是第三种——法律至上论的协调模式,即当民意和法意出现冲突时,坚持法意至上。“当一个国家的公民、政府都不遵守法律的时候,谁还把法律当回事?那种结果反倒变成有法律不如没法律。”
尽管谢晖所倾向于主张的模式,只是一家之言,但不可否认,对于中国民主化的进程来说,健全的法律体系和公民的法治意识,应当是重要的保障。
也有人认为目前司法独立的最大干扰力量并不是来自民间,而是来自行政力量。这种观点不无道理。但是承认行政力量对司法独立的干扰,并不等于要无视舆论力量对司法独立形成的另一种干扰。
当然,在中国法律体系不够健全,人们对司法部门、权力机关的信任度不够高的情况下,网络舆论至少能对司法机关进行一定的监督,促使它们更加慎重地行使自己的权力。
然而,从公众角度看,我们需要意识到的是,事实的真相,未必总是与公众的判断一致,也与道德判断无关。
当然,强调司法的独立性,并不是要走到另一端,即对公众的自由表达进行约束。在尊重民众自由表达权利的基础上,坚持司法独立,提高司法的公正性,才是更为理性的方向。
在中国网络舆论的发展过程中,出现了一个自我纠结的道德困境。
首先,这种道德困境表现为道德审判这样一种网络舆论的普遍模式所带来的矛盾,那就是目标的正义性与过程及手段的非理性之间的冲突。
一方面,用集体的力量形成道德上的审判,成为网络舆论的一种思维基调。在任何问题上,网民似乎都会习惯性地建立起一个道德框架,并以此形成简单的价值判断,从而对当事人进行道德上的讨伐或声援。网民群体看上去是正义的化身,网络舆论的道德审判也往往在某些方面产生了正义的效果。
另一方面,网络舆论形成过程所伴随的攻击性,以及它们对当事人带来的伤害性结果,又使网民自身的道德问题被当作一种社会现象加以讨论。
传统的道德观,往往只重视目标上的道德,而忽略过程、手段上的道德,“以暴制暴”等正是这样一种体现。在现代法治社会中,过程、手段的道德与目标的道德同样重要。公民的道德重建,不应仅是简单的正义感与是非观的培养问题,还应包含与现代社会相适应的思维和行为方式的培养问题。尊重他人、宽容“异己”等,应该是现代道徳观中的重要部分。
其次,我们看到,网络舆论依赖于道德框架,但传统道徳体系的某些方面也在网络时代发生了动摇。这种动摇不是表现在舆论本身方面,而是表现在网民的行为中。
色情内容与活动、边缘内容在网络平台的泛滥,便是一个迹象。它表明,网民的传统道德观在无形中受到冲击。两性关系、家庭、婚姻中的伦理道德是首先受到冲击的领域。
网民的道德困惑,还表现为中国传统的“集体主义”文化受到西方价值体系中的“个人主义”价值观的冲击。许多舆论热点事件都体现出这种困惑。
许多中国网民陷人了这样一种道德框架下的自我矛盾。而这种矛盾实质上反映了中国传统文化体系在现代化、全球化进程中所面临的困境,只不过网络放大了这种困境。
研究网络舆论发展中的几组关系时,我们可以看到,网络舆论在社会进步中无疑具有积极意义,但也不要指望它能解决一切问题。在复杂的社会运行系统中,舆论只是一种意见,网络舆论也是如此。
以个别事件中出现的问题来否认网络舆论的作用,是不公正的。但将网络舆论的功能无限放大,也是不理智的。网络提供了一种舆论生长的土壤,但是,最终影响舆论的,还是发表意见的民众。在他们的意见背后,则是社会中各种看得见或看不见的冲突。
]]>去年此时我的精神状态可以说是相当迷茫的,而短短一年后的我甚至都回想不起当时的心情了。因为这一年现实生活实在是过得太充实了,充实过了头。家里两位长辈先后得了癌症,我也从去年5月开始喝汤药调理身体一直到现在。工作越来越抓狂,我自9月之后愁得几乎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精神实在是太疲惫了,已经顾不上去想一些形而上学的东西。但这可能未必全然都是坏事——人终究还是要立足于现实生活中的。
作为一年的总结,还是少些抱怨,照常回顾一下自己身上都发生了哪些细微的变化吧。
去年年初,我曾经定下一个小目标,不玩那些氪金抽卡的游戏。如今算是基本实现,手机上只留下一个《爆炒江湖》手游,这个手游虽然也要抽卡,但池子都有保底,并且免费攒的玉璧(氪金道具)就足以抽空新池,根本不需要赌人品,真可谓手游界的良心。我玩了400多个小时,一共只充了一次月卡,这还是因为开发商为河南水灾捐款1000万元,被感动到了,才充了30元以表支持。远离了合法赌博之后心脏舒服多了,也避免了情不自禁地去做花钱买jpg这样的蠢事(像《Fate/Grand Order》这样的手游甚至花钱只能听个响,先前居然玩了四年之久真是不可思议),希望今后也能这样践行,将钱花在更为优质的娱乐上。
电脑上玩得最多的游戏就是《黑暗之魂3》,目前已经在离线状态下玩了327小时,通关了7个周目,玩各种武器玩得不亦乐乎,每当发现一个新的小知识或者小技巧都很开心。去年这个时候我就在说《黑暗之魂3》真好玩,现在还是这句话,可以说喜好非常稳定了。我有心想为《黑暗之魂3》制作一个新手向视频攻略,但制作一个我理想中的视频攻略花的时间精力会很多,不知能否做得出来。2月25日就到《艾尔登法环》发售的日子了,想必今年就会变成沉迷《艾尔登法环》的一年吧。
除了玩游戏之外也看了一些书,由于没有做专门的记录,所以就大致回忆一下。除了曾经在博客上写过的《创造时间:专注于每天最重要的事》、《中国娼妓史》、《江湖丛谈》、《犯罪心理研究:在犯罪防控中的作用》以外,还读了中国营养学会的《中国居民膳食指南(2016)》、赵冬梅的《法度与人心:帝制时代人与制度的互动》及《人间烟火:掩埋在历史里的日常与人生》、刘子健《中国转向内在:两宋之际的文化内向》、林奕含《房思琪的初恋乐园》(本来打算写一篇书评,最后放弃了,我这点微末道行根本没这个本事)、巴托尔夫妇《犯罪心理学(第11版)》、李玫瑾《幽微的人性》、邓小南等编集的《中国妇女史读本》(《九葬秋瑾》这篇文章可太有意思了),以及现在正在看的彭兰的《网络传播概论(第四版)》等等,都是很不错的书。一直在追的《苏旷传奇》系列也在2021年末完结了,但我对它后面的走向不太满意,本来是个挺好的武侠小说,到后面就变成了魔幻小说,结局也非常地虎头蛇尾,遗憾。
我大概在3年前就希望自己能多读些书,如今读的书却也不是很多,说到底还是肤浅娱乐花的时间更多些,希望新的一年能多读些好书。人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读书是以有涯随无涯的最有效的方式之一。但读书也不能全然追求数量,我之前曾看知乎上有人吹嘘自己一年读了100多本书,然而后面又跟了一句:“其中有几本《天龙八部》这样大部头的书,读起来比较花时间……”看到这我就乐了,如果《天龙八部》就能算大部头的书,那我一年也能读100本,但这又有什么意义呢?首先还是要读好书,在此基础上尽量多读书。
在上网冲浪方面,我之前抱怨了好几年网络风气,去年随着我所在的Mastodon小实例的关闭,终于差不多彻底滚出SNS了,不再混迹任何一个SNS平台,只隔三差五登陆一下新浪微博,免得变成僵尸号。从SNS中抽离之后顿时清净了不少,每天心态甚是平和。中间博客曾经断更了5个月,一来是因为累,二来则是因为从心外到心内都风平浪静,实在没有什么话题可写,只好来讲一讲沉迷电竞选手的故事。我现在已非常确定,人诚然不可活在信息茧房中,但打破信息茧房的方式绝对不会是粪坑淘金。事实上网络传播本身就必然会造成信息茧房。打破信息茧房的有效方法,我想依然是要多读书,多开拓自己的眼界,知识有了广度,才不致走向偏激。
说到网络传播,《网络传播概论(第四版)》中将新浪微博与SNS分开做了论述,因为新浪微博是以新闻传播为主,与一般的以社交为主的SNS有些区别。无法获取新鲜的资讯应也是许多人不愿舍弃新浪微博的原因之一。但就我个人的感受,真正重要的新闻怎么也会了解到,而不那么重要的新闻不知道也罢,没什么了不起。面对大量冗余的信息,个人需要的是做减法,特别是像我这样容易被影响情绪的人——与其为那些负面新闻或事件劳心伤神,不如把时间精力拿来做更有意义的事。我最近下载了阿箱推荐的iDaily手机应用(阿箱真是敬业的典范),每天看看国内外的几则新闻,简约明了,相当不错。
最后,由于家人得癌症的关系,我粗略了解了一下营养学的知识,之后就顺便调整了我的饮食结构,每天摄入的蔬菜更加多样,营养更加均衡。最显著的变化是发质变好了,头发乌黑有光泽,也不那么容易油腻,可见多吃蔬菜这句老话还是要听。新的一年希望能继续健康饮食,也希望家人健康,癌症不要复发。
当今世界的节奏实在是太快了,无法预测新的一年又将演变成什么样子,新冠疫情究竟何时才能平息。我实在不认为它能变得更好,不过人生本就艰难,不管变成什么样子,都只能尽力去过了。趁过年的时候好好休息一下,然后打起精神继续面对下一年的困难和挑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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